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是一个白胡子老头,看着他们两个,抚了抚额头,从业这么多年,第一次被一个小伙子弄得心焦,过个敏至不至于这么担心。在温柯御再次开口前,江浣将他拉了出去,连她都能看出医生的无奈。扎个针的功夫,他都问人家医生多少问题了,江浣从不知道温柯御竟然还有这样话多的一面。温柯御让她站在原地等一下,又去给她买了几支药膏,两人才出了医院。折腾一番已经九点多了,温柯御拦了个车送她回家,依旧是跟她坐在后排。
出了餐厅,江浣还有走神,温柯御将她拉了过来,一双骨节分明的手从下到上一点点将她的衣服的扣子扣好。
江浣看着他,脸颊发热,心不受控制的跳动。
温柯御眸色认真,像做了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去哪?”
将她的衣服整理好,温柯御将双手插在兜里。
“影剧院,今天要兼职。”
“好,那一起去。”说完,温柯御顺手拦了辆出租车。
温柯御跟她一起坐在车后座,江浣的脸颊不知道为什么越来越热,忽然间温柯御将她的头捧过来仔细的的端详着。
温柯御的眸光清亮,指尖冰冰凉凉的,碰在她的脸上很舒服。
江浣呼吸急促:“怎么了?”
温柯御蹙着眉:“你脸怎么这么红?”
不等江浣回答,温柯御松开她,拍了拍司机后座:“调头去医院。”
“我没事,可能是被风吹到了,我等一下还要兼职。”江浣阻止他。
温柯御语气强硬:“不去了。”
“可是….”江浣叹了口气,又觉得拗不过温柯御,妥协道:“那我跟老板请个假。”
江浣给老板打过电话后,老板不仅没生气,还嘱咐她好好休息,这让江浣很是诧异。
到了医院,透过大门,江浣才看见自己脸上出了不少的红疹子,又红又痒,肿得像猪头一样,吓得她急忙将脸偏过去。
检查后,江浣才知道她这是过敏了,海鲜过敏。
医生扫了扫江浣的脸,很随意的给她打了一支过敏针便说可以走了。
温柯御神色担忧,不放心的问:“不需要安排住院吗?”
“会不会有后遗症?”
“安排她住院吧。”
“不用,过几天就痊愈了。要是实在不放心就买点药膏涂。”
医生是一个白胡子老头,看着他们两个,抚了抚额头,从业这么多年,第一次被一个小伙子弄得心焦,过个敏至不至于这么担心。
在温柯御再次开口前,江浣将他拉了出去,连她都能看出医生的无奈。
扎个针的功夫,他都问人家医生多少问题了,江浣从不知道温柯御竟然还有这样话多的一面。
温柯御让她站在原地等一下,又去给她买了几支药膏,两人才出了医院。
折腾一番已经九点多了,温柯御拦了个车送她回家,依旧是跟她坐在后排。
江浣不知道现在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只知道从她今天请假去温柯御家找他那一刻开始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如今两个人的腿不经意间的触碰也会让她心跳加速。
那一瞬间,江浣觉得自己像个变态。
温柯御贴近她的耳边,看见耳后依旧红红一片,问:“还痒吗?”
江浣侧头去看他,又想起如今自己肿得像猪头一样的脸,迅速的垂了下去:“不痒。”
温柯御笑:“现在才想起来躲,早都把你的丑样子记住了。”
碰巧此刻车已经到了目的地,过一条马路走不远就是江浣的家,江浣快速的拉开车门下了车,带着逃脱的意味,连脊背都发着热。
温柯御目送着江浣的背影,短暂的出了神。
出租车师傅问:“现在您要去哪?”
