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之间很是想笑。我用心对待的丈夫,费心教导的儿女,他们全都不约而同地偏向了另一个女人。我是多么的可悲啊!我蹲下身,将碎裂的翡翠珠钗一点点地捡了起来。“这些都是崇安侯夫人送我的,我为何不能戴?”“我不会再为你们而活,也没有任何人,可以再对我的人生指手画脚!”
我的脸被他打得偏向一边。
瑶瑶送我的翡翠珠钗也被甩落到地上,四分五裂。
徐嬷嬷吓得跪了下来,急忙为我辩解。
“国公爷,这些不是夫人买的,是崇安侯夫人送的,她……”
“这种谎话你以为我会信?”
徐嬷嬷的话都没有说完,直接就被姚定北给打断了。
“梁初雪,你是故意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是不是?”
“你都多大年纪了,打扮得这样花枝招展地打算去勾引哪个男人啊?”
他满脸厌恶地看着我,就好像我是什么令他蒙羞的脏东西。
我平静地望向他。
“如果打扮成这样的人是江绾歌,你还会这样说吗?”
其实徐嬷嬷并未将我装扮得出格,这京都但凡是有些身份的贵妇,他们也大都像我如今一样装扮,彰显身份。
只是这些到了姚定北眼里,我就是犯下了滔天大罪!
“你有什么资格跟绾绾相提并论?”
我的心口被猛地刺了一下。
尖锐的疼。
我与他成婚多年,相互扶持到老,旁人只道我们是相濡以沫的情分。
我本来也是这样以为的。
在过去的几十年里,他也曾与我恩爱情浓,不然我也不会生下三个孩子。
他还曾对我立誓,今生今世都不会再娶第二人,他的确是做到了。
在我生病时,他也会对我彻夜守护。
在我因为爹娘故去而痛心难过时,也是他一直支撑着我。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
或者说,他根本从一开始就是在对我装模作样。
与我恩爱,是为了打消我对他每月去翠衡山的疑心。
让我多生孩子,是为了让我无暇细究他的异常。
生病时的守护,是让我更加心甘情愿地为了这个家操劳。
这一桩桩,一件件,他也许都是别有目的。
我悲凉地笑了。
“是啊,我怎么比得上她?”
姚定北叹了一口气。
即便他仍旧冷着脸,但是目光却柔和了下来。
“初雪,你去把这些首饰都退了,恢复成以前的样子,难道不好吗?”
姚可烨站在姚定北身后,满目失望地看着我。
“母亲,你明知道父亲一向崇尚节俭度日,更是朝中出了名的两袖清风。”
“你这个样子走出去,不是要打父亲的脸吗?”
姚定北节俭?
呵!那不过是他把钱都花在了江绾歌身上。
我特意去查了这几十年来的账务流水。
他每个月往翠衡山上送的,光是金银玉器都不知道有多少了。
我曾经也问过他,他却都是以母亲喜欢来搪塞我。
可笑的是他母亲生前喜欢,死后居然还在喜欢。
如今想来,哪是什么他母亲喜欢,分明就是江绾歌喜欢!
我嘲讽地扫了一眼姚可烨身上的锦衣华服。
“叫自己的老母亲节俭,你却每日的衣服都不带重样的。”
“姚可烨,你就是这么重孝道的吗?”
姚可烨沉下脸,冷声说道。
“够了!母亲,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胡搅蛮缠,简直连江姨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我忽然之间很是想笑。
我用心对待的丈夫,费心教导的儿女,他们全都不约而同地偏向了另一个女人。
我是多么的可悲啊!
我蹲下身,将碎裂的翡翠珠钗一点点地捡了起来。
“这些都是崇安侯夫人送我的,我为何不能戴?”
“我不会再为你们而活,也没有任何人,可以再对我的人生指手画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