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祁挑帘走了进去。只见沧王躺在床上,面上毫无血色。昔日战功赫赫的战神将军,呼吸微弱的躺在那里,仿佛一副被折磨失去灵魂的空壳。自从来到沧州,此处气候干燥,烟尘四起,根本不适合养病。父王多半时间昏迷不醒。云祁想,昏迷也好,父王多么骄傲的一个人,他怎能接受自己成了不良于行的残废?只是看到父王昏迷不醒,呼吸微弱的模样,云祁心脏好像被一只大手紧紧攥住,痛到无法呼吸。他趴伏在床前,陪沧王说了一会话,才一脸凝重出来。
乔松快步迎了过来,满面焦急:“世子爷,您总算回来了,您快去看看,王爷病情恶化,怕是……”
话未说完,云祁快步朝琴瑟阁冲进。
琴瑟阁
沧王妃面色凝重,手持帕子轻拭眼角。
沈瑶儿立在身侧,轻声安慰:“姨母,姨夫吉人自有天相,他一定会没事的,姨母切勿过度伤心,当心自个儿身子!”
“还是瑶儿懂事。”王妃叹了口气,“祁儿也不知去了何处,整日未归,莫不是被哪个小妖精勾了魂?”
沈瑶儿心中大骇,表哥不喜欢她,再三拒绝与她的婚事,甚至出言折辱她,难不成真是因为别的女子?
不行,表哥只能是她的!
她眸光微闪,心中主意暗生,她轻轻为王妃捏了捏肩膀,状似无意道:“虽说姨夫吉人自有天相,但这事儿,多是家人自我安慰,姨夫腿伤未愈,接连遭受帝王猜忌打击,瑶儿很担心……”
沧王妃蹙了蹙眉,心中升起不祥预感,“担心什么?”
她口中听不得一丁点沧王不好的的消息。
自从来了沧州,她整个人犹如惊弓之鸟,只喜欢听吉利话,但凡谁口中冒出沧王病情加重,亦或者挺不过难关的消息,皆认为诅咒。
一定会好好惩戒搬弄口舌之人。
反观瑶儿,甚得她心,所言皆为她所喜之语。
沈瑶儿跪了下来,张了张嘴,向下定某种决心似的一股脑说出:“姨母,虽然不知表哥在何处弄来了米粮肉菜,让姨夫乃至整个王府的人吃饱喝足,但是……”
她咬了咬唇,继续道:“没有名贵药材和医术高明的大夫,怕是……”
话未说完,沧王妃已经明了。
是啊,即便如今不再野菜糙面,有了暂时裹腹的补身之物,但没有名贵药材,夫君的病……
她扶了扶额头,太阳穴隐隐作痛。
王爷是她的天,天塌了,她也没了活路。
沈瑶儿见状,起身殷勤的为王妃揉按太阳穴,试探性开口,“姨母,瑶儿幼儿家中远房叔父遭遇大病,眼看着人要不行,家人为他择一门亲事冲喜,谁曾想翌日,叔父竟然大好。”
“瑶儿想着,不如为表哥择一门亲事,为姨夫冲喜。”
沧王妃恍然大悟:“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自从遭帝王猜忌,发配到狗不拉屎的地方,家中倒霉事源源不断。
常言说,家有喜事,十年好运。
儿子已然成年,此时让他与瑶儿成婚,一则可解决其终身大事,她也可早日含饴弄孙,二则,或许王爷闻知儿子成亲,病情有所好转。
她握紧沈瑶儿的手,眉眼带笑,“何必寻别家女子,眼前有一位合适人选,不知瑶儿是否愿意冲喜成亲。”
沈瑶儿面露羞涩,故作矜持道:“瑶儿自是愿意,只是表哥他……”
“自古孝道大于天,成亲冲喜也是为了他父王治病,他不敢不从。”
云祁踏入琴瑟阁,发现母妃和表妹眉眼带笑,正亲昵说着什么。
他有些不理解,不说父王病重了吗?
依着母妃重视父王的程度,应当茶饭不思,泣不成声!
“母妃,父王如何了?”云祁紧蹙眉头,语气担忧。
“你自个去看看吧!”沧王妃面色垮了下来,恢复到萎靡不振状态。
她不能让儿子看出心中所想,否则他见招拆招,冲喜一事,只怕不能如期进行。
云祁挑帘走了进去。
只见沧王躺在床上,面上毫无血色。
昔日战功赫赫的战神将军,呼吸微弱的躺在那里,仿佛一副被折磨失去灵魂的空壳。
自从来到沧州,此处气候干燥,烟尘四起,根本不适合养病。
父王多半时间昏迷不醒。
云祁想,昏迷也好,父王多么骄傲的一个人,他怎能接受自己成了不良于行的残废?
只是看到父王昏迷不醒,呼吸微弱的模样,云祁心脏好像被一只大手紧紧攥住,痛到无法呼吸。
他趴伏在床前,陪沧王说了一会话,才一脸凝重出来。
沧王妃见状,开始抹泪:“儿啊,这可如何是好?此地大夫医术不精,他们说,你父王怕是……”
她透过指缝,偷偷瞄了儿子两眼,发现儿子仍然面色阴沉,看不出心中所想。
须臾后,云祁开口,“母妃切勿担忧,父王的病,我来想办法。”
不知温姑娘所处的世界,是否有良药能够医治父王。
他起身告辞,“母妃,儿子这就tຊ想办法,定会医治好父王的病。”
“你能有什么办法?”沧王妃拦住去路,“整个沧州的大夫皆束手无策,西楚皇帝更不许太医为你父王医治,你难不成能将天上神仙请来?”
云祁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沧王妃看了沈瑶儿一眼,又看了看云祁,语气软了下去:“儿啊,眼下只有冲喜,方能为你父王搏一把,瑶儿愿意嫁给你,作为此次冲喜的新娘,你也老大不小了,不如趁此机会……”
“母妃!”云祁出言打断她,嗓音冷然:“儿子早已说过,对沈瑶儿从未有过男女之情,休要再提此事。”
他的眼睛转向沈瑶儿,用一种冰冷淡漠的眼神飞快扫视了她一遍。
“话不说三遍,如果再使卑劣手段,休怪我无情。”
走到门口处,他漠然转身,嗓音冰冷,“若收起小心思,你便是沧王府的尊贵郡主,若再执迷不悟,只能将你送回沈家。”
话已经说的明明白白,希望沈瑶儿能够明白。
母妃心思纯善,一生未曾与后院女子勾心斗角,极容易被身边人利用。
他希望经此警告,沈瑶儿将心思放在正道上。
沈瑶儿脸色煞白,瑟缩着肩膀躲在沧王妃背后。
她不能被送回沈家。
那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粗鄙肮脏的蛇窟。
“姨母……”她泪眼婆娑躲在沧王妃身后,嗓音发颤。
沧王妃将她揽在怀中,轻声安慰:“没事没事,有姨母在,他不敢的!”
想到儿子疾言厉色的模样,沧王妃心中直打鼓,她试探问道:“瑶儿,你表哥也说了,对你只有兄妹之情,你不如当我女儿,做沧王府唯一的郡主,这样你也能时时刻刻陪在姨母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