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无意间,乔灼把话头引到钱四爷身上,冯秀英似乎不太待见他,卤煮火烧就着二锅头下肚,吃得热火朝天,脖子微微发汗,她扯了扯自己的衣领,嗤笑道:“他能介绍梅大师家附近的四合院?他咋不说能介绍梅大师家呢!”冯秀英口中的梅大师就是京剧大师梅兰芳,富婆的公公是他的戏迷,甭管小时候邻居那头是谁在唱戏,要是能离偶像更近点,谁还在乎这个呢,钱四爷就是抓住客户这种心态,把自己手上的房源吹得天花乱坠。至于
有意无意间,乔灼把话头引到钱四爷身上,冯秀英似乎不太待见他,卤煮火烧就着二锅头下肚,吃得热火朝天,脖子微微发汗,她扯了扯自己的衣领,嗤笑道:“他能介绍梅大师家附近的四合院?他咋不说能介绍梅大师家呢!”
冯秀英口中的梅大师就是京剧大师梅兰芳,富婆的公公是他的戏迷,甭管小时候邻居那头是谁在唱戏,要是能离偶像更近点,谁还在乎这个呢,钱四爷就是抓住客户这种心态,把自己手上的房源吹得天花乱坠。
至于为什么不直接介绍梅大师住过的四合院,大概钱四爷也不敢吹这个牛,毕竟那之前是亲王府的产业,大清亡了之后落在谁的手上,不便细说。
乔灼没藏着掖着,直接跟冯秀英说了自己想找四合院房源的目的:“我是真没什么头绪,您在这边应该住了很多年,能不能请您帮我支个招。”
“你别说,我都好奇,那钱老四什么时候有这种通天本事,他说叫谁卖房就叫谁卖房啊,我倒想看看,要卖的是哪家的房。”话赶话,冯秀英自告奋勇要为乔灼搭线,顺便瞧瞧钱四爷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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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为二环里的四合院,价格上天差地别。离昔日王府近的宅院,总归不会太差。
打探到钱四爷跟客户约定好的时间,乔灼和冯秀英也准备去凑凑热闹。
来过这块胡同不少次,乔灼还是会被烧晕,去看房之前先去接冯秀英,她家跟钱四爷家离得不远,都是那种小格局的四合院,几户人家挤在一起,晨起时东家倒尿桶,西家煎鸡蛋,各种味道被屋檐聚拢着,好不热闹。
冯秀英踩着自己多年不穿的黑色低跟小皮鞋“哒哒哒”在胡同缓步前行,昂首挺胸想象自己是英国女王,披上衣柜里最鲜亮的那套衣服,甚至套上了压箱底的那条银狐围脖,那还是她爱人在东北雪原上猎来的,最纯正的银狐。
“这么隆重吗。”怕她摔着,乔灼伸手去扶。
冯秀英得意扬眉:“给你撑场子去的,那能跌面儿!”
她还以为乔灼是让她去当托儿,给客户出价的时候帮忙抬抬价,没成想使自己会错意。
蹲在路边小卖部,两人坐在马扎儿上喝着北冰洋汽水儿,眼睛齐刷刷盯着对面的豪宅。
吸管叼在右嘴角,冯秀英皱得眉毛一上一下:“你说钱四儿要带人看的是这家?”
乔灼点点头。
冯秀英“噗嗤”笑出声,指指大门上明晃晃的落锁:“多少年没见开过门,他钱四儿能找着户主?他怕不是满山磕头拜错了神仙。”
乔灼抓住重点,歪身靠近冯秀英,狡黠道:“您知道里边住的是哪路神仙?”
冯秀英揣起胳膊,扁扁嘴,笑而不语。
不远处,钱四爷西装革履,油头精神,簇拥着衣着华贵的女人款步走来,女人手上拿的包价值北京一套房。
冯秀英翻了个白眼:“真是太监做派,天生奴颜媚骨,他要是生在慈禧跟前,李莲英都得给他让道儿。”
那两人到四合院门前没进去,钱四爷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同富婆一起来到乔灼她们所在的小卖铺,在旁边的位置落座。
直接忽略冯秀英的存在,钱四爷对着乔灼揶揄道:“哟,这是当着我面儿来挖墙角儿啦。”
乔灼不卑不亢回道:“您哪儿的话,我是来向您讨教经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