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玄勃然怒道:“朕养你们何用?”太医们尽数跪下:“陛下息怒。”一名年轻太医道:“陛下,找到药圣南农或可使公主尽早恢复,只是药圣素来四处云游,行踪不定……”岑玄一怔:“安排下去,遍寻九州,请药圣至我大楚。”太医们离开后,岑玄身边的内侍小心翼翼道:“陛下,七日之后,便是永安驸马出殡日,可太医说公主不能再受刺激……”岑玄沉默良久,疲惫地闭上眼:“传朕令,公主岑清舒行止不端,禁足皇宫三月不可踏出。”半日后,一道圣旨降下——
待岑清舒再次醒来,两只手上已被包上厚厚纱布。
一旁等候多时的岑玄松了口气。
因为岑清舒将段淮琛抱的太紧,为了不伤害到段淮琛的尸身,便只能卸了岑清舒的腕骨。
想到这事岑玄就觉得气血上涌,人活着不珍惜,死了却做出这般模样。
“岑清舒,你真是……”
话说到一半,就见岑清舒倏然起身平静地打断她:“皇兄,我这就去镇国寺接段淮琛回来。”
岑玄一滞,不可置信道:“你去干什么?”
岑清舒神色从容:“去接段淮琛!祈福三月,如今大军凯旋,他也该从镇国寺回来了!”
岑玄定定看着她,眼神惊疑不定。
“可是段淮琛已经为国捐躯……”
此话一出,岑清舒嘴角猩红流出,再次呕出一口血。
下一秒,她抹去嘴角血迹,神色严肃:“皇兄莫要胡言,我这就去将他带回来!”
岑玄神色大变,对身边侍从道:“快传太医!”
紫薇殿内,一群太医战战兢兢。2
半晌后,太医院院正抖着白胡子对岑玄道:“陛下,公主或许是受到驸马去世的冲击,一时难以接受,所以大脑为了保护自己,便选择性遗忘了驸马去世的事实。”
“但公主的心脉还是受到了极大的损伤,万不能再受刺激!”
岑玄问:“她的记忆什么时候能恢复?”
太医们面面相觑,最后才犹豫道:“短则三五日,长则几年也未可知。”
岑玄勃然怒道:“朕养你们何用?”
太医们尽数跪下:“陛下息怒。”
一名年轻太医道:“陛下,找到药圣南农或可使公主尽早恢复,只是药圣素来四处云游,行踪不定……”
岑玄一怔:“安排下去,遍寻九州,请药圣至我大楚。”
太医们离开后,岑玄身边的内侍小心翼翼道:“陛下,七日之后,便是永安驸马出殡日,可太医说公主不能再受刺激……”
岑玄沉默良久,疲惫地闭上眼:“传朕令,公主岑清舒行止不端,禁足皇宫三月不可踏出。”
半日后,一道圣旨降下——
“良将逝,举国悲,段家淮琛平定边疆战乱有功,敕封骁勇侯,赐金缕玉衣,按元帅之礼入殓出殡。”
这还是楚国第一位封侯的少年将军,举国皆惊,却并无人提出反对意见。
若这样的人都不配,还有谁配?
唯独让民众更感兴趣的,是敕封诏书上写的段家淮琛,而不是驸马。
“骁勇将军灵柩回来那天,公主还在大婚,真是可恶,骁勇将军当初怎么就娶了她?”
“这样的男子,当真是可惜,所幸陛下圣明,让他死后回到了满门忠烈的段家!”
街边,一蓝衣女子发出一声嘲讽的嗤笑,正是岑清舒的好友,镇南侯府嫡女林婉仪。
从前大家都觉得段淮琛只会舞动弄枪粗鄙不堪,配不得楚国第一才女之称的公主。
如今段淮琛死了,大家倒像是都忘了一般,说辞倒反过来了。
她低声呢喃:“段淮琛,若有来世,你可得擦亮眼睛。”
话落,林婉仪往挂满了白灯笼的段府走去。
活着时她与段淮琛无甚交集,如今,总得送他一程。
也算是了却那不曾说出口的欣赏与遗憾。
而此时,紫微殿里,岑玄刚打算小憩,便听见焦急的声音传来。
“陛下,不好了,公主……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