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清跟着他进了舱室,把那两个字在舌尖滚了几遍,让自己提前适应一下对他的新称呼。顾煜恒拧开军用水壶的盖子,往夏清清地茶缸里倒着凉茶。刚刚在甲板上同夏清清说话的那个男人,他看她的眼神让顾煜恒莫名地感觉到不爽,这才鬼使神差地叫了夏清清的名字。这种有失稳重的事自然不能让那个小丫头知道,好在顾煜恒迅速地找了一个合理的理由搪塞了过去,夏清清还真就丝毫没有怀疑。顾煜恒回想了一下岛上的军嫂们都是怎么称呼自己那些同僚的,除了直呼其名,有了孩子的会叫「孩子他爸」,有的直接在姓氏前加个「老」字。
夏清清走到了顾煜恒身边,抬眸看向他,“我到甲板上看海,碰到几个岛上的知青,说了两句话。”
她顿了一顿,接着说道:“你刚才去哪儿了?”
顾煜恒晃了晃手中的水壶,“我去下面的船舱打了一壶凉茶,你想现在回去喝吗?”
夏清清还真有点口渴了,便对着顾煜恒点了点头。
“回吧。”
顾煜恒拎着水壶走在前头,身形笔挺,仿佛走在平地上一样稳当,不像夏清清,必须要扶着船舷,才能保证自己不随着船身左右摇晃。
夏清清看着顾煜恒宽阔结实的脊背,实在是抵不过心中的好奇,开口问道:“你刚才怎么不叫我「夏同志」了?”
顾煜恒脚步没停,声音稳稳地从前方传来,“我们毕竟结婚了,还以「同志」相称的话,在别人眼里会很奇怪,最好还是改掉。”
他说的很有道理,仿佛真就是出于这样的考量,才会直呼夏清清的名字。
夏清清撇了撇嘴,对自己心中那一点旖旎的想法表示唾弃。
面前这人是谁啊?
是书中以身许国的完美男人,才不会有那些儿女情长的心思呢。
夏清清接受了顾煜恒的说法,觉得自己也该对他换个称呼,“那我该叫你什么?煜恒?”
顾煜恒拉开舱室门的手似乎有一瞬间的停顿,随后语气淡淡地回道:“随你怎么叫。”
夏清清跟着他进了舱室,把那两个字在舌尖滚了几遍,让自己提前适应一下对他的新称呼。
顾煜恒拧开军用水壶的盖子,往夏清清地茶缸里倒着凉茶。
刚刚在甲板上同夏清清说话的那个男人,他看她的眼神让顾煜恒莫名地感觉到不爽,这才鬼使神差地叫了夏清清的名字。
这种有失稳重的事自然不能让那个小丫头知道,好在顾煜恒迅速地找了一个合理的理由搪塞了过去,夏清清还真就丝毫没有怀疑。
顾煜恒回想了一下岛上的军嫂们都是怎么称呼自己那些同僚的,除了直呼其名,有了孩子的会叫「孩子他爸」,有的直接在姓氏前加个「老」字。
他把装了半杯凉茶的茶缸递给夏清清,“你叫我「老顾」也行。”
“可你也不老啊。”
夏清清接过茶缸,眨巴着柔润的双眼看着顾煜恒。
这个还不到三十岁的男人,哪里和「老」这个字沾得上边了。
“和你比还是老了不少的。”
这是实话,顾煜恒比夏清清大了九岁。
“老顾……”
夏清清小声嘀咕了一句,倒是比「煜恒」两个字更容易叫出口。
她小口喝着清凉中略带些苦涩的凉茶,顾煜恒环抱双臂靠坐在舱壁前,舱室内一时安静了下来。
………………
甲板上的那几个知青仍在吹着海风。
其中一个男知青抬手搭上方广安的肩膀,语气调侃地说道:
“广安,你说你这是什么运气啊,难得对一个姑娘一见钟情,那姑娘居然已经结婚了,还是个军嫂。”
方广安摊了摊手,面露无奈,“谁说不是呢,我还以为遇见了自己的真命天女。”
一位女知青接过话茬,“那姑娘看起来娇滴滴的,居然愿意随军到明光岛,真是勇气可嘉,我在这待了三年都没习惯呢。”
“说不定人家夫妻俩感情很好呢。”
另一个女知青双手在胸前交握,眼中冒出了小星星,“你看到刚刚那个军官没,多帅气!我在岛上这么久怎么都没见过他?”
揽着方广安肩膀的男知青一脸不屑地看着她犯花痴,“你没见过的军官多了,部队里又不是我们能随便进的。”
说完他又转头去安慰方广安,“广安,没事,等以后我们回了城里,啥样的漂亮姑娘没有啊。”
方广安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脑海中那个张开双臂迎风微笑的倩影却挥之不去。
刚听到那个男人叫她「青青」,也不知道是哪个「青」字,不过还真是个好听且适合她的名字。
方广安朝着夏清清二人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内心再次为自己难得的心动惋惜。
那么气质独特的姑娘,怎么就英年早婚了呢!
…………
船在海上航行了一段时间,已经完全瞧不见陆地的影子,只时不时会看见一些小型岛屿,基本都遍布着植被,无人居住。
夏清清吃了些顾煜恒准备的食物,趴在舱室外的船舷上看随船飞行的海鸥。
如果不出来,她就要和顾煜恒孤男寡女独处一室,两人认识的天数加起来还不足十日。
夏清清虽然没什么感情经历,但她在穿越前也是个会在路上搭讪帅哥的人,可不知为什么,面对顾煜恒,她就觉得自己应该规规矩矩不得造次。
也许是那男人身上那股子正义凛然的气场过于强大……
夏清清在船舷边待了没多久,海上的风浪就逐渐大了起来,船身随着浪头一上一下,甚至让人产生了失重感,白花花的海浪看久了也有些头晕目眩。
夏清清觉得自己的胃也在随着海浪翻腾,不得不扶着门回到了舱室内。
坐在自己的那张窄床上,她做了几个深呼吸,应该是提前贴了晕船药的缘故,坐下来之后眩晕和反胃的感觉并没有很强烈。
顾煜恒原本正在另一张床上躺着休息,他双手交叠着压在脑后,船身的摇晃似乎丝毫不影响他睡觉,反而像是小孩子睡的摇篮一样舒适。
听到夏清清进门的声音,顾煜恒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就瞧见她略显苍白的面色。
“晕船了?”顾煜恒坐起身子,关切地询问夏清清。
夏清清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只有一点点晕,坐下来之后就好多了。”
顾煜恒把军用水壶里剩余的凉茶都tຊ倒进了夏清清的茶缸,“喝点凉茶缓缓,还有三个小时的航程,日落前我们就能上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