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作侍卫打扮一直在身后守着,看二夫人情况不对,上前一步,将楚眠护在身后。尖锐的指甲划在脖子上,出了血珠,不敢想象这巴掌要是打到身后的“少女”脸上,该是怎样的人间惨剧。“不知二夫人这是何意,要如此欺辱我家小姐。”秦风先开口指责,占了上风,嬷嬷立刻反应过来帮腔。“我家小姐好歹也是官家嫡女,家中双亲疼爱,若出了事,我方家也不会轻易罢休。”方家虽比不上常州沈家,可也不会一味屈从让人看轻了去。“既与我儿订了婚,便是我沈家媳妇,我一个当母亲的,难道还教训不得。”
“好孩子,模样真是俏丽,瞧着和官家小姐也没什么区别。”
县令夫人亲热的握住楚眠的手,看似是一副喜爱的模样,实则是在检查少年的肌肤。
管家小姐都是金银堆里养出的富贵千金,各个肤白胜雪,手指柔软细腻让人爱不释手。
县令夫人找了多日也没找到合适的人选,没想到误打误撞,竟是让这妙人送上门来。
仔细检查过,县令夫人满意的收回手,命人拿出银子。
整整五十两,沉甸甸的,秦风双眼放光,他还从没见过这么多钱。
县令夫人命人将钱递过去,扶了扶发鬓,做出一副愁苦的模样。
“能找到这,想必那些事,你们多少知道。”
“现在我全须全尾的告诉你们,你们必须牢记,事成之后,我会再给你们五十两。”
嬷嬷接收到主子的眼色去关门窗,亲自守在门口防止旁人靠近。
确认安全,县令夫人叹了口气,悠悠开口。
我膝下有一女儿,上个月刚行了笄礼,名唤方如玉,自小和常州知府的庶子定有婚约。
只可惜,三日前那常州知府的庶子暴毙而亡,我家女儿便成了望门寡。
原是该解除婚约,可那二夫人不依不饶,竟是要我家女儿为那二公子守孝三年。
老爷去求了知府,多方周旋,那边才松口命玉儿守灵七日即可。
这次你们便代玉儿去守灵。
县令夫人对楚眠扬声道,从即刻起你便是方如玉,到了常州,莫要露馅,否则便是我也保不住你。
秦风听完脸色铁青,这县令夫人要置他们于险境,当初说的时候可没说会有性命之忧。
县令夫人看出秦风的不满,美目含泪,竟是直接朝着二人跪下。
“夫人!”
旁边的心腹丫鬟没拦住,县令夫人做尽了谦卑姿态。
“公子应当知道女子名节有多重要,我家玉儿不过堪堪及笄,若是去守了灵,容貌被有心之人传出去,日后还如何许配人家,怕是只有削发为尼这一个下场。”
县令夫人此刻也只是一个普通的母亲,没有以权压人,倒弄的秦风不好再说什么。
“夫人快请起,小人一介草民受不得夫人如此大礼。”
“那秦小姐,可愿意。”
“嗯。”
楚眠没什么表情,他们已经快要穷死了,这钱非挣不可,不然怕是要饿死街头。
见二人都同意,县令夫人才被丫鬟搀扶起来,又是一番感谢,便命人带秦风兄妹二人出去。
常州催的急,他们现在就要赶路,快马加鞭,或许今晚就能赶到常州。
秦风兄妹走了,丫鬟才开口抱怨,“夫人何至于给那二人下跪,两个农家子罢了,还敢不从。”
“晴芽,慎言,常州知府不是我们能惹得起的,若是逼急了那二人,在常州知府面前露了马脚,才是真正的大祸临头。”
县令夫人这些年能让后院的妾室谁也生不出儿子,自然有几分本事,能屈能伸不在话下。
这一跪能护她女儿平安,有何不可。
秦风兄妹一走,县令夫人手握佛珠去佛堂祈福。
愿老天保佑,这一劫让玉儿平安渡过。
……
楚眠自醒来后还没坐过马车,坐在上面的确比走路轻松许多,可也没有那么舒服,马夫走的极快,楚眠被颠的有些不舒服。
