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拿青楼的女人和相提并论!四周顿时陷入死寂。沈夏离极力忍耐的呜咽声,唤回了裴钰瑾的一丝理智。他有些慌乱地把人抱进怀里,一遍遍道歉:“我说的都是醉话,对不起,别哭……”也许不仅是醉话,也是真心话。沈夏离红着眼,一声不吭地挣开裴钰瑾。她将散落的佛经一一整理好,摸了摸团绒便躺倒床上。裴钰瑾僵在原地,懊恼地揉着紧蹙的眉心。他真是喝昏了头,竟然说出那样的话……烛火摇晃。
月色清冷。
书案上的香炉焚着檀香,烛火昏黄。
数米长的卷轴才写了不到一半,但沈夏离仍旧不疾不徐,每一个字都秀丽端庄。
裴钰瑾三年前出征前送给她的那只小狗团绒,正趴在脚踏上呼呼大睡。
这时,一串凌乱的脚步声打破了原有的宁静。
裴钰瑾踩着虚浮的脚步,敷衍地揉了揉团绒后,便坐到沈夏离的身旁:“又在抄这经书,累不累?”
说着,他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细细亲着:“一股墨香。”
男人身上的酒气浓的已经盖过了檀香。
沈夏离微屏着呼吸,垂眼拉开两人距离:“我马上抄完了,你要是累就先睡吧。”
灯火中,她如画的眉眼落入裴钰瑾眼中,勾起他一丝妄念。
‘哗啦!’
裴钰瑾将她压在身下,佛经散落在两人身上。
团绒叫了两声,便摇着尾巴看着他们。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颈间,沈夏离往一旁躲了躲,通红的脸上满是羞涩。
“别……”
裴钰瑾瞧得心热,又不满她的闪躲:“你早不是庵里的小尼姑了,还躲什么?”
沈夏离目光一紧,狼狈地攥紧被扯开的衣衫:“我要斋戒三日抄经,今天不行……”
听到这话,裴钰瑾‘啧’了一声,烦躁地抽离。
“又是这样,和你亲热还得挑日子?”
酒意上头,他一下口不择言起来:“青楼的女人都没你规矩多。”
这句话犹如烧红的烙铁,深深落在沈夏离心上。
他竟然拿青楼的女人和相提并论!
四周顿时陷入死寂。
沈夏离极力忍耐的呜咽声,唤回了裴钰瑾的一丝理智。
他有些慌乱地把人抱进怀里,一遍遍道歉:“我说的都是醉话,对不起,别哭……”
也许不仅是醉话,也是真心话。
沈夏离红着眼,一声不吭地挣开裴钰瑾。
她将散落的佛经一一整理好,摸了摸团绒便躺倒床上。
裴钰瑾僵在原地,懊恼地揉着紧蹙的眉心。
他真是喝昏了头,竟然说出那样的话……
烛火摇晃。
沈夏离揪着被角,躺在身侧的男人轻轻抱着她。
她压着心头翻涌的酸苦,辗转难眠。
次日。
沈夏离正抄着经书,鼎福楼的掌柜来有事相求。
他发妻病故,原想着请慈心大师为妻子超度。
可慈心大师昨天下午云游去了,只能来叨扰她的弟子沈夏离。
沈夏离没有推辞,净了手便跟着掌柜去了鼎福楼。
后院里,已经摆好了掌柜亡妻的牌位和画像。
沈夏离换上素衣,盘膝而坐,默念着往生咒。
而掌柜跪在一旁,目光虔诚,通红的双眼满是对亡妻的悼念和不舍。
他一边抹眼泪一边轻声说:“老婆子,你腿脚不好,别走太快了,你放心,等孩子接手了酒楼,我就去陪你。”
沈夏离看着掌柜目光中的眷恋,心绪万千。
原来真有人的爱能贯穿一生。
哪怕是死,也没法将他们的心分开。
曾经裴钰瑾也同她许诺过一世,但不过七载光阴,便早已物是人非……
超度仪式完成后,沈夏离安慰了掌柜一番后才离开。
可行至大堂时,竟看见裴钰瑾上了楼。
她心一顿,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
但等她上去时,裴钰瑾已经不知进了哪间房。
沈夏离站了会儿,转身正要走,却听见身旁那扇门传出一句娇俏的嗔怪。
“你都陪了沈夏离七年了,多陪我几天怎么了?”
这声音是……托娅!?
没等她缓过神,裴钰瑾声音隐隐响起:“我和她到底是夫妻,面上功夫总要做一做。”
很快,粗重和娇媚的两道呼吸交叠起来。
娉娉袅袅,挺挺荡荡。
而屋外的沈夏离脸色煞白,双手攥紧的指甲都陷进肉里。
殷红的血渗透了指缝。
下一瞬,裴钰瑾沉哑的嗓音又响起。
“还是你好,比那沉闷的尼姑放得开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