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每日辰时皆要服此养胃的药膳，劳请苏公公端进去吧。”苏公公笑了笑，弓着身子没有伸手去接。“皇上有话要奴才转告皇后娘娘——以后这种小事都不劳皇后动手，皇后若是有心，便带着如意令前来，朕自会继续喝你煮的药膳。”佟艺脸色白了几分，青花瓷碗差点从手中滑落。那个男人原来是因为如意令一事而不愿见自己……“苏公公，本宫也有话想转告皇上。如意令是太后亲赐本宫执掌后宫之物，本宫断然不会交由其他嫔妃，若高雨凝想要，本宫等她爬上这个位置。”
佟艺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送走的温九煊，她只想去问一问秦旭，他这样对自己，到底安的什么心。
她还是曾经那个日日盼君好的人儿，他却不再是当年那个情钟于自己的翩翩少年郎。
翌日，御书房。
佟艺拿着断裂的镯子要进去，却被苏公公拦在了门口。
“皇上正在批阅奏折，吩咐奴才任何人不得前来打扰，还请皇后娘娘见谅……”
佟艺稳着情绪，将阿素手中的瓷碗端给了苏公公。
“皇上每日辰时皆要服此养胃的药膳，劳请苏公公端进去吧。”
苏公公笑了笑，弓着身子没有伸手去接。
“皇上有话要奴才转告皇后娘娘——以后这种小事都不劳皇后动手，皇后若是有心，便带着如意令前来，朕自会继续喝你煮的药膳。”
佟艺脸色白了几分，青花瓷碗差点从手中滑落。
那个男人原来是因为如意令一事而不愿见自己……
“苏公公，本宫也有话想转告皇上。如意令是太后亲赐本宫执掌后宫之物，本宫断然不会交由其他嫔妃，若高雨凝想要，本宫等她爬上这个位置。”
苏公公露出为难神色，但还是低着头应下。
佟艺转身离去，忽的看到一抹亮丽身影摇摆着婀娜身姿缓缓走来。
“哎呀，皇后娘娘这是被皇上赶了出来吗？”高雨凝幸灾乐祸说着，神情跋扈。
“本宫的事，岂是你一介戏子可以嚼舌根的！”佟艺冷声说道。
高雨凝本是御音坊的一名艺姬，曾在万寿节将秦旭生母创出的惊世之作‘九天玄舞’跳得如出一辙，而被秦旭不顾身份卑微而收入了后宫之中。
佟艺的话戳到了高雨凝的痛处，她阴阳怪气地笑了笑，装作毫不在意。
“那又如何？瞧瞧姐姐这寡淡模样，穿得比我宫女还寒碜，也不怕有损皇家颜面……”
佟艺攥紧袖中的帕子，冰冷神情中透着一丝与身俱来的尊贵与威严。
“高雨凝，纵使皇上再宠你，你也没资格这般与本宫说话，不要忘了尊卑。”
“呵，尊卑？你这备受冷落的皇后，还不如我这受宠的妃子，你跟我谈何尊卑？！”高雨凝嗤笑道。
佟艺心底淤堵的怒火在这一刻忍无可忍。
“本宫这就教你何为尊卑！”
说罢，她抬手便要给那个嚣张跋扈的女人一巴掌。
但巴掌还没落下，修长的明黄身影骤然出现，拦住了她。
“皇后，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朕的御书房前伤害淑妃！”
秦旭一把甩开佟艺的手，然后如参天大树般将高雨凝护在了身后。
佟艺扯了扯嘴角，心底一阵涩痛：“她以下犯上，我不过是在教导她守后宫规矩。”
“规矩？朕今日便让你知道何为规矩！”秦旭眼底闪过一抹暴戾，转而对着一旁的太监说道，“苏公公传令下去，皇后殿前失仪禁足坤宁宫，太后寿辰前不得出来！”
缩在秦旭怀中的高雨凝眼底闪过一抹快意，随即假惺惺地劝道：“皇上，刚才是臣妾不好惹得姐姐不开心，您别生姐姐的气……”
“爱妃纵使有万般不好，也只有朕一人能说。”佟艺将高雨凝一把抱起，旁若无人地朝御书房走去。
看着紧闭的御书房门，还有里头传来的娇媚笑声，苦涩不争气地淹没了佟艺全身。
她心底的痛楚一寸寸蔓延，宛若剜心剔骨。
被万箭穿心的感觉，大抵不过如此。
当年他有多宠自己，如今就有多宠他怀中的那个女人……
佟艺命阿素将那冷掉的药膳倒进了花坛中，有些浑噩地朝坤宁宫走。
她想起了当年入宫前，母亲对自己的苦心全说和教诲。
“亦儿，自古帝王多薄情，他今日待你好，明日便会待她人好……娘只想你嫁个寻常人家，相夫教子，过得自在安逸……”
她还记得她当时信誓旦旦的回答——
“秦旭跟别人不一样，他曾许诺过我一生一世一心人，纵使他会有后宫佳丽三千人，但他的心始终只会给我。”
可如今呢？
那个男人的心，早不在她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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