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快跑,我很快,我什么都不知道。”叶明浅动作轻柔的摸着她的一头秀发,嘴角带着苦涩的笑意。“萱萱别怕,有姐姐在。”小丫头呆愣愣的看着她,好像受了惊吓一样,突然把她推开,厉声尖叫。“跑啊,快跑姐姐这里都是恶魔。”“云萱……”身旁的池姨立刻把她抱在怀里,轻声安慰拍打着她的后背。“萱萱,这是叶明浅姐姐,她不会对你有任何伤害。”“叶明浅姐姐。”她重复着呢喃着这个名字,很快又绝望的看向叶明浅。“不行,你快快跑,姐姐快跑。”
他有些不快的开口。
“好端端的,你见那个疯子做什么?她现在在精神病院里过着好着呢。”
叶明浅眸子里上过一次朝弄转瞬即逝。
“您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当年要不是他把我从火海中救出来,现在怕是我坟头的草都要三丈高。”
叶兴邦脸色很是难看,他冷声开口。
“你想去就去,不过她现在疯疯癫癫,别把他带出去给我们叶家丢人现眼。”
叶兴邦眼底的厌恶毫不掩饰。
生生刺的叶明浅心头阵痛。
丢人现眼。
叶明浅眼中的嘲讽喷薄而出,她的十指也在微微收紧。
这还真是奇怪。
在这个狗男人看来,卖女求荣是光荣的事情,精神病人反而应该藏着掖着。
恬不知耻无可救药到这种地步,叶明浅都为他感到难过。
叶明浅冷着脸关上了房门,等她走出书房的时候叶兴邦才摸了摸下巴,立刻抓起电话。
“把那个疯丫头给我看好了,别让叶明浅看到她发作的模样。”
刚刚离开书房,叶明浅直接拨通了一个熟悉的号码,等到电话接通,她的嗓音略显沙哑,有些激动的开口。
“池姨,他最近怎么样?好不好?”
“还是老样子,虽说叶兴邦这个人从心里已经坏透了,但是他倒是从来没有虐待过云萱。”
电话的那一头女人的嗓音温和,但是说出话来却字字诛心。
“我想跟她见一面。”叶明浅的声音有些沙哑,她好像请求似的开口。
女人沉默了良久。
“浅浅,那件事你到现在还放在心上吗?”
“我不应该记着吗?”
叶明浅脑海中瞬间浮现起当时的场景,她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声音还带着颤抖。
“那个噩梦我始终没办法放下。”
当年。
云安和云萱向来喜欢往周家去。
因为当时她表姐周悦悦跟云安有婚约在身,两家也算是世交。
周家的球场很大,没事的时候她和云萱还有表姐便一起坐在球场上看着表哥打篮球。
记忆里都是欢笑的声音,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她再次被篮球砸中,紧紧的揉着脑袋,天真无邪的撒娇。
“表姐,你看我哥他实在是讨厌,以后咱们不跟他做朋友。”
少女紧抿着红唇,坐在一旁巧笑嫣然,看着他们嬉闹。
那个时候云南的表情很是无奈,他走过来陪着笑脸讨饶。
“小祖宗,对不起,是我不对。”
几个人的笑声言犹在耳。
可如今却只能是午夜梦回室内一捧凉薄的泪。
这叫她如何放得下?
下午两点,精神病院。
叶明浅看着面前目光呆滞的女子,她的喉头好像被棉花卡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那场大火到底把他们变成了什么样子?
周家泼天的富贵付诸东流。
家人也全部在大火中丧生。
叶明浅花了这么多年,慢慢疗愈。心才慢慢的从伤痛中走出来变得无比强大,坚不可摧,可这一切都只是表象。
当她看到云萱的时候,那包裹的躯壳瞬间瓦解断裂,她内心的疼痛再一次喷涌而出。
大火夺去了女孩柔美的容颜,她脸上尽是斑驳的印记,看上去让人觉得心惊胆战,触目惊心。
此时她目光呆滞,茫然地看着前方,看上去很是乖顺。
她看向叶明浅的模样,略带局促不安,很快又变成惊恐地抱住了自己的手臂。
“不要。”
她死死的咬住嘴唇,嘴里一直喃喃自语。
“姐,你快跑,我很快,我什么都不知道。”
叶明浅动作轻柔的摸着她的一头秀发,嘴角带着苦涩的笑意。
“萱萱别怕,有姐姐在。”
小丫头呆愣愣的看着她,好像受了惊吓一样,突然把她推开,厉声尖叫。
“跑啊,快跑姐姐这里都是恶魔。”
“云萱……”
身旁的池姨立刻把她抱在怀里,轻声安慰拍打着她的后背。
“萱萱,这是叶明浅姐姐,她不会对你有任何伤害。”
“叶明浅姐姐。”
她重复着呢喃着这个名字,很快又绝望的看向叶明浅。
“不行,你快快跑,姐姐快跑。”
……
离开精神病院后,叶明浅的心情一直很差。
她没想到当年那场大火会把那么明艳鲜活的云萱变成这样,一个永远活在那天里的疯子。
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公园长椅很久,叶明浅才调整好情绪,她看到不远处有家夫妻小饭店,叹了口气走过去。
哪怕是装,也要装得像样子。
“大骨汤帮我加枸杞叶。”叶明浅指着饭店女主人身后的保温桶,“这个也要了。”
当她提着“亲手”熬制的骨汤来到医院住院部,意外见到了池言琛。
“叶小姐果真贤妻良母,温婉居家。”
池言琛视线落在保温桶上,似笑非笑。
“池少好。”
眼前这个男人捉摸不定,叶明浅不想在医院人多眼杂的地方与他有过多来住。
池言琛却不想放过她,接过保温桶懒洋洋地挂在手指上。
“霍季礼刚刚用过餐,汤都喝了两碗,无福享受你带来的……”
打开盖子看到里面的东西,他冷笑一声出言相讥:“没想到叶小姐对家父的饮食习惯了解颇深,竟然知道他喝汤爱放枸杞叶。”
“了解彼此兴趣爱好有助于提高感情升温。”
叶明浅夺过保温桶,冷着脸越过池言琛走进病房。
本来在闭目养神的霍季礼听到动静睁开了眼,就看到叶明浅将骨汤倒进碗里,笑吟吟地朝他走来。
“霍先生。”
她轻轻地将汤碗放在床头,帮霍季礼调高病床的高度,让他躺得更舒服些。
“你怎么来了?”
