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看向纪云欢的眼神可不怎么友善,显然是演戏的功夫还不到位。“皇后娘娘到~”嫔妃们纷纷起身行礼,纪云欢还没拜下去,就被皇后身边的春风扶了起来。皇后拉着纪云欢的手,笑得和气极了,“心意到了就行了,快坐下吧。”“你身子重,陛下和本宫都免了你行礼请安,你还是次次都来,也难怪太后娘娘常夸你懂事,其他人可做不到纯贵妃这般宠辱不惊。”众人自然是顺着皇后的话一通吹捧。柳妃捏紧了手里的帕子,极力按捺住了心里翻腾的恨意,如果眼神能杀人,纪云欢已经千疮百孔了。
帝王出宫,不是顷刻间就能成行的,前朝后宫都忙了起来。
除了太后,皇后和纯贵妃是肯定能随行的,其他嫔妃都各显神通,期望能跟着出宫,宫外嫔妃少,说不定就能轮到自已承宠了。
隔日的大朝会上,柳丞相当庭捐出十万两白银,以做赈灾之用,满朝大臣均言柳丞相为国为民,乃是当世贤相。
柳丞相挺直身板,跪在金銮殿里,老泪纵横,“臣有愧,只恨不能安定江山黎民,为陛下分忧。”
“臣老来得女,舍不得狠心管教,如今触怒了陛下,是臣的过错。可家中母亲年迈,思念孙女成疾,臣身为人子,不得不求陛下开恩。”
当日,皇帝解了柳妃的禁足令,柳家老夫人入宫看望柳妃,柳妃长跪于乾清宫门口,行三跪九叩大礼,感念皇恩浩荡。
皇帝未见柳妃,但赏赐了柳老夫人,以作安抚。
此后柳妃一改往日嚣张跋扈之态,变得格外低调起来。
前朝赈灾之事终于有了进展,柳氏一脉大获全胜,安插了不少自已的人手。
户部安排了好几个官员随行,管理银钱和粮食,纪公明赫然在列。
皇帝盯着呈上来的奏折看了半晌,最终一字未改,落了朱批。
圣旨下来之后,大事已定,前朝后宫都松快了许多。
景仁宫。
各宫嫔妃过来给皇后请安,柳妃来得不早不晚,态度谦卑,安静的坐在纪云欢对面。
只是她看向纪云欢的眼神可不怎么友善,显然是演戏的功夫还不到位。
“皇后娘娘到~”
嫔妃们纷纷起身行礼,纪云欢还没拜下去,就被皇后身边的春风扶了起来。
皇后拉着纪云欢的手,笑得和气极了,“心意到了就行了,快坐下吧。”
“你身子重,陛下和本宫都免了你行礼请安,你还是次次都来,也难怪太后娘娘常夸你懂事,其他人可做不到纯贵妃这般宠辱不惊。”
众人自然是顺着皇后的话一通吹捧。
柳妃捏紧了手里的帕子,极力按捺住了心里翻腾的恨意,如果眼神能杀人,纪云欢已经千疮百孔了。
纪永莲站在柳妃身后,她本就被分到了长春宫,柳妃被禁足的时候,她反而对柳妃更加殷勤,因为她知道背靠柳家,柳妃迟早会出去的。
如今柳妃对她有了几分患难与共的情谊,也更加信任她了。
“我看姐姐这肚子好像又大了,算算月份,不该这么大才对,不会是个双胎吧?姐姐可得小心些,双胎可不好生产啊。”
纪云欢摸了摸自已的肚子,她的实际月份比爆出来的大了两个多月,肚子大些也是正常的。
“纪答应一个黄花大闺女,怎么会知道孕期之事?太医说本宫这胎很稳,不管是不是双胎,本宫都能顺利生产。”
慧嫔立刻就接话道:“娘娘不说,臣妾都忘了,纪答应如今还没承宠呢,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生了多少个孩子,都能帮娘娘看胎相了。”
周围的嫔妃都笑了起来,你一言我一语,说得纪永莲头都抬不起来。
论起损人来,宫里这些女人各个都是高手。
纪永莲本想再多试探几句,如今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好了,笑也笑了,闹了闹了,该说点正事了,陛下要去行宫,谁去谁不去,本宫实在是难以决断。”
“本宫与纯贵妃商议过了,就各宫主位同去,每人再带上一两个得心的低位嫔妃,这样也热闹些。”
皇后此话一出,众人纷纷起身谢恩。
柳妃也高兴起来,她正愁没办法把纪永莲带过去,如此正合她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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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春宫内。
柳妃面前摆着一桌珍馐美味,可她却没什么胃口。
纪永莲上前来服侍,柳贵妃挥了挥手,“坐下一起用吧,以后不用你站着伺候了。”
石榴过来给柳妃布菜,之前的石榴已经死了,柳妃感念她忠心一场,如今身边的大宫女还是叫石榴。
纪永莲极力劝说道:“娘娘,此次去行宫避暑,就是咱们最好的机会,若是此事能成,纪云欢必死无疑!”
