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好，正想睡觉，电话响了。方勇去外面，点了根烟，接通。“我猜猜，你小子正干嘛呢，给老婆洗脚，是不是？”是老周。“猜对了。”方勇问，“有事？”“你安排进五金厂的那个……什么赵、赵舒明，还挺精明，试探了几个月才正式进厂。进来了，就是咱们的蚂蚁，说吧，怎么踩。”方勇抽了口烟，想了想，“放个鱼饵让他咬，把他关进笼子里。”“哈哈……你小子，钝刀子割肉，就不能给人家个痛快。”“我老婆怀孕了，不想沾血。”“哦？这可是大好事。什么时候生了，说一声，我给我干儿子准备个大红包。”
路上，买了几斤排骨，桔子坐车去医院。
车是几天前买的，驾驶台还放着大哥大，全是大款标配。
方勇握着方向盘，手指干净细长，和前世的他没有区别。
桔子不知不觉，盯着他发呆。
方勇瞥她一眼，“妹妹，别这么勾我，我受不了。”
好吧，从前的方勇没说过这种话。
很快，到了医院。
挂了个主任号，走进办公室，一个孕妇正在擦泪，
“主任，我也没觉得不一样，您再看看，是不是孩子睡着了。”
主任拿着b超单子，推推眼镜，摇头，“已经胎停了，你和家里人商量一下，要尽早把死胎取出来。”
孕妇哇一声就哭了，““我都三十了，好不容易的，别人怀孕都好好的，我怎么、就留不住……”
主任叹气，把单子给她，“和家里人商量商量吧。”
孕妇拿着单子，哭着走了。
桔子坐下，有点紧张，
主任问，“几个月了？”
“不到四个半月。”她说。
主任没说什么，给开了张b超单子，“检查完，我看看，这次主要看孩子手脚是不是发育正常。”
做b超的大夫还是上回那个，不过，大夫应该认不出他们了，还是那句话，“女的躺下，男的出去。”
方勇塞了几张钱，医生咳嗽两声，立马改变说法，
“扶老婆躺好，撩起衣服。”
桔子把衣服撩起来，露出稍微凸起的肚皮。
胎停，发育不好，前世她每次产检都担心。
这次更紧张，抓着方勇的手，方勇表面看不出什么，手心里也出了汗。
探头放肚皮上，大夫指着屏幕，让方勇看，“这是手，你看，还抓着脐带，挺好。脚……脚也挺好，心脏……心脏也正常，都没事，都挺好，就是……”
”怎么了？”方勇急忙问。
“就是看不出男女。”塞钱的，一般都为了看性别，大夫说：“想看就出去走走，再来查。”
方勇松了口气，“不用。”
大夫收回探头，写单子，写好，递给方勇。
两个人回到主任办公室，把单子给主任。
主任说：“都挺好的，月份也正常，回家养着吧，多吃点有营养的东西。七个多月再查一次。”
肚子里踹了一下，桔子放了心。
天还不太黑，桔子想把好消息告诉妈，就和方勇一起提着排骨，来到了田家。
一进门，桔子就喊，“妈。”
田妈妈从屋里出来，扶住她，“我正要做饭呢，想吃什么？”
“晚上吃排骨。”方勇提着排骨，直接去厨房了。
方勇现在稳重了不少，田妈妈看这女婿，越看越喜欢。
“妈我去产检了。”桔子进屋，洗手。
“咋样？”田妈妈给她递毛巾，其实，看俩人这么开心，就猜得到，孩子肯定好。
“都挺好的。”桔子擦干手，随口问，“我哥还没下班？”
“他一个朋友结婚，去喝酒了，晚上不回来吃饭。”田妈妈说。
桔子坐下，问，“后来我婶子没给哥介绍对象。”
她这些天太忙，没空打听。
“来过一回。”田妈妈给她倒水，“嫌你哥年纪大，没成。”
田大树和方勇一般大，才二十六，哪里老了。
桔子说：“那就是不合适。”
“谁说不是呢。”田妈妈心里着急，可是这事也不是买菜，说买就买，只能等。
田妈妈坐下，摸摸闺女肚子，“大夫说没说，男孩儿女孩儿？”
桔子摇头，“大夫说，看不清。”
“要是生个儿子，就好喽。”田妈妈想让闺女有个依靠。
桔子盼着是个女儿，“妈，我觉得是女儿。”
“都好。”田妈妈说。
“妈，有萝卜吗？”方勇进屋问。
“有。”田妈妈站起来去帮女婿忙了。
炖好排骨，田妈妈给桔子盛了一碗，桔子现在半点恶心的感觉也没有了，吃嘛嘛香。
吃完饭，俩人就回去了。
洗漱好，正想睡觉，电话响了。
方勇去外面，点了根烟，接通。
“我猜猜，你小子正干嘛呢，给老婆洗脚，是不是？”是老周。
“猜对了。”方勇问，“有事？”
“你安排进五金厂的那个……什么赵、赵舒明，还挺精明，试探了几个月才正式进厂。进来了，就是咱们的蚂蚁，说吧，怎么踩。”
方勇抽了口烟，想了想，“放个鱼饵让他咬，把他关进笼子里。”
“哈哈……你小子，钝刀子割肉，就不能给人家个痛快。”
“我老婆怀孕了，不想沾血。”
“哦？这可是大好事。什么时候生了，说一声，我给我干儿子准备个大红包。”
……
桔子靠床头看了会儿杂志，有点困，打个哈欠，往门外瞧了一眼，方勇还在打电话，就先躺下睡了。
肚子里的小东西翻翻来覆去，桔子被闹得睡不着，手放在肚皮上，轻轻地揉。
“不舒服？”方勇躺下，手贴她肚皮上，里面踹了一脚。
方勇胳膊猛地一收，“小东西，还挺厉害。”
桔子笑了笑，顺口问，“谁的电话？”
“一个朋友，外地的，姓周。”方勇手又放肚皮上，“改天介绍给你认识。”
姓周……
前世，方勇的朋友里确实有个姓周的，黑白通吃，和方勇关系特别厚道。
后来病重时，老周来看过她一次。
那时她精神，记忆力，都不行，记不清样子了。
小东西闹了一阵，平静下来。
关了灯，桔子窝进他怀里，手探进他衣服，小声问，“想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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