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瑶抱着舒穆禄夫人的胳膊,“额娘~此事不急,莫不如等女儿过完生辰后再议?”“这是为何?”舒穆禄夫人不解,“额娘知道你不急着嫁人,我与你阿玛也舍不得你。只是适龄的儿郎就那么些,若是不早些相看,只怕好的都被人家早早定下了。”“哎呀额娘,您就再听女儿一次,具体缘由女儿不好与您解释。但再过几日,想必就有消息了。”舒穆禄夫人无奈,点了点她的额头,“你这鬼精灵,又在使什么坏。”突然想到什么,她坐直了掰过雪瑶的身子,盯着她问,“莫不是,你与人私定终身了?”
雪瑶回府后第二日,舒穆禄夫人便与她提起,“瑶儿,天气转凉,近日便在府上休息,莫要到处疯玩了。”
她想了想,还是透了一丝话头出来,
“你也大了,下个月就满十六了,额娘该给你相看人家了。瑶儿可有什么喜好?告诉额娘,额娘定为你选个如意郎君。”
其实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事不该直接问她的,只是舒穆禄夫人宠爱小女儿,不忍心叫她盲婚哑嫁,想着若能选个各方面都如意的便是最好。
雪瑶抱着舒穆禄夫人的胳膊,“额娘~此事不急,莫不如等女儿过完生辰后再议?”
“这是为何?”
舒穆禄夫人不解,“额娘知道你不急着嫁人,我与你阿玛也舍不得你。只是适龄的儿郎就那么些,若是不早些相看,只怕好的都被人家早早定下了。”
“哎呀额娘,您就再听女儿一次,具体缘由女儿不好与您解释。但再过几日,想必就有消息了。”
舒穆禄夫人无奈,点了点她的额头,“你这鬼精灵,又在使什么坏。”
突然想到什么,她坐直了掰过雪瑶的身子,盯着她问,“莫不是,你与人私定终身了?”
雪瑶眼神飘忽了下,额娘太聪明了怎么办,“咳,额娘,当然不是,您想哪去了!女儿怎会与人私定终身。”,她不依的在舒穆禄夫人怀里蹭来蹭去,但就是不说具体原因。
没办法,这么大的事,还未定论,她怎好宣之于口。
不过,额娘猜的也不算错。只是那与她定了终身的人身份不一般罢了。
雪瑶应付完额娘,匆匆回了自己的院子,松了口气。
白薇一路跟着她,欲言又止。
“你可是有什么想说的?直言就是。”
白薇想了想,“格格,您要夫人延迟相看之事,可是由于那……叶公子?”
雪瑶看向她,“你以为如何?”
白薇忍不住劝道,“格格三思,恕奴婢直言,那叶公子瞧着年纪,应该家中已有妻妾了。恐非良配啊。”
雪瑶笑了,捏了捏她的脸,“此事我自有打算。倒是你这丫头,小小年纪也知道什么是良配了?不如你与我说说,何为良配,待你到了年纪,我定帮你许一个好人家,如何?”
“格格!”,白薇捂着小脸,羞道,“人家好心提醒格格,格格却打趣人家!”
似是又想到什么,翁声补了一句,“白薇不想嫁人,只想一辈子伺候格格。”
雪瑶拉着她的手拍了拍,哄道,“罢了,不逗你了,你和白芷从小与我一起长大,以后自然也要与我一处的。若你们自己有看中的人,便与我说,我定成全了你们。若你们无意于此,我身边也永远有你们的位置,你只管安心就是。”
白薇笑着回道,“能服侍格格是我和白芷的福气,无论以后格格在哪里,白薇都会尽心尽力,免除格格忧虑。”
雪瑶放开她,转身向院里的小书房而去,“你跟我来,伺候笔墨罢。”
该给某人写信了。
写好后,她将信封置于书房的窗台上,片刻后这信既无踪影,想必暗卫已经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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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乾清宫。
康熙收到暗卫的禀报,这次除了日常记录外,其中还夹着一封信,康熙喜不自胜,忙拆开来看。
“玄烨哥哥近安。
诸事忙碌,可曾相思?
