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眸,眼底划过一抹深色,忽觉再难开口。顾谨言没注意到他的异样,只轻描淡写的把他没说话的完接下去:“或许是有这个可能,但成年人,总得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任。”说完,她目光微闪,飞快道了句:“我还有事,先走了。”她脚步匆匆,还能听见身后女人不满撒娇的声音:“清川,你怎么在这里,我找了你好久,爷爷让我们去试婚纱,快点走啦。”出了公司大门,顾谨言重重吐出一口气,把肺部的晦涩一并散出去。以前林知鸢总是欺负她
除了早上那会儿,顾谨言一上午都没看见夏兮也。
文件一叠一叠的堆在他的办公桌上,等着他回来签署,再下达指令,有合作商那边传来消息催了好几遍,秘书部一个个急得也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江秘,你真不知道许总去哪里了吗?”
顾谨言坦然:“不知。”
有人试探提议:“要不你给许总打个电话,试着联系一下?”
顾谨言颔首,语气仍然不冷不热:“想知道就自己去问,许总有他自己的时间安排。”
“那也不能放着公司不管啊……”
这人语气颇有些幽怨,看了眼顾谨言,觉得她太过冷情冷意,这点忙都不愿意帮。
顾谨言:“许总不在,一切事宜都尽可能往后推,等他回来再处理。”
有几个不死心的又往她面前跑,甚至其他部门的也来她ᴊsɢ这里打探消息,顾谨言一概回答不知。
等人纷纷散去,顾谨言顿了顿,把手机从抽屉里拿出来,找到夏兮也的电话号码,迟疑了几秒,然后拨出。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
顾谨言切断,重新放回手机。
午休时,她在楼下遇到许清川,对方看见她微微一笑,“要出去?”
顾谨言停下脚步站定,唇边的弧度很淡:“副总好,有点事需要去处理。”
许清川无奈,借着头顶明亮的灯光打量她的脸,今天她并没有化妆,只浅浅的涂了一层薄薄的口红,看上去尤其素净。
他说:“你就非得跟我这么生疏吗羡羡。”
顾谨言不卑不亢:“于公,您是我上司,我对您尊敬是应该的;于私,您是大少爷,也是有未婚妻的人,我跟您保持距离,是理所应当的。”
许清川脸上掠过一丝苦笑,温柔的眸眼看着她,笃定的开口:“你还在怪我,对吗?”
顾谨言微微抿起唇,终于抬眼正色看他,没了那副假象的面具,她毫不迟疑的摇头,“没有,从来没有。”
“当年,如果我再跨出去一步,是不是我们之间就会变得不一样……”许清川上前,目光忽然落在她的脖颈上。
倏地顿住。
她的工作制服旁,脖颈后,有一抹隐晦的红,很浅很淡,但离得近了,能分辨出来是什么。
被人嘬出来的吻痕,并不像是新鲜的。
他垂眸,眼底划过一抹深色,忽觉再难开口。
顾谨言没注意到他的异样,只轻描淡写的把他没说话的完接下去:“或许是有这个可能,但成年人,总得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任。”
说完,她目光微闪,飞快道了句:“我还有事,先走了。”
她脚步匆匆,还能听见身后女人不满撒娇的声音:“清川,你怎么在这里,我找了你好久,爷爷让我们去试婚纱,快点走啦。”
出了公司大门,顾谨言重重吐出一口气,把肺部的晦涩一并散出去。
