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姜北北窒息叫停战司庭，他看不上她，对她的儿子，朋友，对她的一切都看不上眼。她抱着骨灰坛，上前挡在陈雪面前，质问战司庭：“既然不愿意签安葬同意单，那你来这里做什么？”刮了一天的风忽得停歇。“我来找你。”战司庭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单子，如冰的眉眼都柔和起来：“我要把思寒户口转到咱家，以后他就是咱俩的儿子，这是转户口同意书，你签一下。”
丧子之痛，叫姜北北终于清醒，守着一个不爱的男人，一定不会有好下场。
她和陈雪两人一起去买了29天后南下的火车票。
又去了军区申请了一张安葬同意单。
今天已经是平安的头七，看他入土为安，她才能放心离开漠河。
忙完回到家，发现战司庭正晾衣服。
见她回来，俊脸眉头皱起：“你又去哪儿了？锅里给你留的饭菜也没动，你这几天总板着脸做什么，知不知道吓到思寒了？”
姜北北压着心口刺痛，没理会战司庭的指责。
她走过去，把兜里的安葬同意单递过去。
深呼吸一口说：“今儿是平安头七，按漠河习俗要今天下葬。”
“你是军区团长，得由你在安葬同意单上签了字，我才能去给平安领墓地，让他入土为安。”
战司庭脚步猛顿，哐当一下手中的脸盆都摔在地上。
他刚僵着手要接过安葬同意单，对面就传来姜兰兰的指责。
“思寒早上还跟我说，见到平安在军区门口和人打架了，妹妹，你就算跟司庭闹脾气拌嘴，也不能拿孩子的命开玩笑啊。”
话落，战司庭神色徒然一变。
他一把夺过安葬同意单拍到墙上：“姜北北，平安是你儿子，你怎么能说谎咒他死？”
男人的怒气几乎要把土墙震碎。
他几乎想都没想，就这么信了姜兰兰的话。
姜北北心狠狠一抽，气得浑身哆嗦。
她死死盯着男人，忍着难过抬手指着整个家属院：“你不信我，那就去外头问一问，看看我有没有说谎。”
“战司庭，平安已经死了7天，就死在被你罚跪那天晚上……”
“妹妹！你是不是还生气司庭因为我罚了你儿子？”姜兰兰忽然哭喊着打断，“我走，我马上带着思寒走，省得你总是为了我们跟司庭闹……”
姜兰兰一哭，战司庭神色越发冰冷。
“姜北北，结婚这四年我原本对你有所改观，没想到兰兰一回来你就原形毕露，满口谎言，现在居然带着儿子一起演戏！”
“有其母就有其子，怪不得平安现在总是欺负思寒，你自己好好清醒清醒！”
“兰兰我们走！”
战司庭拉着人离开后，姜北北的力气像被抽干。
她跌跌撞撞进屋，紧紧抱上床头放着的骨灰坛，眼睛控制不住湿润。
但她又仰着头生生憋回了泪。
今天是头七，要是让平安看见她哭，他一定舍不得去投胎。
他是世上最孝顺的孩子了，他还曾发誓，说长大要成为像爸爸一样的军人，保护祖国，保护阿妈……
可他如今化作一捧灰，躺在小小的坛子里，再也长不大了。
姜北北强撑起自己，抱着骨灰坛来到漠河墓地。
白色的雏菊开了半山，夹杂在青松中点缀着颜色。
因为没有战司庭签字，连碑都立不了，姜北北只能去找管墓地的负责人，想花钱买块墓地。
却遭到拒绝：“抱歉，按照规定，您必须得拿着军区战团长签字的安葬同意单，才能下葬入坟。”
陈雪前来帮忙，得知情况，都气得红了眼：“战司庭这个混蛋，为了姜兰兰母子俩，连亲儿子死了都不管！”
“你们说谁死了？”
战司庭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姜北北抱着骨灰坛回头看去。
四目相对，或许是已经气到麻木了吧，此刻见了战司庭，姜北北已经没了任何表情。
还语气异常平静：“你儿子死了。”
陈雪把安葬同意单塞进战司庭手里：“有你这么当爹的吗？亲儿子死了都一点不当回事？”
“快把字签了，不然平安连坟墓都没有，那就成了孤魂野鬼，胎都投不了！”
战司庭脸色越听越沉，眼底翻滚着冷厉：“我们家的事儿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安的什么心，非得咒我儿子去死？”
“你自己离婚闹得家宅不宁，不能带着姜北北学点好吗？”
“够了！”
姜北北窒息叫停战司庭，他看不上她，对她的儿子，朋友，对她的一切都看不上眼。
她抱着骨灰坛，上前挡在陈雪面前，质问战司庭：“既然不愿意签安葬同意单，那你来这里做什么？”
刮了一天的风忽得停歇。
“我来找你。”
战司庭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单子，如冰的眉眼都柔和起来：“我要把思寒户口转到咱家，以后他就是咱俩的儿子，这是转户口同意书，你签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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