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姝卉在第二天的清晨醒了过来。她睁开眼时,只见一个模糊的身影,她本以为是宁云楠,直到声音传来,才反应过来那人居然是她的女婿。祁余屿按了传呼按钮,又走到陪护床旁,叫醒了宁云楠。没一会儿,徐闻走了进来。“放心吧,伯母已经没有大碍了。但是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要在医院多观察一段时间。”他看了一眼祁余屿,侧头向宁云楠嘱咐道:“伯母已经醒了,就不用再守夜了。”宁云楠点头,道了声谢,将人送到了病房门口。
鼻尖若即若离地蹭着,暧昧至极。
要是按照之前,早就是干柴烈火,一点着了。
结果几十秒后,宁云楠只见祁余屿退开了些许,手也从她的脸颊耳边拿开,轻声说道:“睡吧。”
“你……”宁云楠抓住他的衣角,下意识想问他为什么不亲。
祁余屿看向衣角,不解地问道:“怎么了?”
宁云楠松开他的衣角,心里很不满,但还是平静地说道:“妈要是醒了,立马喊醒我。”
祁余屿嗯了声,伸手给她拉了拉被子,“睡吧。”
话落,他转身走到病床边的凳子上坐下。
宁云楠侧头看向他,不悦地蹙眉。
鼻子碰在一起了都不亲,自从同意离婚后这个狗男人倒成了坐怀不乱的君子了。
祁余屿似乎察觉到了她的视线,侧头看向她,抬了下眉骨,似乎在问怎么了。
宁云楠没搭理他,移走目光,侧身,背对向他。
郁闷的同时又有些失落。
要是真的在意,真的有点喜欢的话,为什么半句挽留的话都不说。
可能他就是在尽夫妻之间最后一点情分了吧。
叹了口气,她觉得脑袋有些沉。
没一会儿,眼睛轻眨几下后便再次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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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姝卉在第二天的清晨醒了过来。
她睁开眼时,只见一个模糊的身影,她本以为是宁云楠,直到声音传来,才反应过来那人居然是她的女婿。
祁余屿按了传呼按钮,又走到陪护床旁,叫醒了宁云楠。
没一会儿,徐闻走了进来。
“放心吧,伯母已经没有大碍了。但是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要在医院多观察一段时间。”
他看了一眼祁余屿,侧头向宁云楠嘱咐道:“伯母已经醒了,就不用再守夜了。”
宁云楠点头,道了声谢,将人送到了病房门口。
“云楠。”见宁云楠带上了门,徐闻嘴角带着笑,邀请道:
“有空一起吃个饭吧,能再见到你,很意外也很惊喜。”
于情于理,确实得请他吃顿饭。
宁云楠默了两秒,点头应了下来。
“等我休班的时候,联系你。”
“好。”
打开房门,宁云楠刚迈步走了进去,就撞上了祁余屿直勾勾的目光。
她下意识以为是妆花了,但一想她都好几天素颜了。
不清楚他在看什么。
“妈也醒了,没什么大碍了。你工作那么忙,还是回去吧。”
宁云楠走近,才发现他眼睛里的红血丝,忍不住开口建议道。
说实话,都快离婚了,祁余屿做到这种程度已经够尽情谊了。
祁余屿微微皱眉,随后语气平静道:“视频办公没什么麻烦的。”
宁云楠抿了下唇,最后点头嗯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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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姝卉恢复得很好,没多久便办理了离院。
离院的那天,林姝卉故意支开了宁云楠,只留下了祁余屿一人在病房。
“余屿,有些话我就直说了。”林姝卉开口道。
自林姝卉支开宁云楠后,祁余屿便知道她有话同他说。
“您直说无妨。”他说。
“最初我对你并不满意,这点你应该很清楚吧?”林姝卉语气很是直白。
祁余屿点头,“清楚。”
“关于这件事,我需要先同你道个歉。”林姝卉道:“我并不是对你这个人不满意,而是不满意你的身份和你的家庭。”
顿了下,她继续说道:“我的婚姻很失败,所以我不想小楠走我的后路,一心盼望着她能嫁给一个普通人,平淡安稳地过完这辈子。你不仅出生于豪门,还是祁氏集团的继承人,我怕小楠会受到伤害……”
祁余屿颔首,他自然听懂了她的话外之音。
“这些天你待小楠如何,我都看在眼里。”林姝卉轻叹口气,“是我太过偏见。”
“言重了,您只是太担心云楠。”
祁余屿倒不是客气,他确实是这样想的。
林姝卉欣慰地点点头,继续道:“这次大病一场,放不下就只有她了。你和小楠结婚也快两年了,她的脾气,你应该深有体会。”
祁余屿不自觉地弯了下唇。
“我是希望平日里你能多迁就她一些。”林姝卉说:“虽然骨子里倔强,但她小时候是一个很乖的孩子。现在满身带刺,不肯受一点委屈,其实是事出有因。”
当年林姝卉嫁给宁卫钧,也是因为家族联姻。
两个毫无感情的人凑在一起,日夜相处中,林姝卉很快坠入爱河。
她体贴温柔,尽力做好一个妻子,无条件迎合他。
宁老太太为人挑剔,她没少在宁家受刁难,受委屈。
只是没想到宁卫钧其实心里藏着另一个人,如果不是那场车祸,他娶的人便不可能是林姝卉了。
爱意在他冷淡的态度中渐渐消磨殆尽,但是为了女儿,林姝卉还是选择了忍耐。
后来宁卫钧第一次被爆出轨,林姝卉悲愤质问,和他大吵一架。
而他选择冷处理,一句话也不解释。
第二次收到那些照片时,林姝卉整颗心已经麻木了。
即便如此,她也绝不让位。
因为她知道她不可能争夺到抚养权。
她下定决心这辈子都要跟宁家,跟宁卫钧耗到底。
只是命运弄人,在祁云楠16岁那年,宁卫钧死于车祸。
次年宁云楠17生日的那天,林姝卉拿着办好的移民手续,登上飞机,离开了这个把她折磨到千疮百孔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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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医院的后花园,祁余屿没忍住点了一根烟。
他微皱眉,情绪很复杂。
为了女儿,一个母亲亲手撕开那些结痂的伤口,将那些痛苦的往事一一回忆、一一陈述。
他总算明白,为何宁云楠总是质疑他对她不忠。
不是因为她不信任他,而是源于内心深处的厌恶和恐惧。
“我当时精神状态很不好,情绪濒临崩溃,一刻都不想在国内待了,我甚至忘记了那天是小楠的生日……”
脑海里循环着这句话,祁余屿感觉胸腔内仿佛有股窒息感在翻涌。
怪不得她不想过生日。
原来初见她的那天,是她的生日。
那日的场景浮现在眼前,他想,
那天她一定很难过吧。
将烟掐断,祁余屿转身,刚迈开步,双脚便顿住。
透过玻璃窗,他看见宁云楠在和徐闻说话。
两个人不知在聊什么,但当他看到徐闻伸手拿过宁云楠的手机时,眉目染上了烦躁,心里涌起一股不知名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