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有犹豫,最后还是走过去敲了敲房门。沈知言这会正陷在昏昏沉沉的梦里。昨晚挣脱之后,她通身湿漉漉地躲进了房间,见识了醉酒男人的兽性,她甚至不敢出来找吹风筒吹干头发,简单换了衣物便爬上了床。但那个粗暴的吻确实不太美好。没有经历过感情,酒店那次又如梦似幻的沈知言,甚至觉得心有余悸——原来接吻的感觉这般令人窒息。还有,平日里看起来冷漠清高的男人,发起情来,真的如动物般凶猛。突然觉得自己的处境不太安全。
傅怀瑾“咻”一下从床上弹起来。
梦,终于醒了。
但身体下面,一阵湿漉漉、黏糊糊的潮湿。
“草……”
他揉着微微胀痛的头,低低骂了一声,再次进入浴室。
但浴室里那一池子水还在。
人看一眼,水波便在脑海里荡漾开来,带着那香艳的画面和急促的喘气声,飘飘荡荡。
傅怀瑾心头晃动,双眸却深沉克制。
一拔禁水阀,“哗”一声,把水里和心头的声与色,一同排掉。
洗漱清爽之后,他来到客厅。
厨房里静悄悄的,没有女孩早起准备早饭的身影。
略有犹豫,最后还是走过去敲了敲房门。
沈知言这会正陷在昏昏沉沉的梦里。
昨晚挣脱之后,她通身湿漉漉地躲进了房间,见识了醉酒男人的兽性,她甚至不敢出来找吹风筒吹干头发,简单换了衣物便爬上了床。
但那个粗暴的吻确实不太美好。
没有经历过感情,酒店那次又如梦似幻的沈知言,甚至觉得心有余悸——原来接吻的感觉这般令人窒息。
还有,平日里看起来冷漠清高的男人,发起情来,真的如动物般凶猛。
突然觉得自己的处境不太安全。
还好现在舆t?论的风头已经过了,等傅老身体好点,赶紧把话挑明,尽快离开。
……
整一晚,一向沉着淡定的沈知言,脑子里一片乱糟糟的,各种各样的想法一个接着一个跳出来。
强迫自己入睡,但心头总有异响,像远远传来的一阵阵打鼓声,把人扰得不得安宁。
一直熬到快天亮,才勉强睡着。
所以这会任凭傅怀瑾怎么敲,她就是醒不过来。
门外的人慢慢显得着急,毕竟昨晚酒后失态,怕是伤到了人家。
转身回书房找出钥匙,打开,跃入眼睑的景象,竟然如梦里那般,一地的湿漉漉的衣物。
喉结快速滚动了两下,低哑的声音喊了一句:“沈知言。”
声音不大不小,但足够把沈知言吓醒。
对,就是吓醒的。
沈知言骤然醒过来,睁开眼看到站在门口的傅怀瑾,吓得拽紧被子往后缩。
“你干嘛?”
语气凶巴巴的,神情却带着怯意,加上一头睡乱了的长发,样子看起来狼狈又带点娇憨。
傅怀瑾嘴角勾了勾,但当他看到对方红肿破损的樱桃唇,那个勾,瞬间僵在半空。
低头饶了饶眉,幽幽开口:“洗漱一下出来吃点东西。”
说完走出房间,挽起白衬衣的袖子进入厨房。
沈知言擅长中式早点,在国外求学和生活多年的傅怀瑾习惯简单的西式早餐。
很快,烤面包的味道满屋飘香。
步伐过于细碎的沈知言看着厨房里男人硕长的身影,心头又是一阵远远的鼓声。
她把这理解为,被强吻之后的生理紧张。
正愣神,傅怀瑾端着牛奶和面包走出来。
他抬眸扫了沈知言一眼,倒了一杯牛奶,递过去。
“昨晚喝多了。”
短短五个字,然后就没了。
沈知言没接那牛奶,拿起面包,张开嘴……
结果幅度没控制好,面包没吃到,倒把唇上结痂的破口撕开了。
“嗞……”一声,脸皱巴起来。
可怜兮兮的,跟平日里的形象大相径庭。
傅怀瑾深深看一眼,咀嚼的动作缓了缓,抽了一张纸巾递过去。
沈知言还是没接。
这明显就是闹情绪。
傅怀瑾无奈地擦了擦手,端过她的盘子,把面包切小片,再递过去。
其实,她在等他一句抱歉。
他却认为自己已经表达了所有的诚意。
眼神拉锯无果,最后都选择默默结束早餐。
傅怀瑾出门,沈知言收拾一下继续赶稿。
到了傍晚傅怀瑾来电。
“晚上过去陪爷爷奶奶吃饭。”
沈知言舔了舔唇,犹豫片刻后拒绝:“我就不去了吧。”
那边静谧了几秒。
“不过去吃了。我现在接你去外面随便吃点,你戴个口罩。”
倒是有几分体贴,只是依旧强势。
“二十分钟后在楼下接你。”
说完便挂了电话。
沈知言无奈叹一口气,一副大人不记小人过的样子,起身换衣服。
尔后他们去了一家很有格调的西餐厅。
沈知言正摘下口罩准备用餐,有个路过的身影突然促足。
“沈知言。”
沈知言下意识抬头,从茶色玻璃偷跑进来的落日余晖正巧打在她的脸上,映照着那份美丽动人,也凸显了嘴唇的异样。
曾慕臣错愕几秒,再看看对面的傅怀瑾,表情一言难尽。
反应过来的沈知言知道遮掩已经来不及,只能硬着头皮打招呼。
傅怀瑾微微抬头看一眼,身体往里靠了靠,戏虐般开口。
“一起吃点?”
一边说着,一边把切好的牛排放沈知言盘子里,动作行云流水。
沈知言歪过头轻轻瞪他。
曾慕臣扶了扶眼镜,正想说话,旁边的卡座站起来一个盛装打扮的女孩。
“曾慕臣吧?这边。”
那样子,像是来相亲的。
傅怀瑾垂眸,再放一块牛排在沈知言盘子里,轻轻的声音充满磁性。
“快吃,吃完去看爷爷奶奶。”
一番骚操作,把沈知言和曾慕臣搞得一脸尴尬,自己倒是安之若素。
车上,沈知言低声质问。
“你刚刚故意的吧?”
傅怀瑾眼睛看着前方,嘴角有一丝嘲弄的笑。
“当然。”
“幼稚。”
傅怀瑾也不恼,毕竟人家嘴巴不利索,言简意赅表达情绪也可以理解。
“亲眼目睹一次,比你拒绝四年的效果,来得彻底。”
沈知言惊讶地抬头。
“你查我们?”
“了解。了解我太太在危机时刻联系的这个男人,到底什么来路。”
沈知言顿时失笑,开口想辩解。
转头看到他那张傲慢的脸,改变了主意——既然这事能让这个男人一直耿耿于怀,那就让他一直不爽就好了。
端了端身体,浅笑不语。
等着听争辩的傅怀瑾,突然被对方若无其事的样子打了个踉跄。
深邃的脸跟那车窗外的天色一样,阴暗下来。
到了傅宅,所有人都在。
傅雅乔问:“嫂子感冒了吗?为什么戴着口罩。”
沈知言撇傅怀瑾一眼,轻轻“嗯”了一声。
坐在旁边的老太太歪歪头,手伸过去,悄无声息摘下沈知言的口罩。
“现在外面没有病毒了,不用戴。”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看向沈知言,再齐刷刷看向傅怀瑾。
神色各异。
一脸坏笑的孟白幽幽开口。
“动物凶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