女子繁杂的衣衫他穿不习惯,有些不舒服的扯了扯袖子,嬷嬷立刻出言制止。
“小姐,不可如此粗鲁。”
嬷嬷又替楚眠将袖子整好,十分严厉。
这是县令夫人的乳娘,一块跟着楚眠去常州,也能护着少露些马脚。
楚眠被拘着做好,放弃了让自己舒服的动作,呆呆的坐在那,他本就不善和陌生人交谈,这次也只是为了赚钱,能忍便忍了。
颠了一路,下车时,楚眠面色苍白,看上去还真像为二公子伤心的模样。
知府家的宅院比县令家的更华贵,亭台楼阁,移步换景。
只可惜院里处处挂着白幡,夜里看着有些渗人。
“二夫人,方家小姐来了。”
楚眠要为这知府家二少爷披麻戴孝,此刻刚换上孝衣,未施粉黛,因着舟车劳顿不舒服,眼眶微红,更添了三分俏丽。
真真是漂亮极了。
二夫人也就十多年前见过方家小姐,这么多年没见,长什么模样也不了解。
看到楚眠这么勾人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
她儿子都死了,这小娼妇还一直推脱着不来守孝,好不容易来了,又扮做这么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勾引人。
当初那般费尽心思要搭上他们,如今出了事,巴不得立刻脱身退婚,说不定是早就找好了人家,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如何配的上她儿子。
二夫人越想越气,要将所有气都撒在楚眠身上,横眉冷对要替儿子教训这个未过门的媳妇。
秦风作侍卫打扮一直在身后守着,看二夫人情况不对,上前一步,将楚眠护在身后。
尖锐的指甲划在脖子上,出了血珠,不敢想象这巴掌要是打到身后的“少女”脸上,该是怎样的人间惨剧。
“不知二夫人这是何意,要如此欺辱我家小姐。”
秦风先开口指责,占了上风,嬷嬷立刻反应过来帮腔。
“我家小姐好歹也是官家嫡女,家中双亲疼爱,若出了事,我方家也不会轻易罢休。”
方家虽比不上常州沈家,可也不会一味屈从让人看轻了去。
“既与我儿订了婚,便是我沈家媳妇,我一个当母亲的,难道还教训不得。”
“二夫人慎言,且不说我家小姐还未嫁过来,便是嫁过来,母亲也该是大夫人,与二夫人何干。”
嬷嬷是深宅大院走过的,根本不惧,二夫人说破天也是妾室,夫人老爷怕的是知府,可不是这一个二夫人。
二夫人被堵的哑口无言。
周围仆从看楚眠的眼神都带着同情,再看向二夫人则是暗戳戳的不满,这小美人什么也没做就突降横祸成了望门寡,还被二夫人欺负,当真是可怜。
二夫人抚着心口被丫鬟搀扶着离开,临走前留下话,让楚眠别偷工减料,定要跪足一晚上。
没了人针对,楚眠上了香,就按规矩,跪在一旁的软垫上,今日他本就要在这守一晚上,二夫人不说,他也不会落人口舌。
仆从一个个撤出去,空旷的灵堂,漆黑的棺材,显得十分诡异。
前半夜烛火够亮,楚眠也清醒,倒还好。
后半夜,却是饥寒交迫,又累又困。
迷迷糊糊间,楚眠听到了咯吱一声。
很轻。
却让人直冒冷汗。
偏这时一阵阴风刮过。
打翻烛火,燃了放贡品的桌子。
楚眠急着救火,空手就要抽那块台布。
下一秒,手被人握住。
刺骨,冰凉。
如鬼魅。
楚眠没忍住,尖叫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