话虽这么说,听霍季礼的语气却并不意外,他靠在枕头上看到汤碗里的枸杞叶时,脸上的笑容深了些,“你有心了。”
“只要霍先生喜欢,再辛苦也是值得的。”
叶明浅装乖卖巧,舀起一勺汤喂进霍季礼的嘴里。
每勺不急不徐,喂汤的人如花似玉,温声软语,霍季礼喝得心满意足。
待见了底,叶明浅再贴心地上前用帕子擦拭霍季礼嘴角边的汤渍。
“你的手艺不错,天天喝也喝不腻。”
霍季礼夸赞。
放好碗,叶明浅听到赞美脸微红,抬眼对上霍季礼的目光,羞怯地垂下头,露出一截雪颈,她轻咬贝齿,声音呐呐:“朱教授不会同意的。”
叶明浅生的漂亮,特别是那双眼睛,目含秋波像池清澈的清水,哪怕霍季礼已年过五十,见过多少风情各异的女人,被她刚刚那一眼也是看得内心微荡。
“那真是可惜了。”
他遗憾。
霍季礼不能吃含嘌呤过高的食物,这是主治医师特意交待过的。
“那霍先生你先休息吧。”
主治医师朱教授来查看霍季礼病情,叶明浅就借势离开。
“装得不错啊。”
走出VIP住院部,路过一个拐角就被一股大力拉到怀里。
池言琛捏紧叶明浅的下巴,俊逸的脸紧紧绷着,气场骇人。
“怎么不装得彻底一点,干脆用嘴喂汤不更好?”
想到刚刚病房里的场景,池言琛就怒火中烧。
“池少提的建议不错。”
叶明浅拍掉男人的手,仰起头注视着他,“我下次就这么试试,说不定可以和霍先生拉近关系,更快的领证结婚。”
“嗯?”
池言琛怒极反笑,“你以为能这么轻松嫁进霍家?当真以为他霍季礼会为了你这张脸失去理智。”
“你凭什么以为我做不到?”
叶明浅风情万种地收拢头发,露出纤细白净的脖颈,对着池言琛笑道:“我可不是除了脸其他一无是处的花瓶。”
“我知道。”池言琛凑近她的耳边,轻轻吹了口气,“你的身体和叫声也很不错。”
“闭嘴。”
叶明浅气结。
“霍季礼是不是把爱尚给你了。”
“什么?”
话题转变得太快,叶明浅的思维没跟上,她皱起眉头,“你问这个做什么?”
池言琛抬起手腕看了看表,没有回答,而是问道:“吃意餐还是法餐?”
“池言琛!”
以为被戏弄的叶明浅甩头就走。
“啊。”
下一秒身体突然悬空,被人横抱在怀里,头顶传来男人的轻笑。
“小野猫长脾气了。”
池言琛抱着叶明浅走向车子,轻轻地把她放在副驾驶,不容她反抗地系上安全带。
“别闹,想要一个‘真正’的爱尚就乖乖和我走。”
“你什么意思?”
叶明浅停下开安全带的手,抬头疑惑地看向男人。
“吃什么?”
池言琛坐回驾驶室,握着方向盘侧头看她。
叶明浅叹了口气,知道以这个男人的脾气,今天不陪这位少爷吃这顿饭,她想要的答案是一个字都不会往外吐。
“日料吧。”
清淡不上火。
哪知池言琛听到后,嘴巴扬起一抹玩味的笑,“想不想玩点刺激的?”
“不想。”
叶明浅没有犹豫,想都没想地拒绝。
“你说了不算。”
男人一脚油门,将叶明浅带到了市中心一家江景边上的日料店。
这家店不算特别起眼,装修较为复古,连灯笼都是点的真蜡烛,一间间小格间相隔很远,相互之间听不到动静。
根本不等反抗,叶明浅就被池言琛抱进了其中的隔间。
“池少爷玩得真是花。”
叶明浅咬牙切齿。
“这还得多亏你提醒。”
池言琛神色自然的脱掉衣服,紧实漂亮的肌肉随着他的走动摆出流畅的线条,他走进隔间的澡池,里面是早就准备好的温泉水。
“爱尚出底出了什么事。”
叶明浅记挂着他刚刚说的话。
池言琛展开双臂,背靠在池壁上,那张魅惑众生的脸在水雾氤氲下,多了丝令人脸红的情欲。
“下来。”
他懒洋洋地下着命令。
叶明浅咬着嘴唇,心中争斗再三,还是决定顺着他的意。
叶明浅的身体无疑是动人的。
细长的雪颈下锁骨漂亮,跨入池水时因滚烫的水温泛起一层晶莹的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