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百姓于他而言没有章雪宜的快乐重要,只是他太过执拗了,从来没有问过她的选择。变成如今这个地步,他始料未及,却又只能这样接受。“我做好了一辈子守着你的准备,你相信我,这一次,只要我在,我绝不让你孤独。”他的声音很轻,一如年少时的明柔。章雪宜翻了个身,眉头微微蹙着,伸手摸到了他的手,紧紧握住,眉头才舒展开。从小到大便是这样,他守了她二十几年,如此小心翼翼却又竭尽全力,却没想到伤她最深的也是他。周亦淮俯身,在她额头上轻轻印下一个吻,明柔得如同羽毛落地一般。
夜色寂寂,房间里盈斥着一股淡淡的酒味。
章雪宜躺在床上,呼吸平顺,好像是睡着了。
周亦淮轻轻推门进来的时候,带进院中一股淡淡的桃花香。
他走到床边坐下,屋子里只剩下一盏灯,房间有些昏暗。
看着她的睡颜,他轻轻叹了一口气:“我知道那是座囚牢,你不会开心,可我如今知道你的选择了,我不拦着你。对不起。”
爱始终是种自私的东西,他从有记忆开始,便不断有人告诉他,这个世界上,女帝便是他的使命,是他付出一切代价都要守护的人。
其实,百姓于他而言没有章雪宜的快乐重要,只是他太过执拗了,从来没有问过她的选择。
变成如今这个地步,他始料未及,却又只能这样接受。
“我做好了一辈子守着你的准备,你相信我,这一次,只要我在,我绝不让你孤独。”他的声音很轻,一如年少时的明柔。
章雪宜翻了个身,眉头微微蹙着,伸手摸到了他的手,紧紧握住,眉头才舒展开。
从小到大便是这样,他守了她二十几年,如此小心翼翼却又竭尽全力,却没想到伤她最深的也是他。
周亦淮俯身,在她额头上轻轻印下一个吻,明柔得如同羽毛落地一般。
看着章雪宜的睡颜,他心里满意一笑。
都说帝王之路是一条孤寂之路,也许是他贪心了,但是,他想陪着她一直走下去,无论付出何种代价,在所不惜。
章雪宜好像做了一个梦,梦里是十六岁那年的冬季,天上下了一场很大的雪,整个皇城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她走在长长的宫道上,向左向右,却都找不到出去的路。
皇城像一个迷宫,将她重重围在其中,怎么找都找不到回宫的路,找不到母君,也找不到裴瑜,天地间好像只剩下一片苍茫的白。
“珠儿,珠儿——”远处好像有人在唤她的名字。
她听出来,是周亦淮的声音。
“周亦淮,你在哪里?”她大声喊着,心里有些害怕,这冬季格外冷。
可是不管她怎么找都找不到他在哪里,急得眼眶都红了。
她蹲在冰冷的雪地里,小声啜泣着,也不敢让人听到她在哭。
母君说,她是未来要做女帝的人,不能轻易流泪。
忽然,手心传来一阵明热,章雪宜抬头就看见一身蓝袍的周亦淮站在跟前,牵着她的手。
“珠儿,下次别乱跑了,你走丢了我会着急的。”
周亦淮拉着她,一步一步走回长乐宫,她觉得,周亦淮的手很暖,有他在好像一切就不用怕。
可是在看到长乐宫那三个字的时候,章雪宜忽然停住了脚步。
她看到空荡荡的大殿,语气有些委屈:“我不想去长乐宫,那里冷。”
周亦淮就牵着她的手笑道:“你住长乐宫,我住无极宫,我们两个的宫殿加在一起就是长乐无极,是个一辈子都快快乐乐的名字,没关系,冷的话我会陪着你的。”
章雪宜点点头,拉着他这才走进长乐宫,可是踏进长乐宫,走上大殿,坐在那张椅子上,她的手心忽然一空,手却搭在了冰凉的龙椅上。
她眼神一慌,就听见下边传来山呼:“参见陛下,陛下长乐无极。”
章雪宜抬眼,看见下面跪满了群臣,而周亦淮也跪在底下,跟众臣一般。
“周亦淮,你上来,到我身边来。”她叫他。
可是周亦淮只是跪在地上拱手道:“陛下是君,臣岂敢僭越。”
她的心一下沉入了谷底,一片冰凉。
……
“周亦淮!”章雪宜忽然惊呼一声,从睡梦中醒来。
她一睁眼,看见周亦淮就在她床边,眼中带笑看着她。
“你梦到我了。”语气是肯定而不是疑问。
章雪宜这才惊觉原来只是一个梦,她看向周亦淮,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醒过来,这才发现手上还拉着周亦淮的手。
“你……昨天在这里守了一夜?”
周亦淮不置可否,只是道:“你昨晚喝醉了,我来看看。”
章雪宜这才松开了他的手,脸上却没有尴尬:“累了吧?现在还早,去休息一会儿吧。”
周亦淮脱了靴子,径直就着她的床就躺了下来。
她一下红了脸:“你……你做什么?”
周亦淮睡在她身边,嘴角微微上扬:“陛下有令,不敢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