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床单赶紧扔了，还有我那件内衣，一起扔了，上次明明就是你拿走的。”只要一想到他把自己内衣拿走不知道做了什么，就感觉浑身不自在。周妄野擦完汗，将毛巾随手扔进垃圾桶，伸手拿起桌上的手机，没解释内衣的事，反而道：“为什么要扔？这是我们的第一次，不觉得很有纪念意义？”对上他幽深眸子里的认真，许见溪怔愣片刻，忽然接不上话了。背光而立的周妄野眉眼深邃，眸色又暗了两分，沉声喝：“哑了？”
再一看头像，她微愣。
纯黑背景下，一对张开的雪白羽翼被黑暗侵蚀了大半，只剩下斑驳的几处白色，片片羽毛掉落，数条生满铁锈的粗重锁链将它牢牢缠绕住。
隔着屏幕，似乎都能感受到那对羽翼的痛苦和绝望。
诡异的暗黑风格让她不确定了，或许是她猜错了，不是周妄野。
但点进头像，看到对方发来的验证消息，她的不确定被打破。
【别想白嫖。】
真是他。
她丟开手机，整张脸埋进被子里，微醺的脑子不禁有些恼意。
白嫖白嫖，她什么时候白嫖了，不都是你情我愿吗？
说得她像个专门玩弄男人的渣女一样。
气血一上头，她扒拉开被子把手机又捞了回来，通过了好友验证。
几乎是在通过的下一秒，对方的视频通话弹了过来。
她完全没心理准备，盯着屏幕如同在看吃人的猛兽，不敢接。
对方像是知道她不会接，主动取消后，冷不防发了一张照片过来。
是一床团起来的素白床单，床单上一块早就干涸的暗红血渍异常醒目，更醒目的还有旁边一件黑色蕾丝内衣。
【我把东西收走了，你舅还不知道。】
她懵了，翻身坐起，颤着手按下视频通话过去。
这小王八蛋，竟然威胁她。
都怪自己那天早上走得太急了，他又在睡觉，当时脑子里就没想起收拾后续的事。
响了十几声，屏幕画面一闪。
没等看到人，她便怒嗔道：
“周妄野，你是不是变态，干嘛还把床单留着，还有我内衣，你……”
倏地，声音戛然而止，目光怔住。
屏幕里，一片块状分明的小麦色紧实肌肉闯入视野，像是……男人的腹肌？
上面还挂着密密麻麻的水珠，不知是汗水，还是正在洗澡。
男人显然在调整镜头，画面又一晃动，宽肩窄腰的完美肌肉线条就这样猝不及防又暴露在许见溪眼前。
应该是刚运动完，男人面容微红，肱二头肌明显鼓起，手臂青筋蔓延至正拿着毛巾擦汗的手背，清晰而有力，整个人慵懒中又藏着股蓄势待发的爆发力。
她本就有些醉态，这会儿见他漆黑眸子盯着镜头里的自己，手上毛巾漫不经心地擦了擦胸前汗珠，又往下擦腹肌，动作极为慢条斯理，似乎一直在那打转。
尤其是一滴汗珠被遗忘，从他下颌滚动到胸前，眼看着就要继续往下滑了，她看着都替他急，感觉越来越口渴，醉得更厉害了。
血气不断上涌，脸颊止不住地发烫。
脑海里一闪而过今晚见到的那些男公关的肌肉。
她知道周妄野跟他们不同在哪了。
那些男人的肌肉在她眼里仅仅只是一身皮囊，是死物。
而看着周妄野，却让她有一口咬上去的冲动，他锋利的喉结、紧实漂亮的胸肌、腹肌……
她都想狠狠地咬上去。
抵制不住的冲动在身体里肆意生长，她眸光迷离。
不得不面对现实，她只对周妄野的身体有感觉，那是来自身体更真实的渴望。
周妄野紧盯着屏幕里脸红得滴血的娇媚女人，不久前做了两百个俯卧撑才压下去的躁意又蹿了起来。
他喉结滚动：“看傻了，不会说话了？”
男人低哑嗓音传了过来，夜深人静的房间里，听着磁性十足，格外磨耳朵。
也将许见溪满脑子的旖旎画面打碎。
“你才傻了。”
她换了个姿势，靠坐在床头，单手抱膝，一手举着手机，清了清嗓子：
“你把床单赶紧扔了，还有我那件内衣，一起扔了，上次明明就是你拿走的。”
只要一想到他把自己内衣拿走不知道做了什么，就感觉浑身不自在。
周妄野擦完汗，将毛巾随手扔进垃圾桶，伸手拿起桌上的手机，没解释内衣的事，反而道：
“为什么要扔？这是我们的第一次，不觉得很有纪念意义？”
对上他幽深眸子里的认真，许见溪怔愣片刻，忽然接不上话了。
背光而立的周妄野眉眼深邃，眸色又暗了两分，沉声喝：“哑了？”
静默良久。
许见溪屈起双腿，单手抱膝，歪头脸颊靠在膝盖上，小声说：“没哑。”
周妄野单手拿起桌上的烟盒，抽出一根含在嘴里，低头点燃，转身走向沙发坐下，大有跟她长谈的架势。
许见溪也知道避而不谈不是个办法，心里轻叹一声，把主动权给他：
“阿野，那你想……”怎么样？
“许见溪，我是个处。”
男人突然冒出来一句，许见溪后面的话卡在喉咙里，丹凤眼睁圆了，心形唇微张。
屏幕里，白色烟雾笼罩着男人线条锋利的俊脸，那双漆黑眸子黑沉沉的盯着她。
她气虚了，扯起唇角，笑得很浅：
“挺好的。”
惊讶无法掩饰，但同时也有一股说不出的愉悦在心口蔓延。
“那你打算给我什么交代？”
周妄野眉头微压，眉峰的疤痕显露，吸了口烟，试图用尼古丁的味道压下心底的躁意。
他没耐心再跟她玩躲猫猫了。
男人的强势，是许见溪意料之中的，也明白等了几天，他应该是耗尽了耐心。
他以前就是这样。
两人最初会在一起，也是他强势捅破了那层窗户纸，压根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毕竟年长了十年，现在还多了些耐心。
“你想要什么样的交代？我现在自己都身不由己，我不知道自己能给你什么。”
许见溪抬起头，暖黄水晶灯光照在她脸上，柔美的五官透着深深的无奈。
“阿野，我不否认对你还有感觉，但是我要顾虑的东西太多了，我没办法只凭一时冲动就把你拖进这滩浑水里，我……”
“溪溪，你睡了吗？”
门外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了许见溪的情绪流露。
她看向门口，是梁穆森在叫她。
隔着屏幕，周妄野也隐隐听到了一道男声，烟雾缭绕下的冷峻脸庞又添了几分寒意。
“阿野，我们都再想想，好吗？”
许见溪吸了口气，视线再回到手机上，说完便挂了视频，起身走向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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