以前林知鸢总是欺负她,夏兮也虽然对她有几分‘喜欢’,那也都是因为她安静乖巧,勉强算是看得顺眼,其他的几乎不插手,只当了个旁观者,但许清川不一样,他帮她很多次,为她解决很多麻烦。
在她被关进厕所兜头淋了满身的水,是许清川不顾议论,闯进来把她救出去;在她被林知鸢堵在操场用排球砸得狼狈不堪,是许清川阻拦带走她,小心翼翼的给她上药;也是他除她父母外,第一个记得她生日的人……
就像她对裴夕茴说的那样,她跟许清川之间的美好回忆有很多,但一切也都截止在她十八岁那年。
他选择了其他人,放弃了她,在她被迫靠近夏兮也时也未出手阻止,那时的他们,早就分道扬镳了。
顾谨言偶尔也曾想过,如果许清川选择相信她,保护她,跟她在一起,是不是她就不会是现在这般任人呼来喝去的下场,可惜的是。
没有如果。
顾谨言最后在夏兮也朋友的生日宴上找到他。
此前,她已经给他拨出了整整十八通电话,依旧无人接听,到后来直接变成关机。
像是一种对她的挑衅。
顾谨言不明白他这少爷脾气怎么又开始了。
无奈通过他的朋友,一个接一个的去联系,几经辗转,才终于有了点他的消息。
她便马不停蹄的赶到生日宴去。
有个她眼熟的男人暧昧的冲着她眨了眨眼:“清昼在楼上,估计这会儿正忙着呢。”
忙。
在他们这些人嘴里,就是跟女人有关的事情。
“谢谢。”顾谨言淡然的道了谢,得到门牌号后往楼上走。
留下一众人好奇猜测:“这到底算怎么回事?她真不生气,这女的可以啊没有七情六欲是吧。”
“不爱咯,生什么气,清昼也没把她当回事,不然早就结婚了还等得到林知鸢回来嘛,更不会女人不断。”
“话说清昼真要跟那姓林的结婚?我可听说了她在国外乱着呢,回来给清昼戴绿帽。”
“这么好奇,那就赌一赌呗,林知鸢跟顾谨言,我选林知鸢。”
顾谨言抵达房门前,踌躇了几秒,接着按响门铃。
没让她多等,门就被从里打开。
“许——”
她刚发出一个微弱的音,还没反应过来,猛地被人捞过去,鼻息间有水汽和隐隐的酒意,没穿衣服的皮肤滚烫的贴上她的脖颈。
嘴巴被凶猛的堵住,她本能的往后躲,男人却强势又急切,手上的力度压得她疼,不容许挣脱,禁锢在她腰后的手紧紧的掐着,她呼吸困难,呜呜咽咽。
大约是怀里的人挣扎得厉害,他才终于大发慈悲的把人放开。
“怎么是你?”
夏兮也眉梢轻扬,唇角翘着,表情放浪又蛊惑,在看见她时,神色瞬间一冷,接着跟她拉开距离。
暧昧氛围在一刹那破碎,只剩下徒然升起的冷意。
顾谨言捂着胸口不断喘息,感觉到自己舌根都疼,也在第一时间明白过来,他亲错人了。
她静了两秒,等剧烈的心跳缓缓平息了些才说:“你今天不在公司,很多人找你。”
她看到他赤着的上半身,头发还是湿漉漉的,显然是刚洗过澡,也清楚他等的人大概是还没来。
夏兮也:“那就让他们等,这点小事江秘书都解决不了,我留着你还有什么用,不如趁早的卷铺盖走人,也好过被我亲自撵出去。”
他语气散漫,紧了紧自己腰间松垮的浴巾,动作随性肆意,痞跟帅两种都体现了出来,有种让人招架不住的势头。
顾谨言抬手擦了擦自己发烫的唇,上面被他狠吮的感觉还在,指尖不由得颤了下。
夏兮也眸光深黯,他突地嗤笑:“江秘书还挺贞洁烈女的,不就是亲了下,你还嫌弃上了?”
顾谨言偏过头,手放下来没说话。
夏兮也蓦然上前一步,以身高的优势压迫着她,“是不乐意我亲你,还是遗憾亲你的人不是你想要的。”
顾谨言:“我没这么想。”
夏兮也充耳不闻,别有深意道:“你这张嘴,有些不该吃的也都吃了,现在装得这么冰清玉洁,给谁看,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