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知意张了张干涩的唇,举起杯子想要再喝些水,才觉茶杯已经空了。谢时绥见她颤抖的手,微微皱起眉。她似乎经历了骇人之事。可他此时却不能像过去那般安慰她,他甚至不敢触碰云知意。谢时绥只温声说:“我另给你倒一杯。”云知意哑声说:“谢谢。”又喝了一大杯茶过后,云知意才缓过劲来。“……我们遇上了狂风暴雨,船沉了。”“死了许多人。”云知意在心里一遍遍与自己说:谢靖河一定会救姐姐的,不用担心。
她记得那时谢时绥所说,因她像他的一位故人,不知真假。
云知意想着,若她多问些,是不是便能了解此人是否编纂了谎言来欺骗她。
也能从外界听闻一些消息,确认真假。
谢时绥微微一怔,似是陷入了回忆之中,眼神悲戚,声音哑了几分。
他说:“她是我曾经的爱人。”
曾经……那便是说,如今不在了?
云知意心一紧,忙开口表达歉意:“抱歉,我并不是想要提起你的伤心事。”
谢时绥笑着摇了摇头,只那温和的笑意中难掩苦涩。
“没关系,本就都是我的错。”
“是我做错了事,她离开了。”
云知意轻轻拍了拍谢时绥的肩,却又欲言又止。
“她与我生得很像?你该不会是觉得我会是她吧?还是说……做替身?”
说着,她的眉头颦起。
这种感觉很奇怪,她曾在苗疆之时就听闻过,有人会因为失去爱人无法忍受,便会去寻与她相似之人,当做爱人的替身一同生活下去。
云知意不太能理解这种行为,只觉得这根本就是对两个人的不忠不诚,是只满足了自己需求的自私行为。
就算一个人再像,她也不是那个人,打着爱的名义去爱上另一个独立存在的人,却也不能给另一个人纯粹的爱意……
很令云知意感到恶心。
思及此,云知意反射性地抽回了手,好似一点都不愿触碰到谢时绥。
谢时绥一瞬间愣住,忙解释道:“不是的。”
“第一次见面时,我的确差点以为你便是她……可这一次能再相见纯粹是意外,我没有别的心思。”
“只是在回京路上碰到了昏迷的你,便将你顺道带回。”
云知意看着他,将信将疑。
谢时绥叹息一声,他如今想要再靠近云知意可不容易,可他绝不会放弃。
“意……请问云姑娘,此番可是遇上了祸事?”
回忆起那时的风暴,云知意倏然一颤。
电闪雷鸣,狂风大作,吹得船只摇摇晃晃。
撞上岸边巨大的岩石,船舱破裂,水渗了进来,眼看着船就要下沉,姐姐紧抓着她的手跳入水中。
云知意是会些水的,可那天的水浪翻涌,似野兽一般粗蛮霸道,冲散了她与姐姐。
云知意伸手去抓,却被湍急水流往身后推去,后脑勺撞在坚硬的石头上,意识开始涣散……
再往后的记忆便模糊不清了,只记得全身乏力,浑身冰冷。
云知意张了张干涩的唇,举起杯子想要再喝些水,才觉茶杯已经空了。
谢时绥见她颤抖的手,微微皱起眉。
她似乎经历了骇人之事。
可他此时却不能像过去那般安慰她,他甚至不敢触碰云知意。
谢时绥只温声说:“我另给你倒一杯。”
云知意哑声说:“谢谢。”
又喝了一大杯茶过后,云知意才缓过劲来。
“……我们遇上了狂风暴雨,船沉了。”
“死了许多人。”
云知意在心里一遍遍与自己说:谢靖河一定会救姐姐的,不用担心。
凭姐姐的蛊术,夸张些说,死人都能复生,她绝不会有事。
可一颗心还是下意识揪紧,云知意忽地抓住谢时绥的衣袖,紧张道:“你是否在途中有遇见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