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妹天真烂漫,来长公主府看望她也从不和何斯野多说一句话,哪里有半点私情的样子?“有什么不可能?当年要不是你设计害了楚家获罪,棒打鸳鸯,慕容卿怎么会想着出家?他们这婚约,还是何斯野亲自求旨。”一字一句,刺得南宫沫颜浑身无力。她恍惚地瘫软在地上。连慕容弃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夜色渐深。刺骨的寒气阵阵袭来,南宫沫颜又冷又痛。她抱紧自己缩在角落,脑袋昏沉。成婚多年,无论是身体,还有为天下苍生,河清海晏的抱负,她和何斯野那么合拍,他们是彼此的知己……
红色的酒杯,刺得南宫沫颜伪装的镇定倏得破裂。
“嘭!”
她忽得打翻酒杯,红着眼一字一句:“我跟何斯野还没和离,他要娶谁?”
见她动怒,慕容弃反而笑了。
父皇总说,为君者,要喜怒不显于色,叫他多和皇姐取经。
如今,南宫沫颜为了个男人要死要活,要是他的好父皇泉下有知,会不会气得棺材板都盖不住?
“你以为你还是权倾朝野,杀伐决断的长公主?不过是一个死囚,谁还在乎和离没和离?”
“不过,告诉你也无妨,何斯野要娶的是当今淑太妃之女,素来善良贤惠的三公主慕容卿!”
“咚!”
南宫沫颜的心仿佛又被狠狠敲了一锤。
“他要娶的……是那个笑起来腼腆,一心要出家的三妹?”
“这不可能!”
三妹天真烂漫,来长公主府看望她也从不和何斯野多说一句话,哪里有半点私情的样子?
“有什么不可能?当年要不是你设计害了楚家获罪,棒打鸳鸯,慕容卿怎么会想着出家?他们这婚约,还是何斯野亲自求旨。”
一字一句,刺得南宫沫颜浑身无力。
她恍惚地瘫软在地上。
连慕容弃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夜色渐深。
刺骨的寒气阵阵袭来,南宫沫颜又冷又痛。
她抱紧自己缩在角落,脑袋昏沉。
成婚多年,无论是身体,还有为天下苍生,河清海晏的抱负,她和何斯野那么合拍,他们是彼此的知己……
何斯野怎么会和慕容卿搅在一起?
也不过了多久——
“哗啦!”
一桶冰水浇来,南宫沫颜从昏沉中惊醒。
单薄血污的囚衣瞬间湿透,秀发滴落水珠顺着鬓发划过苍白的脸颊,冻得南宫沫颜不受控发抖。
“皇姐,你现在可真狼狈。”
话落,穿着公主大婚礼服的慕容卿走进牢房。
视线相对,看清慕容卿的得意炫耀,南宫沫颜心头不再有任何期盼。
“终日打雁,却被雁啄了眼,我竟然看错了你。”
“你看错的还多着呢。”
慕容卿一改在她面前温柔乖巧的模样,趾高气扬:“你猜,你那个八个月早产而死的孩子,是谁害的?”
心头一寒,眼中伤过刻骨痛楚。
和何斯野新婚次月,她就有孕,她高兴极了,做什么几乎都是小心翼翼,可怀胎八月时,孩子却莫名流掉……
这是她一生的痛。
这时,头顶上方又传来畅快又恶毒的话——
“你还记得当时我给你的那盘点心吗?点心是我做的,可药是你一心护着的皇弟给的,然后被你满心爱慕的夫君,一点点喂下去。”
南宫沫颜心头一震,气血翻涌:“原来是你们……”
当初府医诊断,说是她身体不好,劳累奔波才导致孩子没保住,可没想到竟然是他们联手害死的。
她的孩子……
还没等她缓过神,又听到慕容卿撂下话。
“我今天来不是为你叙旧,而是为我夫君分忧,听说你不肯交代玉玺在何处,夫君他仁慈,我可就没那么好的脾气了……”
慕容卿微微抬手,“来啊,把人带上来!”
“嘭!”
一个浑身鲜血的人被扔在南宫沫颜面前。
竟是一直伺候她的乳嬷嬷!
“嬷嬷!”
南宫沫颜踉跄地要上前,却被按住。
“放开我!”
身上的鞭伤因为挣扎又出血,她顾不上这些,只满眼心痛望着不远处的血人。
“你们要做什么冲我来,伤害无辜的人做什么?!”
“皇姐,救人就要有救人的态度,听说你膝盖硬得很,我倒是很想看看你下跪的样子呢?”
慕容卿畅快笑着,眼中浮现嫉妒。
“父皇疼你,甚至免了你的跪拜礼,这让我一直很不舒服,都是公主,凭什么你就高人一等?”
“如果你现在跪下,对我三拜九叩,我便饶了这死老太婆的命,怎样?”
南宫沫颜挣扎着,拼死忍着眼中的热意。
就在她要开口妥协自己,地上血肉模糊的人忽得颤巍巍撑起声,沙哑哭喊:“不!岁安殿下,您不能……”
“您是先皇最喜欢的公主,怎能为了老奴向这个洗脚婢生出来的贱蹄子下跪!”
“放肆!”慕容卿怒火中烧,虽然她的母亲确实给南宫沫颜的母后洗过脚,但她最讨厌别人提及她的出身。
“来啊!给我割了她的舌头!”
“不——”
“咔嚓!”
拼着断手的疼,南宫沫颜扑到嬷嬷面前,挡住拔刀的侍卫。
“慕容卿!你住手——”
她忍着颤抖,缓缓弯下挺直的脊梁:“……我跪。”
“岁安殿下,不能啊……”
身后,嬷嬷扯着她的衣角哭得凄厉,南宫沫颜不敢看嬷嬷,忍着眼眶泛红,握紧拳头在慕容卿面前,一点点弯下双膝。
嬷嬷从小看着她长大,她早已把嬷嬷当成亲人,她不能看着嬷嬷出事。
就在双膝就要落地的时候——
“殿下,是老奴无能,以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老奴……去了!”
“嬷嬷!”
眉心一跳,南宫沫颜惊恐回头,却见老人竭尽全力冲上前,‘扑哧’一声撞上利刃。
鲜血四溅!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