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是不愿。”苏瑶薇慌乱地安抚他:“不是,你有什么愿望便同我说,我一定满足你。”紧接着,她又加上一句:“只要不要太过分,在我能力范围之内!”斐之罹垂下双眸,刚好挡住眼中的狡黠。再度抬眸时已经是将神色收敛,他双唇翕动:“那无忧等状态好些后,陪我到平凉城中逛一下可好?”苏瑶σσψ薇却一下犯了难,下意识抚上了自己的右脸。虽然洞中的镜子被斐之罹刻意拿走,可她透过水杯中的倒影仍可看到自己的容貌。着实有些吓人。
半月后,平凉城愈发冷。
苏瑶薇的伤势在斐之罹的精心照顾下好得很快。
她裹紧身上的袄子,一口将药饮下。
斐之罹将手中的蜜饯递到苏瑶薇手上,笑得温柔:“解解苦。”
苏瑶薇却迟迟未接:“我不爱吃这些。”
斐之罹一怔,看了她半晌,才收回手里的蜜饯,喃喃:“我忘了。”
“是我爱吃。”
见斐之罹眼中的低落,苏瑶薇终究是于心不忍。
重新拿过他手里的蜜饯,扔进嘴里,一股甜腻的味道瞬间在口腔里扩散。
苏瑶薇刚想蹙眉,就听一旁的斐之罹问。
“无忧,好吃吗?以前你最喜欢给我这些了。”
以前?
听到斐之罹的话,苏瑶薇眼底划过一丝茫然。
她将喉间的蜜饯吞下后,问道:“我们以前认识吗?”
斐之罹没有说话而是拾起桌上的一粒蜜饯含入嘴中,缓缓点头。
苏瑶薇笑了笑:“那你能说说我以前是什么样的人吗?”
苏瑶薇脸上的绷带早就拆除了,右边脸上留下一道很长很深的长痕,却丝毫不影响她的明媚。
斐之罹看着眼前的人怔了怔,许久才缓缓开口:“很好的人。”
“你这不是相当于没说吗?”
苏瑶薇眸子亮晶晶望着洞内的火堆。
斐之罹则是望着她的眸子,开口:“七年前,护国寺被烧,你救出了一个乞丐。”
“乞丐想要跟着护国寺一起死,你却给了他很多糖。”他将手中的蜜饯攥得更紧,“你说,好好活着,如果他能活着再见到你,你就会满足他一个愿望。”
苏瑶薇心头一惊。
直觉告诉她,斐之罹便是他口中的乞丐。
可看到斐之罹锦衣加身,俊朗的模样,完全不能将斐之罹和他口中的乞丐联系起来!
虽然她心头有一丝疼惜,可自己已经失忆,又怎么会记得他口中的承诺?
斐之罹瞥了她一眼,神色黯淡了几分:“无忧,是不愿兑现承诺?”
苏瑶薇僵硬地看向他:“倒不是……只是我实在是没有印象。”
“那便是不愿。”
苏瑶薇慌乱地安抚他:“不是,你有什么愿望便同我说,我一定满足你。”
紧接着,她又加上一句:“只要不要太过分,在我能力范围之内!”
斐之罹垂下双眸,刚好挡住眼中的狡黠。
再度抬眸时已经是将神色收敛,他双唇翕动:“那无忧等状态好些后,陪我到平凉城中逛一下可好?”
苏瑶σσψ薇却一下犯了难,下意识抚上了自己的右脸。
虽然洞中的镜子被斐之罹刻意拿走,可她透过水杯中的倒影仍可看到自己的容貌。
着实有些吓人。
犹豫半晌,苏瑶薇最终决定拒绝:“我脸上的这道伤疤会吓到别人。”
斐之罹眸色灼灼地看向她,苏瑶薇被他盯得有些不好意思。
刚想撇开头,斐之罹的指尖却触碰到苏瑶薇的脸侧:“不用担心,不管怎样,都很美。”
苏瑶薇定定地看着他:“我只是担心吓到别人,相貌对我这个丧失记忆的人有何用?”
斐之罹……收回自己的手。
有些僵硬地起身,从洞中的岩壁上取下一个斗笠,戴到苏瑶薇头上。
“明日我给你缝制一层轻纱即可。”
三日后,平凉城城门口。
斐之罹将简陋带有轻纱的斗笠戴到苏瑶薇头上。
“这样,他们便看不见你了。”
苏瑶薇这是受伤后第一次见到山下的景象,被街上热闹的场景吸引。
她四处打量周围的摊子,惊喜地拉住斐之罹的手。
“我还以为这里荒凉至极,却不想城中这般热闹,百姓安居乐业。”
她话音刚落,就听旁边扎竹蜻蜓的老人开口:“平凉城能这般繁华多亏了斐将军!”
“斐将军?”苏瑶薇下意识喃喃出声。
老人笑呵呵地同苏瑶薇解释:“斐之罹!斐将军!只是现在军营之中换了人……”
他说着摇了摇头,转移话题:“姑娘要不要来只竹编兔子,让你身旁郎君给你买上一只?”
斐之罹毫不犹豫地从钱袋里掏出了一两碎银,递给老人。
老人忙拉住欲走的两人:“郎君多给了!”
斐之罹回头轻笑一声:“老人家,不用找了。”
老人嘴里喃喃:“多谢郎君。”
说着又挑了一只竹编的金鱼给他。
斐之罹刚收下,回头就见苏瑶薇双目凝视着他。
“他口中的斐将军是你吗?之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