温柯御刚要开口,又看见姑娘正跑着折返回来,呼吸一滞:“先等一下,我给您加钱。”
说罢,他便开了车门向江浣的方向走去。
“怎么了?”温柯御大步向前。
江浣喘着气,从外套里掏出个东西递给他:“温柯御,今天谢谢了。这个送给你。”
温柯御一怔,伸出手接了过来,手心里是一枚闪闪发亮的小金牌。
对江浣来说那代表了她守住尊严和底线的荣耀。
对温柯御来说那是江浣为竞赛那天没有选择他而道歉。
.
.
早自习下课,秦欢转过身:“浣浣,你这脸怎么了。”
江浣摸了摸依旧红肿的脸颊,实话实说道:“过敏了。”
“去医院看过了吗?”秦欢关心道。
“昂,看过了。”
“那就好。”
说话间,物理课代表在讲台上喊着一会儿要收昨天的试卷。
秦欢低头小声吐槽了几句,又冲江浣讨好的笑着:“浣浣,卷子写了吗?借我借我。”
江浣低头从书桌里抽出来递给她:“你不想考大学了?一点儿都不学的。”
“我倒是想了,可我不会呀。”秦欢接过卷子,立刻转身奋笔疾书的。
后又像想起什么,又转头凑近江浣去看,满脸的探究:“我怎么觉得你今天有点奇怪。”
江浣挠了挠鼻尖:“哪奇怪了?”
“你今天眼睛特别亮。”
江浣竟有点心虚,仿佛是少女心事被人撞破,急忙转移话题:“课代表下来收卷子了。”
“真是倒了霉了,催命啊。”说完,秦欢转过身,写得极快,字写的龙飞凤舞的。
这时,手机振动,W发来一条短信。
江浣点开看,信息很简洁。
W——课间来天台。
.
.
课间,江浣越过在走廊里说说笑笑的学生。
上了楼,江浣直接推开了楼梯间通向天台的门。
一眼便看见了靠在栏杆旁抽烟的温柯御。
他新剪了头发,又变成了之前的短寸,穿着一身黑色风衣,冷风吹过,刮起了衣服的一角。
注意到她进来,温柯御眯着眼睛,指尖的烟猛吸了一口,然后用穿着的马丁靴捻灭,向她走来。
一整个动作下来都是漫不经心的,但是江浣想到的形容他的词竟是放浪形骸。
“还痒吗?”温柯御垂头看着她。
“还好”,江浣定了定神,又问:“你找我做什么?”
“上药啊”,温柯御又新买了几管药膏:“我问了一个医生,他说这种药比较有用。”
温柯御将她拉到墙角处,然后俯着身,用身体罩住她,替她挡着呼啸而过的风。
他靠得很近,气息是温热的,还带着青柠的清新味。
江浣的整颗心都燥了起来。
温柯御拧开药膏:“我给你擦,还是自己擦?”
“算了,你又看不见。”温柯御自顾自的说,动作也没停止。
倏忽间,江浣感觉到温柯御的手指游走在她的脸颊和脖颈上,药膏冰冰凉凉的,很舒服。
温柯御朝她脸颊上轻轻吹着气,声音低沉而缱绻,带着蛊惑:“现在还痒吗?”
江浣的身体绷得僵直,她抬起头向温柯御看去。
四目相对的瞬间,她终于感觉到暧昧上头是什么感觉。
时间似乎流逝的很慢。
楼下响彻着慷慨激昂的学生广播体操的伴奏,更是折射出他们此时像是在做着什么禁忌的事情。
温柯御垂眸看着她,忍不住了。
这一瞬间,想跟江浣这个人谈恋爱的念头达到了顶峰。
“江浣,气氛都到这了,要不要跟我谈恋爱。”
他勾着唇,嘴角带着散漫的笑。
江浣却捕捉到他眼底蕴含的认真,心中有无数个声音在告诉她:
江浣你喜欢他。
江浣你喜欢他。
“为什么是我?”江浣眼睫轻颤。
温柯御说的认真,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表白:“因为温柯御这个人只喜欢你,只能喜欢你。”
所以江浣,真心换真心,你别骗我。
——
“好,我们谈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