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如兰抬头,就看见贺学烽疲惫的神色。可她却只想关心图纸,语气都是冷冰冰的:“找到了吗?”贺学烽对上她红肿的眼,只能干巴巴的把图纸递过去:“孟婉只是没有见过,觉得好奇才……”安如兰连忙打开看了一眼,检查无误后,悬着的心总算放下。随即打断他:“这话你信吗?”贺学烽黑白分明的眸子紧盯着她,半晌叹了口气,向她保证:“以后不会再有这种事情了。”安如兰捏紧手中的图纸,心底好像穿了一个洞。这么严重的事情,他却能轻描淡写的带过……
贺学烽说完,觉得自己说错了,想改口:“我……”
可才刚说了一个字,就被安如兰冷声打断:“行,你可以相信你的小孟同志,但这些数据对我,对我的职业生涯都很重要,我必须上报。”
说着,就要往外走。
可手腕却被贺学烽抓住:“不行,孟婉是个苦命人,你把她上报给首长,你还要她活吗?”
“我会帮你找回数据图纸。”
安如兰一怔。
明明两个人手腕交握,但她却觉察不到任何温度。
他从头到尾,都在帮孟婉着想,没有一丝一毫为她想过。
没想过她弄丢了图纸,她会因为数据泄露被关进监狱。
也没想过桥梁停造,会耽误这个城市多久的发展!
安如兰冷着脸甩开他的手:“这不是我们之间的私事,我不可能就这样算了!”
说完,她就要往外冲。
贺学烽剑眉一拧,一下抓住安如兰。
根本不给她反抗的机会,就拽着她往房间里拖。
一阵天旋地转,安如兰跌落在床上。
紧接着,她就听到房门落锁,和贺学烽低沉的声音:“你先冷静一下,我一定会帮你找到的。”
往常令安如兰安心的声音,现在却让她心如刀割。
她没想到贺学烽竟然狠心的将自己关了起来。
安如兰冲到门边,不断拍着门:“贺学烽,你放我出去!”
如果不尽快找到图纸,之后找到的希望就会越来越渺茫。
那是她从国外带回来的,上面的数据只有国外的计算机能测量。
可门外只传来贺学烽离开的脚步声,安如兰渐渐绝望。
她靠在门板跌坐地上,默默抱着膝盖哭了一晚……
直到第二天,太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安如兰才听见门外重新有了动静。
下一秒,门打开。
安如兰抬头,就看见贺学烽疲惫的神色。
可她却只想关心图纸,语气都是冷冰冰的:“找到了吗?”
贺学烽对上她红肿的眼,只能干巴巴的把图纸递过去:“孟婉只是没有见过,觉得好奇才……”
安如兰连忙打开看了一眼,检查无误后,悬着的心总算放下。
随即打断他:“这话你信吗?”
贺学烽黑白分明的眸子紧盯着她,半晌叹了口气,向她保证:“以后不会再有这种事情了。”
安如兰捏紧手中的图纸,心底好像穿了一个洞。
这么严重的事情,他却能轻描淡写的带过……
可对她呢,他却从没这么包容。
安如兰从回来到现在,心底的失望一点点累计起来,已经将心脏堆满。
是她上辈子太傻,才会自欺欺人一辈子!
安如兰擦了擦气红的眼,转身收拾好图纸,又把自己收拾好,才去了工地。
不想一到工地,就看见孟婉红着眼走过来:“嫂子对不起,我从没出过国留过洋,也没看过图纸是什么样,我真的只是好奇想看看,你能不能原谅我?”
而周围的工人听着孟婉‘情真意切’的忏悔,纷纷出声帮腔:“陈工,你就原谅她吧。”
安如兰审视着孟婉,没有说话。
三言两句,孟婉变成了弱势的群体。
她们前世只见过一面,她甚至是在死前,才知道贺学烽有这样一个初恋。
现在看来,孟婉能让贺学烽记一辈子,还是有点本事的。
孟婉立马痛哭出声:“我知道嫂子是介意我和绍庭的关系,我会离开这里回到乡下,绝不会打扰你们的生活。”
说完不等安如兰说话,就跑开了。
独留下安如兰在原地,接受众人的指指点点,变成一个没有容人之量的女人。
“柳工,女人应该柔和一点,前段时间你不就刚被贴大字报批评。”
“你这样,难怪陆团长和孟婉同志走得近……”
这些话像是海风般狂烈的灌入她的身体,吹得她浑身冰凉。
几乎是将掌心掐到青紫,安如兰才按下情绪投入工作。
一直忙碌到深夜,所有的工人下工,她才回家。
打开房间门,就看见贺学烽坐在书桌下,暖黄的灯光照在他身上。
原本坚毅俊朗的脸,竟然被衬的多了几分柔和。
他专心的在写些什么,嘴角竟然还带着隐约的笑意。
安如兰没想看他在做什么,但路过一眼就看见贺学烽信上的大字:“小孟同志,见字如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