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您父亲首辅大人殿前出言不逊惹得陛下震怒,被夺了官位贬谪出京!”“陛下还下令,命首辅大人三日后即刻赶往清远县赴任!”齐烟瞳孔骤缩,声音急厉:“你说什么?!”父亲年过半百,一生平顺,何尝受得了贬谪之苦?!更何况那清远县乃是穷山恶水之地,父亲身体年迈,怎么承受的住?!齐烟直直就要往外冲,却被殿外侍卫拦下。“未有陛下旨意,皇后娘娘不得随意踏出长乐殿半步!”齐烟满心焦灼,却又无计可施。
“救命——”
冰凉刺骨的湖水席卷全身,齐烟下意识想要呼救,却刚开口就被呛的说不出话。
她无助的在水中扑腾,耳边依稀传来秋月的焦急声。
“来人啊!快来人啊!皇后娘娘落水了!”
冰冷的湖水像千斤重的巨石拽着齐烟往下落。
身体寸寸变得僵硬,意识一点点消散,齐烟只觉自己好像快要死了。
往事如走马灯一般在脑海闪回。
她没想到,自己在‘临死前’第一个想到的人居然还是云子蔺……
自十四岁那年府中惊鸿一瞥,他便住进了她心里。
七载时间,她陪着他一路从王妃、太子妃、皇后走到如今,从前的夫妻情谊在一日日的消磨渐渐变得冰冷。
……
两日后,长乐殿。
齐烟睁开疲惫的双眼,只觉浑身无力,四肢更是彻骨的冰冷。
可更让她觉得冰冷的,是云子蔺再次不分青红皂白的质问和定罪。
“你为何要推颜儿入水?”
齐烟心口苦的发涩,迎上云子蔺愠怒的双眸,声音平静:“臣妾没有推她,反倒是她将臣妾推入了湖中。”
云子蔺一把抓住她的下颚,那眼神如刀一般落在她的身上。
“齐烟!宫人们听得清清楚楚,落水前是颜儿在向你求饶!让你放过她的孩子!”
齐烟怔住了,心像是被针狠狠扎了一下。
她尚来不及为自己辩解半句,又听他说:“齐烟,你变了。”
望着他冰冷疏离的目光,,齐烟的手无力垂落在床榻,喃喃反问。
“那你呢,你还是从前的蔺郎吗?”
偌大的宫殿一瞬安静。
云子蔺眼底闪过一丝怒意,嗓音如冰:“这就是你身为皇后的德行吗?”
齐烟呼吸一滞,满心苦涩。
见她不再说话,云子蔺更认定她是心虚无话可说,眼中怒意更甚。
“你如今如此善妒,他日颜儿诞下皇嗣,定不能交由你手中!”
说罢,他不再看齐烟一眼,起身下旨。
“皇后齐氏谋害皇嗣,有失贞德,收回凤印,后宫事宜交由宸皇贵妃处理,禁居长乐殿,无朕旨意,任何人不得随意看望!”
云子蔺提步便要朝殿外走,身后忽然传来一句像是要消散在风中的话。
“如果我今日我落水死了,你会伤心吗?”
齐烟没有自称‘臣妾’,也没有唤他‘陛下’。
她问的,是云子蔺会为齐烟的死伤心吗?
云子蔺脚步微顿,手不自觉攥紧。
“没有朕的允许,你不会死。”
言罢,他重重甩袖,疾步离开了长乐殿。
齐烟静跌坐在床上,未出一言。
秋月看着一脸担忧:“娘娘您落湖伤了身子,太医叮嘱您好好静养。”
自那日之后,齐烟幽居长乐殿,一晃便是一个多月。
不知不觉,院内的桃花已悄然开放。
可满园春色,却也无人去赏。
齐烟近日来久久缠绵床榻,受不得半丝风寒。
这日。
齐烟如往常一般喝了药准备小憩,一个脸生的太监忽然钻进殿内,禀报道。
“皇后娘娘,您父亲首辅大人殿前出言不逊惹得陛下震怒,被夺了官位贬谪出京!”
“陛下还下令,命首辅大人三日后即刻赶往清远县赴任!”
齐烟瞳孔骤缩,声音急厉:“你说什么?!”
父亲年过半百,一生平顺,何尝受得了贬谪之苦?!
更何况那清远县乃是穷山恶水之地,父亲身体年迈,怎么承受的住?!
齐烟直直就要往外冲,却被殿外侍卫拦下。
“未有陛下旨意,皇后娘娘不得随意踏出长乐殿半步!”
齐烟满心焦灼,却又无计可施。
这时,李欢颜忽然出现在殿门前,淡淡开口。
“此事臣妾倒是能为皇后分忧。”
齐烟神色一顿,想起那个脸生的太监,心中已然明了。
“是你派人来告诉我的?”
李欢颜轻笑:“是。”
齐烟眼眸轻敛,开门见山:“你想要什么?”
“臣妾就是喜欢皇后这股聪明劲儿,我只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您自请废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