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一张，一万。”轮到石犇，他不动声色踅摸了一遍手中牌码，打出一张：“五条。”方图南实现移到石犇脸上，英俊脸庞勾出一舒展会意的笑，手指一扫，一列排像小兵似的听话依次倒下：“糊了。”杨仲谦急了：“我说犇子，放水太明显啊。你要找咱们方大爷出马，这点炮的投名状可差点意思。”“我听说，老方在贝瓦纳可是有点影响力，一八年撤回来那批，好多人都知道他。”“是么？”杨仲谦斜着睨了一眼甘棠，伸手将她搂过来，话不知道是对谁讲，“我怎么只知道，他在贝瓦纳捡了个花骨朵似的小妹妹。”
“眼镜儿。”方图南打出一张二筒，问：“犇儿，具体西非哪个国家？”
“贝瓦纳。”
“贝瓦纳？犇子，你是号着脉来的吧。”
方图南上家儿石犇笑笑，扔出张一筒。
“碰。”方图南推开右手边三张，从池子里将牌捡出来，打一张四条。
“是，听说一八年西非洪灾，老方就在贝瓦纳。老方，那边投资环境怎么样？”
“民风彪悍，傀儡政权，想做生意，得找有威望的部落族长作保。”
“一万。”
“跟一张，一万。”
轮到石犇，他不动声色踅摸了一遍手中牌码，打出一张：“五条。”
方图南实现移到石犇脸上，英俊脸庞勾出一舒展会意的笑，手指一扫，一列排像小兵似的听话依次倒下：“糊了。”
杨仲谦急了：“我说犇子，放水太明显啊。你要找咱们方大爷出马，这点炮的投名状可差点意思。”
“我听说，老方在贝瓦纳可是有点影响力，一八年撤回来那批，好多人都知道他。”
“是么？”杨仲谦斜着睨了一眼甘棠，伸手将她搂过来，话不知道是对谁讲，“我怎么只知道，他在贝瓦纳捡了个花骨朵似的小妹妹。”
甘棠默不作声，扮乖巧将身子倚在杨仲谦怀里，显得毫不在意。
“是吗老方？”
他下家儿是令安，挺内敛沉默一人，听见方图南的八卦也起了兴趣。
引得一桌人哈哈大笑称奇，谁让他方图南桃花太多，花样层出不穷。
“今儿这么热闹呢。”
方图南实则是背对包厢房门的，闻声笑容都收敛半分，覆上寒意。
然后是甘棠，一抬头对上那张和她妆容风格迥异的精英脸，后背僵直，不自觉双手抱臂，进入防御姿态。
出他之外，另外三家面上都掠过尴尬，还是杨仲谦率先重新摆出一副混不吝样子：“迟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
迟唯今天一定是打定了主意要扮贤良淑德，虽然和昨夜的对手不期而遇，但扫视一圈，另外三家都搂着美妙女郎，唯有方图南身边干干净净。
不敢笃定他是为她守身如玉，却已经油然而生一股胜利的自豪感，想要给他奖励。
她声音温和，态度也温柔：“图南，大家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那边沙发上还有几个女孩做候补，大冬天包厢内男士长袖长裤，她们短裙堪堪只盖住屁股，加上要宣传风光的饱满上身，竟然全然不怕冷。
见这位女士待遇不同，纷纷行注目礼看过来。
方图南不和迟唯搭台词，抓起一屯四张牌仔细摆码，冲拍桌上人扬扬下巴：“起牌。”
从小一起长大，虽然迟唯脾气大，也玩乐过多年了。其他三人打哈哈：“哥儿几个开玩笑呢。”
“什么玩笑啊。让我也热闹热闹。”
令安是惯常的不咸不淡，来给气氛泼凉水正合适：“没什么。”
杨仲谦：“今天不加班啊？”
迟唯视线仍只留在方图南身上：“工作是做不完的。听说你们在，想着上来看看。”
我的天，不可置信，六边形女战士也能说出这样摆烂的话。
杨仲谦惊讶：“迟总，这可不是您风格啊。”
迟唯不是长袖善舞那种风格，自身气场太强，但是和他们几个闲聊，唇齿韵韵，游刃有余。
除了方图南默不作声，眼看着气氛又重新自然热络起来，场子里人都要该干嘛干嘛去，他却哪壶不开提哪壶。
“贝瓦纳确实有那么个人。”
石犇一时没绕过弯，以为他在说当地大哥，跟着就问：“谁啊？”
方图南只抬头看着杨仲谦，意味深长：“刚老杨说的，一小姑娘。”
此话一出，桌上各人脸色精彩纷呈。
方图南打出一张东风，补充：“挺可爱的。”
迟唯脸上维持着基本的体面，在方图南斜后方沙发坐下：“图南，什么小姑娘？”
小姑娘的信息来的恰逢其时。
【你不在家？】
他也不打字，直接拨语音过去：“怎么了？找我有事？”
钟玉站在几天前雪宝站的位置上，冷得声音有些抖：“咩啊，看你家灯灭。”
人世间真的很难讲公平。
她看他家灯灭，方图南开心。
甘棠留意他家灯亮，却只平白惹厌烦。
谁都听出他腔调中非比寻常的耐心：“还在打牌，要不要我回去找你？”
好比温热熨斗，熨平她梦中余温的情绪褶皱。钟玉吸了吸鼻子，似乎也没有什么急切的事：“不用。”
方图南皱了皱眉头：“当心着凉。”
“知道。我挂了。”
“嗯。”
只是“嗯”而已，为什么全桌人都被惊掉下巴。
迟唯脸色好难看，分明坐不住，却无人给台阶叫她走。
甘棠昨晚被她狠狠奚落一番，现世报好快，今日便弄明白这位女精英的身份，原来不过和女明星一样，想上位而不能。
女明星自是娇媚，脸颊轻轻枕在杨仲谦肩上：“方先生，你女朋友吗？”
昨晚‘图南哥’，今晚‘方先生’。
聪明人，懂得及时掉头。
一句话，既向杨仲谦投诚，又与方图南划清界限。
两位男士心中都要大喊佩服。
“不是。”
甘棠脸上尴尬又失望，那边迟唯严阵以待的坐姿也松下一口气。
“哥们儿在努力呢。”
杨仲谦也实在忍不住：“努力？？？”
方图南望着他点点头：“努力挖墙脚。”
“噗——”
“咳咳咳咳……”
石犇将口中白葡萄酒全部喷出，杨仲谦被什么呛到，咳得面红颈粗，连令安的牌都惊到地毯上一张，因无声息，显得格外镇定。
甘棠幸灾乐祸，看迟唯五官都气得逃离原位。
原来求偶不怕失败，只要对手比自己跌的更惨，就足够畅快。
“方图南，”迟总的本体终归冲破淑女封印，立现原形，“你什么意思？！”
方图南不疾不徐，这圈牌是打不成了，干脆拿手机关心钟玉：【回家了吗？】
迟唯气急几乎要拿出教训儿子的架势，好离谱，好逾越，一只手腕叠戴三四只手镯手链，士气逼人，手指已经捏住方图南手机边缘。
她要看清是哪个小妖精。
方图南一记眼刀杀过去：“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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