“没,没事……”有好多事想问,有好多事想说,但听见顾淮川的声音这一刻,林知暖就只想听他说话,只要知道他没事就好。电话那头的顾淮川也沉默了。半响,他轻声开口,语气十分坚定。“我选好了学校,北理工大,离北大很近。”
“你,你怎么,换,位置了?”
顾淮川拿起课本在林知暖面前晃了晃:“这不是方便你帮我补习嘛。”
见林知暖反应平淡,顾淮川皱眉道:“难道你更喜欢宋严做你同桌?”
林知暖连忙摆手:“不,不是。”
刚走进教室的宋严被顾淮川瞪了一眼,只觉莫名其妙。
一个月后,高考第一次模拟考成绩出来了。
林知暖仍旧是年级第一,顾淮川的名次又前进了几十名。
同学们围绕在成绩单前打趣。
“顾哥这补习老师选的不错啊,每回都有进步。”
“不然也教教我呗!”宋严插嘴。
“滚滚滚。”顾淮川将其一脚踹开。
拿着卷子,顾淮川在心中盘算,半年后的高考自己约莫能考多少分。
虽然目前进步还挺大,但他明白自己与林知暖的成绩差距有多大,这不是短时间内能赶上的。
放学后,顾淮川又送林知暖回家。
两人并肩走着,林知暖已经从一开始的紧张变得习以为常。
顾淮川好像随口在问:“你打算去哪个大学?”
林知暖早就已经打算好:“北大,你,你呢?”
“还没想好。”顾淮川看了眼闷头走路的林知暖,有些苦恼了。
“慢,慢慢想,还,还有,时间。”
到了林知暖家楼下,顾淮川喊住楼梯上的林知暖,突然道:“林知暖!我有句话,等毕业了跟你说。”
林知暖疑惑地点了点头。
打开家门,传来一阵欢声笑语。
林父已经出了院,与继母弟弟“一家三口”正其乐融融地坐在客厅看电视,见林知暖回家,却没有人看她一眼。
她走进厨房,却发现连平时留给她的剩饭都空空如也。
客厅传来继母和林父的对话。4
“儿子,新衣服怎么脏了?”
“脏了就再买新的呗,又不是买不起。”
林知暖低头看着自己洗得发白的旧衣服,攥紧了书包带子,沉默着回到自己房间。
……
另一边,顾淮川正用手机查着北京的各所大学。
谁知走进家门,就看到沙发上坐着的男人,顾淮川皱起眉打算直接路过。
顾父却冷冷开口叫住了他。
“我给你安排好了美国的学校,你准备准备,明天直接过去。”
顾淮川顿住脚步,只觉愤怒。
“我不会去的,我有自己选择的权力。”
顾父冷哼,语气轻蔑:“你那成绩跟我谈选择的权力?在国内你考得上大学吗?”
“这是通知,不是商量,你想拒绝,等你有那个实力再说。”
顾父说完,起身就走。
顾淮川心情糟糕至极,快步回到房间,“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隔日是周六,林知暖与顾淮川相约在图书馆补习,却迟迟等不到顾淮川。
发消息没有回,打电话打了十几个才终于接通。
“喂?顾,顾淮川……”
“嘟嘟嘟……”对方一声不吭地挂断了电话。
后来再打过去已经关机了。
林知暖心中不安,可也没有办法。
在焦急中过了两天,周一返校后,林知暖刚迈进教室,却看见楚瑾萱在顾淮川的位置上做些什么。
林知暖焦急地上前询问:“顾,顾同学,他,他怎,怎么了?”
楚瑾萱回过头,笑容灿烂:“你不知道?淮川要转学到我们乐诚中学啦。”
林知暖愣住了。
“过分!竟然让我一个女孩子做苦力!”楚瑾萱露出有些苦恼的模样,随即想到了什么表情又突然明朗起来。
“对了!林同学,淮川叫我谢谢你这段时间的帮助,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找我们不要客气哦。”
楚瑾萱很快离开了。
林知暖呆愣地望着顾淮川空空如也的课桌,指尖冰凉。
心不在焉地上了一天课,林知暖失魂落魄的回到家。
刚走进家门,一巴掌迎面而来!
林知暖完全吓住了,捂着脸呆在原地。
继母揪住林知暖的头发,将她拖拽到客厅:“死丫头长本事了啊!居然敢偷钱了,不偷是饿死你了吗!”
“我,我没,没有……”林知暖挣扎着,将求救的目光投向林父,“爸……”。
谁知,林父只瞥了一眼,没有任何动作。
林知暖似是被当头泼了一桶冰水。
“不是你还是谁!”继母当头又是一耳光,林知暖挣扎间,看见不远处的弟弟在偷笑。
她突然明白了偷钱的究竟是谁,无数的话涌上喉咙,可她的口齿却无法替自己发声。
委屈与不甘翻涌,林知暖在继母操起晾衣架时,终于一把推开了她,跑出了家门。
回过神来,她竟到了港口。
港口一片漆黑,只有灯塔不断闪烁。
林知暖看着黑漆漆的海面,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突然,手机发出嗡鸣,她拿出一看,竟是好几天没联系上的顾淮川!
林知暖犹豫了许久,才接了电话。
她沉默着,电话那头的顾淮川似是察觉到了什么:“你怎么了?”
“没,没事……”
有好多事想问,有好多事想说,但听见顾淮川的声音这一刻,林知暖就只想听他说话,只要知道他没事就好。
电话那头的顾淮川也沉默了。
半响,他轻声开口,语气十分坚定。
“我选好了学校,北理工大,离北大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