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景曜没说话。倒是秦恒瞥了一眼他的手心,嘶,都磨出血泡了,干嘛这么拼啊,他又不拿金牌!“我以前怎么没觉得你对击剑这么有兴趣?你和傅景棋逢对手,觉得难得是吧?”汤景曜穿衣服的手一顿。随后手臂穿过,慢条斯理地整理袖口,“棋逢对手?”“你差点就输了。”秦恒不要命地提醒他。“你也说差点,但结果就是我没输。”秦恒见不得他这个傲娇样,又找不到话反击,想起什么,他激动道:“我想起来了,难怪看傅景眼熟,他不就是和你家天仙堂妹相亲的那个人吗?”
平常没事,傅景很少到击剑俱乐部,这里平时有人帮他打理。
他大部分时间在场馆里帮教练指导师弟师妹。
他今天刚到,听见有客人指明了要他陪练。
“不是说过了,我不陪练。”傅景脱了外套,拿出手机点开微信。
南唯没回他。
“傅哥,那边人说是汤家的,南城汤家的家主,汤景曜。”
傅景滑动手机的手一顿,想起季临跟他说过南唯的身份,不过他不知道汤景曜和南唯的另一层关系。
他回头,“可以,我换个衣服。”
秦恒本来想叫汤景曜出去喝酒的,听他说来了击剑俱乐部,他在的地方离这里很近,开车五分钟就到。
“手怎么了?”他是医生,专业敏感度高。
汤景曜一边换上击剑服,一边不以为意地扫了手背一眼,脑海里是女人娇媚含泪模样,怕出声咬着唇,那双含情眼看着他乞求他。
大概她自己都不知道,那个样子其实一点都不可怜,像只动情的猫。
他漫不经心道:“猫挠的。”
“哟,哪来的猫敢挠汤家太子爷啊?”秦恒幸灾乐祸。
“野猫。”
“那还不赶紧去打狂犬疫苗?”
秦恒是真心提醒他,被野猫挠了可不是小事,汤家太子爷金尊玉贵的,可不能有半点闪失。
谁知汤景曜闻言睇了他一眼,他莫名其妙,但又莫名心里发毛。
他说错什么了吗?
汤景曜提着头盔往外走,“挠多了,有抗体了。”
秦恒:“……?”
傅景换好衣服来到击剑馆,助手跟在他一旁。
走进门内,傅景还在拿着手机看,他调侃:“傅哥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快了。”傅景逗他。
助手惊呆了,“你终于铁树开花了啊?”
两人的对话声不大不小,场地空旷安静,隔着老远都能听见。
“叮”的一声。
傅景对这声音太熟悉了,他停下脚步看向台阶之上。
穿着击剑服的男人高大英伟,戴着头盔看不见容貌,但那一身与生俱来的尊贵感强烈得不容忽视。
男人握着一把长剑,动作专业一看就是训练过的,还不是普通的训练,刚才的声音是剑刃发出来的脆响。
“汤先生,这是傅景。”助手上前介绍。
汤景曜隔着头盔,眼眸锐利冷漠,“我知道。”
傅景将右手的头盔放到左边,主动伸出手,“汤先生。”
气氛停滞了两秒。
汤景曜伸手握了一下。
秦恒站在一旁心里犯嘀咕,这气氛怎么有点怪怪的?
他倒要看看,汤景曜和这位退役运动员谁更技高一筹。
……
第一回合,傅景的长剑直接被汤景曜打落。
“这就是你的专业水平?”汤景曜语气冷漠。
而傅景也着实是没想到,汤景曜的击剑水平这么高,可以媲美专业选手了。
他是放水了,而汤景曜也看穿。
他是值得全力以赴的对手。
傅景重新捡起剑,“抱歉。”
秦恒对击剑没兴趣,不过这不影响他紧张的心态,尤其是台上的两人攻防实力相当,谁也找不出对方的破绽。
有一剑,汤景曜差点攻击到傅景,可傅景剑端一顶,堪堪躲了过去,秦恒紧张地站起来,紧接着汤景曜也同样险些被刺中,他差点叫出声来。
他给病人做手术都没这么紧张!
直到规定的时间结束。
双方打成平手。
傅景率先摘下头盔,迈开长腿走向汤景曜,而汤景曜也摘下头盔。
“汤先生水平很高,我为之前的怠慢说声抱歉。”傅景伸手,这才看清汤景曜的样貌,难怪外界那样评价他。
是汤躲不过。
汤景曜握了一下他的手,“彼此。”
走下台,秦恒给汤景曜递水,“我以为你会赢他。”
汤景曜仰头喝水,喉结一起一落,紧实的肌肤蒙上一层汗,偾张的荷尔蒙气息浓烈沸腾。
他口中呼出热气,拧上瓶盖儿,“他以前是奥运冠军,我随随便便赢他,你当我是什么?”
秦恒拱火,“那是,你是比他差了点。”
汤景曜冷眼扫他,将水瓶往他身上一丢,秦恒双手接过,看他走上台的背影,乐了。
一直到深夜,两人一直都是打成平手的状态,谁也赢不了谁。
傅景已经很久没有这样酣畅淋漓地和人比试过了。
汤景曜不光水平高,体力也惊人。
比试了五场,他的心跳明显加速得厉害,可他靠近汤景曜的时候,竟发觉他的气息还很稳,如果在赛场上是个可怕的对手。
最终,两人还是打成了平手。
傅景摘下头盔,他已经全力以赴了,胸腔急剧起伏,他长舒一口气,走向汤景曜,但这一次,是汤景曜先伸的手。
傅景伸出手握住。
汤景曜用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提醒他:“你的确很优秀,不过在你的专业领域上发展就好了。不该碰的人别招惹。”
傅景神情微顿,但也不糊涂,“汤先生说的是谁?”
“你不清楚?”男人的声线裹挟着丝丝入扣的压迫。
傅景被汗湿的脸坦坦荡荡,“如果您说的是南唯,那抱歉,我喜欢她。”
男人的眼底迸射出危险的冷芒,唇边漾起一抹讽意,“你了解她吗?就说喜欢她。”
傅景一愣,旋即微笑道:“只要她给我机会,我可以慢慢了解她。”
“那你试试。”
……
秦恒陪汤景曜去换衣服,他靠在柜门边,看着冲完澡神清气爽的男人,“你们台上嘀咕什么呢?”
汤景曜没说话。
倒是秦恒瞥了一眼他的手心,嘶,都磨出血泡了,干嘛这么拼啊,他又不拿金牌!
“我以前怎么没觉得你对击剑这么有兴趣?你和傅景棋逢对手,觉得难得是吧?”
汤景曜穿衣服的手一顿。
随后手臂穿过,慢条斯理地整理袖口,“棋逢对手?”
“你差点就输了。”秦恒不要命地提醒他。
“你也说差点,但结果就是我没输。”
秦恒见不得他这个傲娇样,又找不到话反击,想起什么,他激动道:“我想起来了,难怪看傅景眼熟,他不就是和你家天仙堂妹相亲的那个人吗?”
汤景曜理好衬衣的领子,穿上西装,手里拎着深灰色大衣大步往外走,刮带而过的风寒意森森,秦恒一个哆嗦。
“去哪啊?”
汤景曜头也不回,“不是要喝酒?”
秦恒快步跟上去,他怎么觉得今晚汤景曜的心情很差呢?
谁惹他了?
谁敢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