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别人都没有注意她的时候,秦淮贺缓缓地低下头,把她的手放开,伸手抽来她另外一边手。这一次不用他捉住,黎念欢也乖乖的把手摊在他大腿上。他低头认真地给她擦药,黎念欢心情愉悦,脸色红润润地在偷偷开心,但相比之下,秦淮贺的脸色更加难看,看到她的伤,他除了自责还是自责,对自己的恼怒和气愤。他小心翼翼地给她涂完药,指尖在她掌心抚摸了几下,依依不舍地离开。感觉不到他的抚摸,黎念欢一阵泄气,原来这么快就涂完了吗?
秦老爷子抬头,怒对秦笑笑:“从她进入我们秦家那天开始,我已经告诉你们所有人,她以后就是秦家的孩子,你们就是兄弟姐妹,不分你我。”
“可是她妈妈……”
秦笑笑的话还没有说完,秦淮贺突然开腔,淡淡的语气无比冰冷,“案件没落实,谁给你资格认定凶手了?”
“……”秦笑笑看向了秦淮贺,顿时沉默了。
在这个家,看似是秦老爷子最威严,气场最大,可是大家最为尊敬和害怕的人,依然还是秦淮贺。
就冲着他的职位,秦一霍都害怕得哆嗦,连忙拉着秦笑笑的手腕,强行拽着她坐下来,咬牙切齿:“闭嘴,别给我惹麻烦。”
秦一霍对秦笑笑说完,立刻冲着秦淮贺傻笑:“淮贺别跟你堂妹计较,她不懂事。”
黎念欢看着秦淮贺,他一脸清冷,疏离的目光看向其他人,但绝对不是在她身上。
这种解围,算是帮她还是帮她母亲吗?
在她看来,可能只是维护母亲而已。
毕竟他比秦笑笑更加憎恨她。
秦淮贺一句话,就平定了秦笑笑的愤怒,其他人也不敢说什么。
黎念欢按辈分,坐在秦淮贺的旁边。
这一刻,如坐针毡。
她是沐浴后过来的,清香淡淡地洋溢,坐在他旁边的秦淮贺最为敏感,感受到那种令他心猿意马的香气。
他眼角的余光看向身边的黎念欢,发现她低着头,双手放在桌下的大腿上,她摊开手正在摸手掌心。
而那一刻,他顿了一下,眉心紧皱。
老太爷正在说话,大家都很认真听着,秦淮贺突然伸手一把握住黎念欢的手腕。
黎念欢吓得一震,脸色瞬间煞白,惊恐的眼神紧紧盯着他,颤抖着手用力往回抽。
他只是想看看她的伤,他并没有意识到今天的粗鲁弄伤了她。
可是此刻从黎念欢眼里看到的是惊恐,她眼神那么的畏惧他,害怕他,他只是一个动作就把她吓得脸都白了,这个女人真的很怕他吗?
两人是并肩坐着的,秦淮贺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大腿上,低头看着她的手掌,白嫩嫩的掌心是触目惊心的花痕。
他是很生气,但此刻更多的是自责。
黎念欢一直很紧张,怕别人看到,更加害怕这个男人又想伤害她,不知道他为什么握住自己的手腕,所以用力抽回自己的手。
可她的力量太小,无法挣脱他的禁锢。
她发现秦淮贺伸手摸进裤袋,拿出一个红色的小罐子出来,小罐子只有火柴盒那么大,上面有一个军队专用章的标志。
黎念欢第一次见到这种东西,她很疑惑秦淮贺到底想干什么。
男人把盖子打开,指尖摸上一层薄薄的透明药膏,往她掌心轻轻抚摸。
淡淡的青花香气和薄荷味充斥了整个客厅,黎念欢感觉掌心冰凉凉的,刚刚还隐隐疼痛的伤口瞬间舒缓了,很舒服很止疼。
第一次感受到这个男人的指尖可以这么的温暖,这么的温柔,他动作轻盈,只是碰触她的掌心,却拨乱了她心房最柔软的那根绷紧的弦。
“什么味道那么香?”尹音突然开口。
“嗯,好香,我也闻到了。”
其他也闻到了,嗅嗅鼻子,四处查看。
黎念欢紧张地不知所措,想抽手,可秦淮贺一把握住她的手掌,紧紧捂在大腿上,身体往桌面靠近,挡住了他隔壁人的视线。
并没有人会发现两人放在桌面下的手是握在一起的。
“别分心。”老太爷一声令下,所有人又专注起来。
黎念欢此刻的心跳一直在狂跳,估计已经跳到200以上了,手掌一直在他掌心温暖的包围里出不来,算牵手吗?
她很没有志气地在窃喜,把这个男人对她的伤害抛到九霄云外了。
当别人都没有注意她的时候,秦淮贺缓缓地低下头,把她的手放开,伸手抽来她另外一边手。
这一次不用他捉住,黎念欢也乖乖的把手摊在他大腿上。
他低头认真地给她擦药,黎念欢心情愉悦,脸色红润润地在偷偷开心,但相比之下,秦淮贺的脸色更加难看,看到她的伤,他除了自责还是自责,对自己的恼怒和气愤。
他小心翼翼地给她涂完药,指尖在她掌心抚摸了几下,依依不舍地离开。
感觉不到他的抚摸,黎念欢一阵泄气,原来这么快就涂完了吗?
正当她缩手回来的时候,秦淮贺突然把盖好的小瓶子塞到她掌心里。
她握住盒子,错愕地看向他。
结果这个男人的眼神是看向老太爷的,脸色冰冷阴沉,根本看不出一丁点的情绪。
黎念欢握住盒子,双手叠在桌面上,缓缓地靠近秦淮贺身边,头差一点贴上他的手臂,低声呢喃:“三哥,这是给我的吗?”
“嗯。”
男人从喉咙抿出淡淡的声音。
黎念欢心里甜甜的,抿嘴想笑,又忍着不想泄露自己的心思,低着头偷乐着,缓缓把身体坐正,握住手中的小盒子偷偷地往衣袋里放。
她根本没有心思听老爷子在说什么,别人都脸色沉重,而她则是低着头一个人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秦老太爷说完了家事,又说公事:“我也老了,年纪越来越大,也不知道那天睡着了,第二天醒不来,早在一个月之前,我已经立下遗嘱,我不会偏袒任何一个儿子,孙子,所以等我百年归老后,我希望你们能按照我遗嘱甘心接受,都是一家人,不要太多去计较。”
老二家的小儿子秦东陵还在念管理学硕士,他紧张地问:“爷爷,我不管你把股份如何分配,但是我想知道你准备把公司交给谁打理。”
“谁有能力谁管理。”老太爷淡淡地说。
秦东陵指着秦淮贺:“除了三哥没有经商,我们秦家的人都有能力,我只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老太爷笑了笑,反问:“你三哥连一个国家的军事都能管理好,区区一个企业还用你来质疑?”
这话让所有人都一愣,秦淮贺倒是没有在意,因为他早已猜透爷爷的心思,并不担心爷爷把企业交到他一个大忙人身上,但是别人却不这么想。
秦东陵最为激动,猛的站起来:“爷爷,你真把企业交给三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