家慈今日又提及择配之事,瑶已设法以缓之。
瑶身康体健,惟念玄烨哥哥。
望早日相见。
此致 雪瑶。”
除此页信纸外,后面还附着几页,上面皆是与他分别后都做了什么,事无巨细的描绘给他,仿佛她在做这些事之时他亦在侧。
康熙捏着这几页信纸翻来覆去的读了几遍,只觉得心中涨的满满的。
这姑娘怎么这么实诚呢,把自己的日常琐事全都展现给他,甚至比暗卫汇报的还细,可见对他不设防。
他只觉从未如此被人放在心上过,静静思索一阵,提笔回信。
“阿瑶芳鉴。
吾安好。今日政务稍闲,然心念卿甚切。
册封之事已在筹谋,不日将有佳音。
卿之心意,吾珍之若宝,必不负卿。
思卿,念卿。
此致 玄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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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瑶含笑将信纸折起,妥善的收到一个精美的楠木盒子里。
接下来几日,雪瑶果然日日写信给康熙,不但详细讲述自己的日常,还经常附赠几句相思,勾的康熙心猿意马,连连加紧册封的进度。
其实他早就吩咐梁九功安排人去修缮景仁宫,册封圣旨之所以拖了几天,便是由于他多准备了些东西,耽搁了些。
现已诸事齐备,便着大学士陈廷敬为册封使,到舒穆禄府宣读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咨尔舒穆禄氏,淑慎性成,勤勉柔顺,雍和粹纯,性行温良。克娴内则,淑德含章。着即册封为嫔,赐封号元,赐居景仁宫,于九月三十日进内,钦此。”
“臣女领旨,谢皇上隆恩。”
舒穆禄夫人听闻下人来报说圣旨到时,一时未反应过来。直到听到这圣旨内容,才恍然大悟,但此时不是多想之时,她带领府中上下谢恩。
梁九功是与册封使一道儿来的,一是为替主子看一眼元嫔娘娘可还安好,二也是带来康熙的赏赐。
见他又掏出一份圣旨,雪瑶正要跪拜,梁九功忙拦下了,笑着道,“皇上口谕,着元嫔不必跪拜,娘娘站着领赏就是。”
说罢,宣读了长长的一份赏赐单子,从珠宝首饰到衣裳布料,直读的梁九功口干舌燥。末了,他亲自捧着一个锦盒恭敬的递给雪瑶,“娘娘,这是皇上令奴才亲自交于您手,皇上还说,娘娘看了便知。”
雪瑶接过,心知这想必就是康熙承诺的圣旨了。她笑着接过,“多谢梁公公。”
梁九功忙弯了弯腰,“嗨呀,这都是奴才应该做的,当不得娘娘一个谢字。娘娘请看,”
说着,他又回身招来一个小太监拎着一个笼子,“这是皇上前日亲自打的一双大雁,此番特意送与娘娘。”
雪瑶笑着朝皇宫的方向福了福身,“皇上的心意本宫明白。”
舒穆禄夫人此时也上前笑着招呼道,“辛苦陈大人与梁公公走一趟,这点心意还请笑纳。”
二人皆知这位元嫔娘娘恐怕是未来的新宠,便未推却,笑着客气一番,告辞了。
送走皇宫众人,舒穆禄夫人带着雪瑶回了正院,挥退下人,她没好气儿道,“日前你说不急为你相看,便是为此罢?还与你额娘卖关子。”
雪瑶讨好的笑了笑,“额娘莫恼,兹事体大,未有定论前,女儿实在不好宣之于口。还请额娘原谅女儿罢。”
说罢她把与康熙的相识过程告诉了舒穆禄夫人,后者摸了摸她的头,叹道。
“额娘只是担心后宫这条路不是那么好走的,你从小被我娇养长大,咱们府里又没有那么多龌龊事,只怕你日后被人欺负,额娘都没办法为你出头。”
雪瑶忙安抚道,“额娘不必过于担忧,眼下皇上对女儿尚且有心,女儿也相信,无论后宫中情况如何,众人皆是仰仗皇上心意罢了。故而女儿只需有了皇上的偏爱,万事皆可迎刃而解。额娘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舒穆禄夫人想了想,这么说倒也没错,“只是天下男子多薄幸,何况皇上后宫三千,这情谊也是不牢靠的很。”
雪瑶笑着撒娇道,“那额娘就多教教女儿这御夫之道嘛。您与阿玛成婚二十余载,夫妻和顺,举案齐眉。阿玛的眼里除了额娘根本装不下第二个女人,这定是额娘御夫有术。女儿若习得额娘五分本领,后宫中事便不足为虑了。”
舒穆禄夫人失笑,“你这丫头少给我灌迷魂汤。罢了,这事也无回旋余地,额娘除了好好叮嘱你,还能怎样?”
雪瑶钻进舒穆禄夫人怀里,甜甜道,“就知道额娘最疼瑶儿了。”
母女两个细细叙着话,舒穆禄夫人恨不得把自己多年来的经验一股脑灌进雪瑶脑子里。
此事暂不多言,却说傍晚,赫寿与三个儿子回了府中,听闻白日之事,皆是吃惊不已。
赫寿这才反应过来,怪不得前两日下了朝,康熙把他叫到御书房问话,还夸了他。
他还以为是自己最近差事办的好,连皇上都上了心。原来却是打的他女儿的主意!
赫寿心里这口气憋的不上不下,却无可奈何。
正如雪瑶前面所说,若她许配给寻常人家,赫寿还能摆一摆岳父的谱儿,可眼下女婿是皇上,给他一百个胆子,这谱也摆不起来了。
毕竟伴君如伴虎,他还有一家老小要养,这条小命可不得揣严实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