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你怎么还没回来啊?”阮想悬着的心才稳下,又升起愧疚,她抱歉道:“对不起啊,丛安,妈妈还得一段时间才能回来,你怎么这么早起来,做噩梦了?”电话那边没有回复,阮想再喊了几遍,“丛安?丛安?”凯蒂把电话接起来道:“Vicky,丛安没事,就是想你了,自己生自己的气,你别担心,我会照顾好他,你安心忙你的工作就是。”“好,那你把免提打开吧,我给他说。”凯蒂打开免提,阮想耐心且温柔道:“丛安,是妈妈不好,妈妈也想丛安,丛安听凯蒂阿姨的话,妈妈一有空,就马上回来,好不好。”
口袋里手机的震动声,将阮想从回忆拉回现实,她翻出手机,来电显示是凯蒂。
阮想惊了一下,此时伦敦还在半夜,天都没亮。
她着急将电话接通,怕出了什么事,“喂,凯蒂,怎么了?”
奶里奶气又倔强的声音从听筒传来,
“妈妈,你怎么还没回来啊?”
阮想悬着的心才稳下,又升起愧疚,她抱歉道:
“对不起啊,丛安,妈妈还得一段时间才能回来,你怎么这么早起来,做噩梦了?”
电话那边没有回复,阮想再喊了几遍,“丛安?丛安?”
凯蒂把电话接起来道:
“Vicky,丛安没事,就是想你了,自己生自己的气,你别担心,我会照顾好他,你安心忙你的工作就是。”
“好,那你把免提打开吧,我给他说。”
凯蒂打开免提,阮想耐心且温柔道:
“丛安,是妈妈不好,妈妈也想丛安,丛安听凯蒂阿姨的话,妈妈一有空,就马上回来,好不好。”
但还是说了半天,阮丛安没有回应,到了电话挂了,阮丛安都再没和阮想说话。
阮想也不是伤心,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小小年纪,也不知道这股子倔劲是跟了谁。
雪越来越大,唐禾和周景维坐在车的后排,虽然心里各自有事,但目光还是不约而同的被路边慢悠悠行走的人吸引过去。
唐禾见阮想打电话,嘴角却挂着笑,原本就不适的心情,更加不爽。
她还以为阮想心里有最起码的愧疚,结果是她高估这人的道德和品性了。
周景维同样皱着眉头,车开过去不到二百米,周景维让司机停了车。
“妈,你先回去吧,我公司还有事,坐另一辆了。”
唐禾冷眼看着自己的儿子,嗤笑了一声,然后盯着前方副驾驶上的后视镜,
“你要是当初直接去找青柠,她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周景维开车门的手顿了一下,最终还是打开车门,下了车,再将车门关住。
车门一开一合,冷风夹杂雪花也瞬间偷袭了进来。
树上,地面上都已经落了薄薄一层白雪。
阮想很快就看到前方下车的周景维,见他走ᴊsɢ到后方停下的车跟前,也不上车,只是点了根烟在原地等着。
阮想心里大概有了数,尽量让自己的步子走得稳一些,从容一些,别露了怯。
她按照正常的速度,走到周景维跟前,步子停住,原本想说“等我?”,又觉得这样未免有些自作多情,所以开口就变成了,
“有事?”
周景维见她头上和肩膀上已经落了不少雪花,“上车吧,去哪儿,我送你。”
说完,也不管阮想答不答应,就将后座的车门打开了。
阮想也不知怎么想的,没有拒绝,鬼使神差的弯腰坐了进去。
周景维关了阮想这边的车门,没着急上车。
阮想隔着车窗,看他将手里的烟吸完灭掉以后,才从另一侧上了车。
周景维上车坐好以后,司机问:
“先生,这下去哪儿?”
周景维将目光转向阮想,阮想反应过来,对前排的司机道:
“送我去最近的地铁口就行。”
车子很快启动,车上很是安静,安静的让人头顶发毛,十分不自在。
阮想以为周景维既然要主动送她,总是有些话要说的,就算不是叙旧,但是都坐到一个车上了,客气话也总能说一两句吧。
不过想想也是,周景维这人,哪里丛来需要他自己找话题呢。
“烟以前不是都戒了吗?怎么又开始抽了?”阮想决定先打破这个尴尬的局面。
本来是想以这个话题为引,好再继续之后的交谈,不过一说出来,阮想就觉得有些不妥了。
毕竟,当初周景维戒烟也是因为她不喜欢烟味才戒的。
周景维又不知道从哪儿翻出来一颗薄荷糖拆开含在嘴里,然后道:
“你说呢?”
男人的这一句反问把阮想给噎回去了,她也不自找没趣了,就当自己搭了个顺风车算了。
车里的气氛又恢复到了最初的沉默和安静,所以阮想的手机开始震动的时候,就显得格外突兀。
阮想把手机拿出来看,还是凯蒂来电,她估摸着阮丛安肯定刚才又后悔了,这会儿想打电话再和她说几句话。
她看手机的同时,余光也注意到周景维在看她,于是还是把电话挂断了,没有接。
周景维见阮想明显是因为他在旁边,所以不接这个电话,一整个人感觉自己被人溺死在水里一样憋闷,气都喘不上来。
“你老公?”
阮想没料到周景维怎么会这样以为,她略显惊讶的表情落在周景维眼里,反而觉得是他猜中了她的心思,所以她感到吃惊。
他又怕听见阮想嘴里说出是她老公怎么怎么这样的话,所有又很快道:
“我上次见你女儿,很可爱。”
周景维近乎用一种自虐的方式,在提那一次见面。
阮想知道周景维是误会她和Eric以及Molly的关系了,她也没承认也不否认,假装随意问:
“你喜欢小孩吗?”
周景维难得自嘲的笑了一下,摇了摇头,
“不喜欢,麻烦,讨厌。”
阮想内心转瞬即逝一阵的失落,她看着窗外慢慢移动的雪景,也像是在自言自语道:
“他挺听话的。”
周景维听见阮想的话,便跟着附和了句,
“哦,那挺好。”
后面的车程,再没有交流出什么有营养的问题。
有些话题,阮想不敢问,周景维不想问。
黑色的库里南停到了地铁口附近,司机在前方道:
“小姐,地铁口到了。”
车子停稳后,阮想就下了车。
随后,车子启动离开,淹没在滚滚车流中。
她不知道周景维会不会把这次见面当成他们的再一次最后一次见面,但是阮想知道。
周景维,我们应该很快还会再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