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她还看向祁余屿,一副无辜遗憾的表情,说道:“对吧?祁余屿。”祁余屿看向她,咬了咬牙,开口道:“抱歉。”林姝卉点了点头,替祁余屿说了句话:“余屿工作忙,你多理解理解他。”说完,她又同祁余屿说:“余屿,该说的,我今天下午都和你说了。你多担待小楠,她的绝大多数要求都不是过分的。”祁余屿点头,弯了一下嘴角,“明天会议其实没那么重要,我等会儿就打个电话,将会议推迟一天。”宁云楠叛逆劲上来了,双手搭在膝盖上,坐姿很是乖巧,但实在和他暗自较真道:“不用了,工作重要,我要努力当一个善解人意的祁太太。”
司机将车停在院门前。
这是位于郊区的一套小别墅,周围环境静谧,空气很清新。
下了车,林姝卉被宁云楠和保姆左右搀扶着进了门。
祁余屿从后备箱里拿出行李,跟在最后。
打开灯,只见房子内部装修得很有田园风格。
墙纸是淡绿色,上面点缀着白花。电视机周围的架子上摆着各种瓷器,旁边地上放着好几盆盆栽。
客厅里有一个藤椅,上面放着一个刺绣靠枕,旁边是一个木质茶几,茶具和一只眼镜放在了上面。
“房子比较小,你俩将就一晚上,明天就回去了。”林姝卉坐在沙发上,朝祁余屿和宁云楠说道。
宁云楠收起四处张望打量的目光,摇头道:“我还要多待几天。”
林姝卉宽慰道:“这里有王姐在,不用担心。”
“也不全是因为担心您,我还答应了您的主治医生,明天要一起吃饭。”宁云楠说道。
祁余屿听到这话,皱眉看向她。
林姝卉问道:“一直没问你,你和徐医生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认识好几年了。”宁云楠说:“我还在读书那会儿,去参加过一个小型活动,恰好徐医生也在场。后来聚会上见过几次,最后一次是在我的毕业典礼上。”
祁余屿扯了下嘴角,“记性挺好。”
宁云楠没听清,看向祁余屿问道:“你说什么?”
祁余屿没搭腔。
“这次手术,多亏了徐医生。”林姝卉说道:“你们明天请他吃饭的时候,帮我好好答谢一下他。”
“他明天不去。”宁云楠突然蹦出来这句话来。
在林姝卉和祁余屿同样疑惑的眼神中,她解释道:“他明天有个大型视频会议,抽不出时间来。”
话落,她还看向祁余屿,一副无辜遗憾的表情,说道:“对吧?祁余屿。”
祁余屿看向她,咬了咬牙,开口道:“抱歉。”
林姝卉点了点头,替祁余屿说了句话:“余屿工作忙,你多理解理解他。”
说完,她又同祁余屿说:“余屿,该说的,我今天下午都和你说了。你多担待小楠,她的绝大多数要求都不是过分的。”
祁余屿点头,弯了一下嘴角,“明天会议其实没那么重要,我等会儿就打个电话,将会议推迟一天。”
宁云楠叛逆劲上来了,双手搭在膝盖上,坐姿很是乖巧,但实在和他暗自较真道:“不用了,工作重要,我要努力当一个善解人意的祁太太。”
一句祁太太脱口而出,两个人都愣住了。
酸涩感迅速在心里弥漫,宁云楠抿了下唇,察觉到祁余屿的目光,但是没有勇气看向他。
林姝卉看了一眼墙壁上的钟表,说道:“时间不早了,去休息吧,王姐给你们收拾好房间了。”
宁云楠迅速瞥了一眼祁余屿,挽住林姝卉的胳膊商量道:“妈,我今天能和你一块儿睡吗?”
林姝卉蹙眉,“怎么了?你和余屿闹矛盾了?”
“没啊。”宁云楠摇了摇头,说道:“就是好久没和你一起睡过觉了。”
林姝卉开玩笑道:“妈刚做完手术,你就放过我吧。你睡觉那么不老实,我怕被你踹到床下。”
“哪有——”宁云楠听到祁余屿的一声轻笑,没底气说道:“也没有很不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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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林姝卉进了卧室,宁云楠借口这里的床有些硬,找保姆有多要了一床被子。
祁余屿推开门,见宁云楠靠在床边在看手机,随后注意到沙发上放着一床被子和一个枕头。
宁云楠抬眸看了他一眼,淡声道:“锁门。”
祁余屿闻言反锁上门,自觉地往一旁的沙发走去。
宁云楠打开床头灯,朝着门旁的开关抬了下下巴,“关灯。”
“嗯。”祁余屿应了一声,又走回到门后,关上了灯。
沙发是折叠的,虽然拆开后能睡下一个成年人,但祁余屿个子高,长腿微微蜷缩才能睡下。
他躺的很不舒服,翻身时不小心撞到了一旁的茶几,茶几上的玻璃杯“啪”地一声摔在地上碎了。
宁云楠听到声音,看了过去,张张唇,将提到嗓子眼的话又咽了回去。
祁余屿坐起身来,伸手将碎片捡起扔在垃圾桶,又躺回到了沙发上。
漫无目的地看了一会儿手机后,宁云楠抬手关掉了床头灯,平躺在床上。
她一向认床,好半会儿后还是没有睡着。
略有些烦躁地翻了一个身后,她睁开眼睛,叹了口气,小声地问道:“你睡着了吗?”
大概是因为室内太安静了,她明明声音很小,但祁余屿却听得很清楚。
“没有。”他的声音在夜色中低沉有力。
宁云楠一惊,她只是睡不着很烦躁,无意识问出了这句话。
听到他应声,一时间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正当她思考如何搭话时,就听祁余屿继续问道:“睡不着?”
借着通过窗的微弱月光,宁云楠看着沙发处的轮廓,轻咬下唇嗯了声。
祁余屿没再说话,房间内再次陷入寂静。
“今天下午,妈把我支走,都和你说什么了?”宁云楠突然想起这个问题来。
祁余屿默了几秒后才开口,“没说什么,叮嘱了几句话而已。”
宁云楠听到这句话,忍不住蹙眉。
她是动摇了,只要祁余屿挽留,她可以顺着台阶往下下,之前的事情一笔勾销。
可是要是他的挽留是因为答应了母亲的请求,或者出于怜悯,她宁愿早点结束婚姻关系。
按照以前,母亲是不可能请求祁余屿答应好好照顾自己。
但鬼门关走一趟,她对祁余屿的态度又发生了那么大的变化,这件事也不是不可能。
他和母亲还能聊什么?
“祁余屿,最近真的很感谢你。”宁云楠说:“你做到这种程度,已经够仁义了,没必要再做什么了。”
她说完,静静等着祁余屿回话。
但他一句话都没说。
许是因为待在黑暗中,宁云楠内心的烦躁感成倍叠加,“咱们好聚好散,我不想到最后你对我只有……”
怜悯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就听祁余屿突然开口打断道:“我比他先遇见你。”
宁云楠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给搞蒙圈了,愣愣地问了一句:“他,他是谁?”
“徐医生。”祁余屿语气不太好。
“徐医生?徐闻?”
怎么感觉她和祁余屿各说各的,宁云楠一时间有些怀疑刚才祁余屿有没有在听她说话。
“九年前,你生日那天,在机场,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你。”祁余屿平静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