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园赶紧解释：“这次因为有其他新手在，特地选了一条有平坦步道的山路，要不试试？”试试……倒也不是不行。周初柠属于典型的又菜又爱玩。况且许园已经答应了客户，骑虎难下，“我尽力。要是爬不上去，剩余的工作就让贺斯炀一个人来。”周末晚上，贺斯炀接上周初柠，半小时就从市区开到了青麓山。集合时间是晚上七点。冬天日头短，到达时距离约定时间还差一刻钟，天已经全黑了。下车整理带上山的拍摄器材时，听到集合点有人在招呼他们，“周老师，这里！”
“我不愿意。”
清冷的声音拉回了裴迟少许理智，只听到一声略带嘲讽的薄笑，“你打算什么时候放开我？哥哥。”
后面两个字，特别加了重音。
裴迟松开手，看到周初柠脸上漫不经心的神色，知道了她的“不愿意”是真的不愿意。
他后退半步，双手插在兜里。
“为什么。你都能考虑江平徵，为什么不能是我。”
周初柠冷眼看着他。
不明白裴迟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也看不懂他莫名其妙的转变。
想起晚上在集芳楼的那场谈话，离董事会还有两个月不到的时间。周初柠移开视线。
“因为没有狗尾续貂的必要。”
“我跟江平徵也不过是玩玩，你知道的，我从来不会对谁认真。”
—
火灾是人为纵火。
汽油加上一支打火机，足以让整个楼层沦为火海。
裴迟和周初柠一起去了派出所，在监控里认人的时候，两人对视一眼，几乎立刻认出了纵火犯——
秦郁。
刚拘留放出来没有几天的秦郁。
虽然知道人很快就会落网，周初柠也没有轻松半分。房子被烧成废墟，连落脚的地方都失去了。
幸好当时没有把全部行李搬来云松园。
出了派出所大门，裴迟转头问，“回老宅还是住酒店？”
见周初柠犹豫，他说，“洲悦是银尘名下的，顶层那几家房一直保留给周家人，你上次住过。”
周初柠想了想，“还是回老宅吧，住在酒店不方便。”
更何况还有不少衣服行李都在老宅。
倒是刘姨被大半夜的动静吓了一跳。
“初柠小姐？你怎么现在回来？”
周初柠无奈笑了一下，“刘姨，你上次看见我也是这么惊讶。没大事，就回来住两天。”
把她送到门口，裴迟并没有进来，只扔了一部新手机给她，“缺什么告诉我。”
整理好东西，躺回床上时已经快凌晨两点。闭上眼，脑中浮现几小时前那一幕。
漫天火光里，在那张向来克制淡冷的脸上，周初柠第一次看见了迷茫。
她看不明白裴迟为什么会突然提出结婚，难道是对董事会的动作有所察觉？但如果真是这样，他也该离自己更远才对。
谁会想跟一个谋夺他资产的人结婚？
-
工作室进展倒很顺利。
装修还没竣工，周初柠的邮箱里已经收到了不少应聘材料。贺斯炀就是其中一个。
简历很漂亮，漂亮到周初柠都在怀疑，他是不是来砸场子的。
在巴黎主修商业摄像，这些年主要给高奢品牌做拍摄策划，履历表上成绩斐然。刚回国，就来他们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工作室应聘了。
他将电脑调转方向，向二人展示了过往拍摄的商业影片。很成熟的拍摄手法，确实让人眼前一亮。
许园和周初柠对视一眼，
“怎么想到要来面试？”
男人双手插在兜里，无所谓的笑笑，“混口饭吃。刚回国，钱包告急。”
周初柠看了一眼他的装扮，衣服手表都是名牌，看不出半点“钱包告急”的样子。
不过工作室招个副手，也不需要掘地三尺，考察什么家庭背景。
两人一锤定音：“就你了。”
三天后，许园接到工作室成立后的第一个单子。一个名叫“夜行者”的徒步协会找到许园。
“本周日晚上有个徒步爬山活动，想请你们团队来做全程记录，由于合作方提供了设备赞助，拍摄心率血氧监测设备以及医疗器具包时，注意品牌露出。”
许园一口应了下来。临了才知道主办方需要的是两个机位，静态和动态都需要。也就是说——
除了贺斯炀，周初柠也得爬上去。
得知这个噩耗后，周初柠两眼一黑，“许园，这钱咱非赚不可？”
近几年，“夜爬”在江州年轻人中非常流行，且大多爬的是没有台阶的野山，难度系数不是一般的高。
许园赶紧解释：“这次因为有其他新手在，特地选了一条有平坦步道的山路，要不试试？”
试试……倒也不是不行。
周初柠属于典型的又菜又爱玩。况且许园已经答应了客户，骑虎难下，“我尽力。要是爬不上去，剩余的工作就让贺斯炀一个人来。”
周末晚上，贺斯炀接上周初柠，半小时就从市区开到了青麓山。
集合时间是晚上七点。
冬天日头短，到达时距离约定时间还差一刻钟，天已经全黑了。
下车整理带上山的拍摄器材时，听到集合点有人在招呼他们，“周老师，这里！”
周初柠转头看过去，天色太暗，隐约看到几个人影，三三两两站tຊ在那闲聊。
她朝黑暗中喊了一句，“马上哦。”
刚才说话的人是这次夜爬的负责人老沈，四五十岁，登山的一把好手。
准备上山前，他将手里的烟灭了，“小裴，都多长时间不爬了，今天怎么突然想到来了？”
裴迟算是协会元老级人物，刚创办那会儿，什么极限徒步都少不了他。夜爬更是不在话下。
穿着黑色冲锋衣的男人，朝不远处那辆suv的方向看了一眼，“正好有空。”
前几日，宣传部门把赞助夜爬活动的提案交到总裁办，说明期间会做品牌露出。汇报时，方琮提了一句，
“拍摄团队请的是周小姐他们工作室。”
签字的手一顿，裴迟蹙眉，
“你说周初柠要参加这次夜爬？”
……
几分钟后，周初柠和贺斯炀走到了集合点。看清面前站着的高挺身影时，她明显愣了下。
老沈饶有兴味的看了两人一眼。
“周老师没见过裴总吧，咱们这场活动的赞助商。”
早在许园发来的合同里，周初柠就知道拍摄内容：银尘旗下智能产品。
可这种小到不能再小的项目，堂堂执行总裁没必要亲自参与吧。更何况最近董事会给他使得绊子不少。
周初柠压低了声音：“……你挺有空的。”
“我应该很忙？”
夜幕下，他半张脸被冲锋衣领口挡住，不似平时线条凌厉。
周初柠答不上来，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意有所指，她有些心虚，
“我哪知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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