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我来这里,就是想说一声,我…要回去了,谢谢你收留了我一夜。”她再次掐断通话,正欲转身离开。“等等。”“嗯?”她停住脚步,看着裴瑾川向她走来,打开一旁的收纳柜,拿出一双一次性拖鞋,半蹲在她面前。“地上凉。”余慕晚呆在原地,脚踝还残存着他指间的温度。“抱歉,这是我的私人地方,只有这个。”“呃…谢…谢谢。”脸上不自觉的漾起一抹红晕,从小到大,她几乎从未与男人如此亲近。裴瑾川低着
余慕晚松了口气,捏着手中的念珠,试图冷静下来。
男人重新靠在座椅上,慢条斯理的伸出一根手指,“一天时间。”
刚冷静下来的心,瞬间又被提起。
耳边回荡着那不容质疑的语气,她垂下眼睑,咬了咬下唇,陷入了沉默。
气氛顿时有些尴尬,包里的手机却在此时震动起来,低头一看,是余震辉。
她直接把电话掐断了,可过了几秒,铃声又再度响起。
裴瑾川抬起眼眸,态度不冷不热,“余小姐先接电话?”
“不必,我来这里,就是想说一声,我…要回去了,谢谢你收留了我一夜。”她再次掐断通话,正欲转身离开。
“等等。”
“嗯?”
她停住脚步,看着裴瑾川向她走来,打开一旁的收纳柜,拿出一双一次性拖鞋,半蹲在她面前。
“地上凉。”
余慕晚呆在原地,脚踝还残存着他指间的温度。
“抱歉,这是我的私人地方,只有这个。”
“呃…谢…谢谢。”
脸上不自觉的漾起一抹红晕,从小到大,她几乎从未与男人如此亲近。
裴瑾川低着头,唇角微扬,看向她泛红的耳根,他知道,这次不是醉酒,而是因为他。
“走吧,先到楼下把早餐吃了,一会儿我让徐风送你回去。”
她红着脸,可眼睛却亮亮的,带着虔诚的心向他鞠躬道谢,“裴先生,真的非常感谢你,信佛的人果然慈悲。”
她说了太多的谢,裴瑾川无奈的笑了笑,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里的佛珠,薄唇微启。
“余小姐不必谢我,我六根不净,从一开始就对你图谋不轨。”
──
余慕晚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逃出北山庄园的,她捂着砰砰直跳的胸口,抱着手包蹲坐在大门处,发现自己竟然不小心被这个男人给撩到了。
不对劲,不对劲。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刚得到了一次教训,她可不想受那爱情的苦。
她捋了捋耳边的发,起身环顾四周,才发现庄园附近几乎没有车子经过,低头看着脚上的一次性拖鞋,有些后悔刚才出逃的举动。
“哔哔。”
铁门缓缓打开,徐风在车上探着头冲她喊道,“余小姐,这里不好打车,少爷让我送送你。”
车后座没有看见裴瑾川的身影,她松了口气,起身打开车门。
“徐特助,麻烦您将我送回余家吧。”
“好的。”
座驾匀速前行,余慕晚靠在座椅上,终于能静下心给苏弥报平安了。
【弥弥,抱歉,让你担心了,我昨晚喝醉了,所以…】
苏弥几乎秒回。
【呜呜,你终于出现了,没事就好,吓死我了。】
【诶,不对,喝醉了?你昨晚不是跟着裴瑾川离开宴会的吗?】
【嗯,去了他家。】余慕晚如实相告。
【什么!!晚晚,你…你不会把裴瑾川给办了吧?】
【打住,我们什么都没发生。】
【什么都没发生?不可能啊,怎么会?看他那禁欲的样子,应该是百八十年没碰过女人,这…都带回家了,不应该…如狼似虎?弄得你双腿颤抖下不来床吗?】
余慕晚一脸黑线,扶了扶额。
【弥弥,裴先生是正人君子。】
可苏弥却一个劲的捶胸顿足。
【啊…给我传下去,裴瑾川他不行。】
“噗嗤。”余慕晚直接笑出了声,最后给苏弥发了一个狗头表情。
北山庄园距离余家并不远,大约二十分钟路程。
“余家到了。”
余慕晚打开车门,跟徐风道了声谢。
“余小姐不必客气,这都是我的份内事。”
两人挥手告别。
余慕晚来到一扇铁门前。
六年了,她抬起手摁响门铃,心里不知是何滋味。
“你好,请问…找谁?”老者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女子,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福伯,是我,我是慕晚。”
“慕晚?”福伯凑近一看,颤抖着双手打开了一旁的人行通道。
“真的是大小姐,您…您终于回来了。”
余慕晚报以微笑回应,她想,福伯应该是这个家唯一希望她回来的人了吧。
“福伯,您近来身体可好?”
“好,大家都好。”
他顿了顿,似乎想到了什么,原本带着欢喜的脸变得有些复杂。
“小姐,老爷他今天一早就在前厅发脾气,您先别过去。”
“没事,我就是专程回来找他的。”
福伯没有说话,低着头领在前面。
“爸,妈。我以后还怎么活啊…呜呜呜…”余欣然哭得梨花带雨的跪在二人面前。
“震辉,她余慕晚想退婚还扯上我们欣然,在陆家的拍卖晚会上放出那样的视频,你说说,她究竟存的什么心哪。”一旁浓妆艳抹的妇人也假意抹了把泪。
余震辉心疼坏了,扶起跪坐在地上的余欣然,然后搂着妇人安慰道。
“佩佩,欣然没事,陆家那边已经让人封锁消息了,视频绝对不会传出去的。”
余欣然眼神一裴,不会传出去?那她跟亦鸣的关系岂不是也一并被封锁了?
她不甘心,直接就往枪口上撞。
“爸,可姐姐她当众退婚,不顾余家颜面,还惹恼了陆家,往后咱们家跟陆家的关系究竟…”
说到这事,余震辉果然瞬间暴怒。
“这个孽障,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咳咳咳…”
“哎呀,震辉,你要小心身体。都怪我,慕晚这些年都在国外,是我没有好好关心过她,所以现在才闹出了这样的事。”
“佩佩,你就是心太软。说到底还是慕情,在世的时候就天天守着佛堂,连女儿都不管,人死了还把责任推给你。”
“震辉…”秦佩趴在余震辉的胸膛,脸上尽是得意之色。
余慕晚早就站在门外,她攥紧了拳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径直往屋里走去。
“爸,佩姨。”
秦佩皱了皱眉头,眼里闪过一丝厌恶。
佩姨,当她钟点工么。
她从余震辉怀里惊起,眼底的情绪瞬间转变。
“是…慕晚?震辉你看,是咱们慕晚终于回来了。”
余欣然也顺势打量了一番,目光停留在那双一次性拖鞋上。
“咦,真是姐姐,不过…你怎么穿着酒店的拖鞋?不会又跟谁去鬼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