柳妃看着眼前的汤碗,烦躁的摔了筷子,“笨死了!本宫不喜鸽子汤,你是死人吗?”хł
石榴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身体一抖一抖的,却不敢替自已求饶。
“滚滚滚!”柳贵妃给了她一脚,石榴连滚带爬的出去了。
纪永莲给柳妃换了一碗汤,感叹道:“自从石榴姐姐去了,之后伺候的人总是不合娘娘心意。”
“娘娘,石榴姐姐死得冤啊,纪云欢狼子野心,绝不会善罢甘休,她心思狠辣,连亲生父亲都能赶出府,还有什么事她做不出来?”
“下次娘娘还能全身而退吗?不主动出击,咱们只有死路一条!”
柳妃还是有些犹豫,“可眼下正是多事之秋,爹爹说他在前朝赢了一局,万事过犹不及,让本宫不要妄动。”
“祖母也特意进来嘱咐本宫,让本宫韬光养晦,只要柳家还在,本宫迟早是皇后,不必争一时之气,大不了日后去母留子,本宫多的是法子。”
纪永莲继续劝道:“娘娘您糊涂啊!若真让她诞下皇子,皇后那病秧子还能撑几天,以她如今的地位,说不定皇后之位就是她的了!”
柳妃沉默了一会儿,终于下定了决心,“好,但你行事必须小心谨慎,万万不可牵连本宫。”
纪永莲跪在地上,大声道:“娘娘英明,臣妾必不负娘娘所托。”
与此同时,景仁宫内。
春分正在给皇后娘娘疏通头发,每晚她都要替娘娘通上一百下,可以疏通经络,缓解疲劳。
“娘娘,奴婢倒是觉得纪答应说的有几分道理,纯贵妃这一胎确实是大了些,咱们真不用查查吗?”
皇后看着镜子里的女人,不过才二十几岁的年纪,却没有一丝鲜活气,沧桑得如同老妇。
这就是一国之母该有的模样吧,太后和陛下都对她很满意,没人在乎她想要什么。
“春分,你觉得陛下是傻子吗?即使这一胎有隐情,那比如是陛下自已要隐的,咱们何必去找不痛快?”
“娘娘英明,柳妃那边频繁出宫,肯定是在谋划些什么,咱们要不要管管?”
皇后躺在床上,疲惫的合上了眼,“不用,让她们闹腾去,那个纪答应真以为能扳倒纯贵妃了?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柳妃顺风顺水惯了,吃一次亏也不长记性,被人挑唆几句就动摇了,咱们再给她加把火,她们不是在找人吗?那就帮她们一把……”
皇后的声音越来越低,话还没说完,就已经睡着了。
春分抹了眼中的泪,强忍着不让自已哭出声。
娘娘的身体已经越来越差的,也不知能不能坚持到柳妃死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