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窗户,刚好看到容妺在和丫鬟交谈,偶尔低头娇羞一笑,显然是丫鬟们把昨天的事说给她听了,哄得人心里高兴了。姜澈瞧着手上的红痕,眼里的恨意一闪而过。思绪飘忽到昨夜。两人紧紧抱在一起,他倔强的不肯放手。却不想,江婉儿一句“你身上的胭脂味太浓了”,刺的他脸皮火烧火燎。“我没有碰她!”低声的怒吼,仿佛是在说明他的底线,也好像在告诉江婉儿,叫她一如既往的相信他。“你先前说,绝不负我。”“你也说,还我洞房夜,
翌日清晨。
温暖的阳光撒在脸上,容妺突然睁开眼睛。
慌乱的摸了一把枕头底下,这才放心下来。
刚要起身,便觉得身侧被什么压着,转过头,却见姜澈趴在床边。
呼吸绵长,面容平静,嘴角还带着笑,显然是做了个好梦。
“妺儿……”
喃喃低语。
刚开始容妺没听清,凑近了才听出是她的名讳。
想到是因为梦中有她才笑的如此开心,昨夜的不愉快,瞬间烟消云散。
“知衍哥哥,这么睡不舒服,去床上吧?”
公主下嫁,虽说是西沂公主,却也金尊玉贵,老太太早早传过话来,说是免了敬茶一干琐事。
“嗯?妺儿……昨夜睡得可好?”
睡眼惺忪的半睁着眼睛,抬手就摸上了容妺的头发,轻巧的把碎发顺到一边,这才收回手。
“知衍哥哥,你手怎么了?”
“还有身上?好红呀。”
容妺眼尖的瞧见姜澈露出来的脖子,手腕等地方通红一片,不由得心疼。
“没什么,等会就好了。”
姜澈用手挡了挡脖子,转移了话题。
“都进来吧。”
丫鬟捧着水盆,端着茶杯,低眉睡眼的进来,目不斜视。
“咳咳,我去外室等着。”
姜澈以拳头抵住下巴,咳嗽两声,走了出去。
透过窗户,刚好看到容妺在和丫鬟交谈,偶尔低头娇羞一笑,显然是丫鬟们把昨天的事说给她听了,哄得人心里高兴了。
姜澈瞧着手上的红痕,眼里的恨意一闪而过。
思绪飘忽到昨夜。
两人紧紧抱在一起,他倔强的不肯放手。
却不想,江婉儿一句“你身上的胭脂味太浓了”,刺的他脸皮火烧火燎。
“我没有碰她!”
低声的怒吼,仿佛是在说明他的底线,也好像在告诉江婉儿,叫她一如既往的相信他。
“你先前说,绝不负我。”
“你也说,还我洞房夜,我等了又等,雪停了,你却没来。”
明明声音一如既往的轻柔,可砸在他心上,好像千斤坠一样,压的他透不过气。
几乎是落荒而逃。
没敢回来院子。
姜澈跑去了后山的寒潭,足足泡了三个时辰,眼看着快清晨了,才回来。
可即便如此,他却总疑心胭脂味没有除去。
眼看着到了用早饭的时辰。
姜澈收敛思绪,整理可衣衫,重新回到房中。
“等下,让我来。”
与新妇描眉,是自古以来的佳话。
容妺虽是西沂人,却因有一个中原的母妃,对中原事情很是了解。
她母妃就曾说过。
中原男人最长情温柔的表达宠爱一个女子的方式,就是替她描眉挽发。
铜镜里,姜澈的目光温柔的像一汪泉水,认真的描绘着她的眉毛。
然而脑子里,却幻想着他当初临危受命,扔下江婉儿离开的第二天,江婉儿又是怎么梳洗打扮,改做妇人模样的。
是否她也曾渴望他替她描眉?
是否她也曾端坐在铜镜对面,望着镜子思念?
不对,江婉儿是极守规矩的,必然是鸡鸣时候已经去给老太太敬茶了。
想到这,手上力道微重,画歪了一笔。
“可是疼了,我头一次画,手上捏不住力道。”
后退一步,姜澈满脸忧色的询问。
却见铜镜里,两道弯月眉,很是好看。
容妺满心欢喜,不住的抚摸,身边的丫鬟也是忍不住恭维,说着主子真好看,姑爷真会画之类。
只是莫名的,想到府里的那个,容妺的心突然就沉了下去。
“夫君。”
“听闻中原男子与夫人画眉有举案齐眉之意,如今你我这般,姐姐若是知道了,怕是该怨我了。”
“举案齐眉讲的是新婚第二天,夫君与娘子画眉,沈氏仪式未成,有什么怨的?”
姜澈来到容妺身后,接过丫鬟手里的木梳,轻柔的替她梳理头发。
“中原习俗,以发钗一分为二,各为信物,今日倒是可惜了些。”
“咱们与祖母敬茶过后,可一起去街上转转。”
姜澈低着头,捏着容妺的头发,恨不能直接用发丝把人缠死。
然而抬起头,眼里却有满是深情与温柔。
容妺一愣,想说祖母免了此事,然而对上姜澈的眼睛,却又把话咽了下去。
她是新妇,理应守规矩的。
此时老太太房中,正赶上小婶子过来说话,容妺跟着姜澈敬茶后,便乖乖坐下,学着听那些宅院里头的话。
“不是说你们若是累了,就不必过来了么。”
老太太摸着容妺的手,显得极为亲近。
“婆婆,您这说话,公主是心里有您,再者,也是他们小辈的规矩。”
“不过,敬茶之后,你还需得喝那沈氏的妾室茶,这事可马虎不得。”
原来方才小婶子张氏和老太太沈氏已经商量过了,与其把人撵出去坏了顾家的名声,倒不如就把人留下做个妾室,还能继续贴补府上。
“啊,这……”
容妺惊慌,看向姜澈。
“祖母,婶婶,我与妺儿刚成婚,正是新婚燕尔,纳妾一事,不必着急。”
姜澈站出来,拧着眉头说道。
好似在生气两个长辈往他屋里塞人。
“哎呀,公主见谅,我素来不管事,今个也是忙糊涂了。”
张氏一愣,被老太太拍了手背才反应过来,是她操之过急了。
“对了,昨日我忘了,听说沈氏与景王……”
老太太忽然转移话茬,容妺一听是对江婉儿的处置,也跟着上了心。
“回祖母,孙儿昨个气大了,把人关祠堂了,再者,昨个宾客众多,闹大了反而叫人看我顾家笑话。”
姜澈心头一跳,赶紧说明昨个情况。
“嗯,知衍你处理的很好。”
老太太面色一顿,继而笑着夸赞姜澈做事周全。
正当一家人说话,其乐融融时候,外面小厮又慌张冲了进来。
“不好了,不好了。”
“景王殿下,他,他又来了,还,还说什么要给少爷赔罪,正满院子乱转呢,想来这会怕是快到祠堂了。”
小厮都快哭出来了,那个煞星怎么揪着顾家不放了?
“祠堂!坏了,祖母,我过去看看。”
姜澈脸色一变,老太太等人也反应过来,催促着姜澈过去。
而此时赵景已经被顾离拉着进了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