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梦里惊醒,她望了眼窗外已经依稀明亮的天色,轻手轻脚从地板上爬起来。在坚硬的地板上睡了一整夜,她浑身酸痛。睡在柔软大床上的路雪尧,沉重的呼吸带出酒精的味道,仿佛天天饮酒将她腌入味了似的。可即便如此,她也还是一副醉美人撩人的模样,没有半分丑态。徐颜初小心的帮母亲掖好被角,一个人来到庭院。她知道,很快祁时旻就会从这里经过,他有晨跑的习惯,今早恰恰没有下雪,他一定会出来。清晨的霜风刮得她脸颊通红,露在外面的双手也很快麻木失去知觉,她只能不住的冲着手掌哈气捂暖。
冬夜的梦里。
徐颜初回到了第一次见祁时旻的时候。
河边岸堤上的少年,高高在上,遥不可及。
她试图抓住那一缕光,可少年转身离去,她怎么也追不上。
从梦里惊醒,她望了眼窗外已经依稀明亮的天色,轻手轻脚从地板上爬起来。
在坚硬的地板上睡了一整夜,她浑身酸痛。
睡在柔软大床上的路雪尧,沉重的呼吸带出酒精的味道,仿佛天天饮酒将她腌入味了似的。
可即便如此,她也还是一副醉美人撩人的模样,没有半分丑态。
徐颜初小心的帮母亲掖好被角,一个人来到庭院。
她知道,很快祁时旻就会从这里经过,他有晨跑的习惯,今早恰恰没有下雪,他一定会出来。
清晨的霜风刮得她脸颊通红,露在外面的双手也很快麻木失去知觉,她只能不住的冲着手掌哈气捂暖。
过了片刻,朦胧的光影里,那抹颀长的身影逐渐在薄雾中变得明晰。
徐颜初眸子里泛起微光,想说的话,都到了嘴边,只等人走到近前。
很快,祁时旻也看见了立在晨风中她。
少年微微皱眉,加快脚步从她身边绕过,视线不曾在她身上多停留一秒。
他隐约听见徐颜初说了什么,但没听清,他也不在意,出了大门,沿着柏油路慢跑起来。
徐颜初在他身后紧追不舍,冷风灌进肺里,让她没有余力再发出声音,这具枯瘦的身体,并没能让她支撑住多久,她只能看着祁时旻消失在雾里。
她多么希望,他能和之前一样,在她身边短暂的停留片刻。
她将手伸进衣兜里,紧紧握住那块柔软的手帕,直到呼吸逐渐归于平稳。
出去晨跑的祁时旻并没有跟往常一样跑完就回家。
徐颜初等了他一天,终于明白过来,他在躲着她,亦或者说,他不想看见她。
她失落的回到后院,母亲路雪尧正在欣赏自己的首饰,看起来心情还不错。
徐颜初饥肠辘辘,看见餐桌上剩下的一块餐包,走上前拿起放进嘴里咬了一口。
这应该是早上剩下的,有些发硬,并不好吃。
没等她把嘴里的餐包咽下去,母亲突然冲上前重重拍在她手背上。
餐包掉落在地,滚到了桌子下面。
徐颜初不解,害怕的盯着母亲,甚至忘记了咀嚼。
路雪尧一脸嫌弃:“你是乞丐吗?就那么喜欢吃垃圾?都放一天了,还能吃吗你就吃?!”
徐颜初没说话,垂着头,心里默默的为那块餐包感到可惜,在乡下生活惯了,经常食不果腹,她不忍糟蹋东西。
或许是因为心情好,母亲没有对她继续发难,而是叫来照顾她们饮食起居的保姆:“张妈,弄点吃的过来。”
张妈手脚麻利,不多时就端了一碗香喷喷的面条过来,上面还有一只火候正好的煎蛋,泛着金色的光泽,看着就很有食欲。
徐颜初咽了咽口水,忐忑的看了看母亲,没发现危险的信号,才放心的埋头狼吞虎咽起来。
等张妈离开,路雪尧将一条价值不菲的项链挂在自己脖子上,对着镜子脸颊隐隐泛起红晕:“你个丫头片子,命真好。本来以为我要被你拖累死了,没想到是祁时旻那小畜生被送走。等他去了国外,这里就是我们母女的天下了,我看他还怎么作妖。”
听到母亲的言辞,徐颜初小声道:“不要这样说他……这里是他的家,他会回来的。”
路雪尧翻了个白眼:“你才多大啊?该不会是看上那小子了吧?他是长得不错,可惜了,一肚子坏水儿。要不是他,我早就成了这里的女主人了,还用跟你呆在这后院遭罪?得亏你长得一点儿没随你那短命鬼爸,不然我一脚踹死你!”
徐颜初没敢再吭声,怕惹了母亲不痛快又挨打。
的确,她眉眼长得像极了母亲,从前婶婶经常唤她‘小妖精’。
她正出神,母亲话锋一转:“你爸怎么死的?”
徐颜初抿抿唇:“喝醉酒,掉进河里淹死的。找到他的时候,都被河水泡烂了……”
路雪尧笑出了声:“哈哈……早该死了,报应!像他那种人,活着就是浪费空气,死了挺好。”
这些话,徐颜初只是默默地听着,没有接茬。
从她来到这里,没有人关心她过去过得怎么样。
和母亲同住一个屋檐下,甚至睡过一张床,都不曾被问起身上陈旧的伤是从何而来。
有一件事,徐颜初一直不明白。
她鼓起勇气询问:“妈,你和我爸,当初是怎么走到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