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着对此表示无语,自古以来科举男的不都是学文科背四书五经的,怎么到了如今又跑理科去发光发热,文科出色反倒成了独苗?一溜展板上都是他,最右边却放大了两张图片,文理科全校第一,江入年那张照片尺寸比他所有加起来还大。虽然这都是上学期的成绩了,不过再换一次也还是如此,陈着见多了陌然从展板旁边路过。教室里昏昏欲睡者众多,弥漫着一股浓烈的雀巢咖啡的香气,喝多了有些嗓子干涩,陈着剥开一颗黑色的荷
陈着对此表示无语,自古以来科举男的不都是学文科背四书五经的,怎么到了如今又跑理科去发光发热,文科出色反倒成了独苗?
一溜展板上都是他,最右边却放大了两张图片,文理科全校第一,江入年那张照片尺寸比他所有加起来还大。
虽然这都是上学期的成绩了,不过再换一次也还是如此,陈着见多了陌然从展板旁边路过。
教室里昏昏欲睡者众多,弥漫着一股浓烈的雀巢咖啡的香气,喝多了有些嗓子干涩,陈着剥开一颗黑色的荷氏,抽出昨天的英语单词本。
朗朗早读只存在于小学生,高中生的早读半死不活,“嗡嗡嗡”如同苍蝇叫,间或有扯着嗓子来几声不多时又慢慢沉寂,也有后排站着“咚”一声,书从手中滑落引得座位上刚要阖眼的人惊醒。
黄皮卤蛋上倒梳几根油亮亮长毛的老李卷着不知名A4纸资料在英语老师端坐讲台的情况下,弯腰背手进来晃悠几圈,他戴着啤酒瓶厚的眼镜,看着总是像蒙一层黄垢不甚干净。
逛了一圈后在讲台上站定,突然大声拍拍手里的资料,“都干什么了?高三了知不知道啊,一个个晚上干什么去了?困成这个样子,全都给我站起来!”
高三生的心脏不是心脏,随时都得被起搏器电击一下,那股随之蔓延而来的难受劲儿叫人几乎窒息。
老李是历史老师也是班主任,常穿一件蓝黑条纹polo短袖,露出黑黄色的两条粗短胳膊,腰上系着露出来的黑色鳄鱼纹皮带,polo衫扎进去,手腕上带一块老旧银色金属手表,眼镜下掩盖不住的大眼袋,眉毛间藏着一颗黑黑的大痣,中年男人的脸庞在节能灯的照射下沟沟壑壑溢出些洗不干净的黄油,下巴颌子上点点零星黑色胡茬。
“离高考还有多少天了?黑板上天天写着提醒你们,忘了你们年初时交上来的理想院校了吗?时时刻刻记着跟你们的目标差多少,要怎么努力,该怎么奋斗。”
“现在不吃点苦以后吃的苦更多,咬咬牙坚持坚持,高三本来就是吃苦的一年不是让你们来享福的……”
老李继续灌他的鸡汤,试图给学生们打鸡血,然后搬来同学的凳子,肥胖身躯摇摇晃晃的踩上去抬起头来,将距离高考的天数减少一天,粉笔灰薄薄的落到了他的眼镜上。
“擦了。”
后排的同学转过身去,老李留下一个踩了两个黑色皮鞋脚印的凳子从后门扬长而去。
……
王彩霞今天早上已经嘱咐过江入年不要去食堂吃饭,她给她们送饭,故而打铃之后江入年依然沉浸在做英语完形当中,同桌问她,“入年,你不下去吃饭吗?”
她随口回了一句不去了,坐在教室后头的两个女生相互对视一眼,有些惊讶,“江入年,你不吃饭了?”
在高中最开始分班的时候,江入年报了理科陈着报了文科,可不知道学校怎么回事给她分到了文科给陈着分到了理科,高二换班之后,从文科班同她一起转过来的几个女生还一直玩着。
转过来的几个人当中,她们成绩都排在班级的中下游,甚至是倒数,唯独江入年竟然是全校第一,还当上了数学课代表,其他人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许凌悦是其中之一,她本就不喜欢理科但父母说理科好就业硬是让她从文科班转了过来,可是她数学物理不好跟不上这个班的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