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候的小童见这位郎中如此注意这花草,主动解释。正说完这话,便见长廊中家主领着小姐走来。桑映雪见到这背影时,还十分恍惚。这人实是像极了那晚见到的人。待他转身看她,桑映雪吓得差点又咳出血来。她拿着帕子掩面,像是要将自己藏起来,叫谢荀云看得好不有趣。与家主打过招呼后,谢荀云走上前,道:“桑映雪,桑姑娘。”桑映雪微怔,不知为何听他叫自己的名字,只觉得心中抵触之意更甚。她没应,单垂下眼眸,敛去心中思绪。
冬月底,天雍城结界外雾影重重,魔道环绕。
桑府之中。
桑映雪坐在绣架上,在黄色帕底上绣着一朵通体雪白的花。
不知为何,近日她总能梦到一些莫名其妙的人和事。
日光自窗台洒下,落在她白皙透亮的脖颈上。
白玉挂在她的腰间,闪烁着不易瞧见的粼粼光芒。
随着‘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
桑映雪缓缓抬头,便见桑父踱步而来。
血魔渊地处魔界与修仙界的交界,魔乱之年两界常年征战。
她起身向爹爹福了福身,问:“爹爹今日不是要准备血魔渊伏魔的事宜吗,怎地还有时间来映儿这?”
桑父摇了摇头,道:“近日血魔渊异动厉害,伏魔之行改期了。”
“另外,为父近日为你寻了一郎中,他或是能治你身上的病。”
桑映雪微怔,她自生来便体弱咳血,无药可医。
可父母双亲从不肯放弃救她的希望,一直靠千年的宝药吊着她的性命。
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倒也是无喜无悲,可这是哪来的郎中说能治好她的病?
桑映雪垂下眼眸,掌心暗暗磨搓:“爹爹,这郎中多半是框你的。”
话落,只听家丁敲门,道:“老爷小姐,郎中已经到前厅候着了。”
桑父看向女儿,劝道:“映儿,就让他为你看上一看,说不定真的能够治好呢?”
桑映雪无奈应下,她很少去拂爹爹的意思,那日拒绝相看还是头一次。
……
桑府前厅花团锦簇,雕花窗桕中射进细碎的阳光。
有一欣长的黑色人影立于前厅中央,仙气凛然。
“这些都是咱家小姐做的,她平日里爱做这些。”
接候的小童见这位郎中如此注意这花草,主动解释。
正说完这话,便见长廊中家主领着小姐走来。
桑映雪见到这背影时,还十分恍惚。
这人实是像极了那晚见到的人。
待他转身看她,桑映雪吓得差点又咳出血来。
她拿着帕子掩面,像是要将自己藏起来,叫谢荀云看得好不有趣。
与家主打过招呼后,谢荀云走上前,道:“桑映雪,桑姑娘。”
桑映雪微怔,不知为何听他叫自己的名字,只觉得心中抵触之意更甚。
她没应,单垂下眼眸,敛去心中思绪。
谢荀云又道:“桑姑娘,可否让谢某看看脉象?”
桑映雪微微点头,小步坐上雕花红木椅,月牙色的衣袖露出细小白皙的手肘。
下一瞬,便感受到谢荀云温热的指尖触碰。
谢荀云敛眸,嘴角勾出一抹不经意的笑。
然而在接触到桑映雪的脉象后,他清冷的眼眸闪过一丝诧异。
紧接着,冷峻的脸庞变得愈来愈凝重。
桑映雪错开眼,倒也谈不上失望,毕竟她一向知道自己的病好不了。
所以恐怕又要让爹爹失望了,只是她觉着爹爹请谢荀云过来应不只是看病这么简单。
“桑姑娘无需忧心,你的病谢某一定尽力。”
谢荀云看她,纵容心中无底,但眼眸中的坚定得让桑映雪彻底慌了神。
像,实在是像。
像极了近日梦里伤害自己的那人。
她抽出手,带着疏离:“谢公子,我的病我自己知道,您回去吧。”
“你是要赶我走?”
谢荀云又抓回她的手,眼眸中的神色骤然冷却。
他又道:“桑姑娘,你可知桑家主请谢某来还有另一层含义。”
桑映雪抬眸看他,喉咙中仿佛有根刺卡得身体僵硬。
谢荀云俯身,温凉的气息打在她的脖颈:“听闻桑姑娘已到及笄之年,可知桑家主中意的是哪家的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