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禺山一听这话,脚步硬生生停顿下来,他转过身去,“你奶在家,家里头没饭?怎么会饿的去后山找吃的?”一提起许刘氏,许初七故意低下头,哆嗦了两下身子,做出一副畏惧的姿态来,声音也弱,“家里活多,奶可能一时忘了。”低下头的一瞬,许初七眼中暗芒闪过。许禺山勤勤恳恳在镇里头干活,还把自己婆娘给带上,每月发下来的银钱,都进了许刘氏的口袋,贴补大房和小叔许素柏。每每许禺山想少交点,许刘氏扯着嗓子,唾沫星子乱飞,说许禺山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
想来许禺山一听她进了后山,心里慌乱,就急急来找她了,也不知走了多少冤枉路。
想到这,许初七心里很不是滋味。
许禺山愚孝,但也不是对女儿无情无义之人。
许禺山不知女儿早已换了芯子,更不知此时她心中情绪翻滚,只觉得夜深露重,下意识催促:“七七,快些下山吧,夜里头凉,你的身子入了寒气可不好了。”
“爹说的是。”
这句爹,许初七也带了三分真心。
许禺山根本没有察觉到女儿一瞬的异样,一心只想快些回去,免得再出意外。
山路不好走,天又黑,许初七握着火把,也拿出了十分精力。
等到从山坡上下来,往屋头走的时候,许禺山明显松了一口气。
“日后你可少去后山,我和你娘不在家,要真出了什么事,也没个照应。”
说这话时,许禺山并未多想。
可见他内心深处也是明白,家中父母与大哥并不会照应自己的女儿。
许初七乖巧道好,状似无意间提起自己去后山的原因,“我知道错了,不该让爹和娘担心,只是肚里头叫的慌,受不住饿。”
“我饿的昏了头,才冒险去了后山。”
许禺山一听这话,脚步硬生生停顿下来,他转过身去,“你奶在家,家里头没饭?怎么会饿的去后山找吃的?”
一提起许刘氏,许初七故意低下头,哆嗦了两下身子,做出一副畏惧的姿态来,声音也弱,“家里活多,奶可能一时忘了。”
低下头的一瞬,许初七眼中暗芒闪过。
许禺山勤勤恳恳在镇里头干活,还把自己婆娘给带上,每月发下来的银钱,都进了许刘氏的口袋,贴补大房和小叔许素柏。
每每许禺山想少交点,许刘氏扯着嗓子,唾沫星子乱飞,说许禺山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
“……我辛辛苦苦在屋里头给你们带三个孩子,三张嘴,就你们拿回家的那点钱,还不够口粮呢!”
许禺山想着膝下三个儿女,许刘氏若是对孙子孙女好,也就罢了。
而许初七,回想记忆中爹娘回来的场景。
原主是个善良的姑娘,但自小被许刘氏压着,导致她性子里带着懦弱。
她不敢和爹娘告状,也不愿意让在镇上做活的爹娘牵挂,为数不多几次他们回来,原主只口不提受的委屈,都说奶挺好的。
许初七可学不会,打碎了牙还得把苦都往肚子里咽。
她想法明确,自己需要一个契机,一个能让许禺山下定决心,来分家的契机。
“七七,你几天没吃饭了?”
一个大男人,声音发着抖,气愤自责……种种负面情绪交织在一起。
许禺山看着身材瘦小的许初七,长女也十之有三了,结果还不如村里头其他十岁的小姑娘。
许初七缓缓抬头,因过分瘦弱而凹陷出来的眼睛泛着盈盈水光,她语气艰难道:“爹,你别生奶的气,是我先惹小姑生气的,而且不就是三天没吃饭,我年纪小,饿的慢。”
这话一听,许禺山两眼一发黑,上下嘴唇气得不断磕碰着。
“七七,爹,爹对不住你们啊!”
看着不知在暗地里受了多少委屈的女儿,铺天盖地的愧疚,将一个老实的中年男人给淹没。
他娘竟还敢说,是七七去后山捡柴,玩得丢了心,大晚上的也不知道回屋。
他还信了!
许禺山不由得懊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