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春亮眼神在浩浩和陆珊之间来回转换,好一会,才鼓起勇气开口道:“陆珊,你,这是你的孩子?几岁了?”不知为什么,他看见这个孩子,总觉得他跟自己有点像。“是!今年三岁。”陆珊应了一句,就迈过脸不再看他,紧紧抓着浩浩的手不松开。陆燃抬头看了她一眼,却什么都没说。浩浩从小身体不好,瘦小瘦小的,看着倒也像三岁的孩子。韩春亮眼中闪过一抹黯然:“哦,那你等会,我,我先去开药。”等他走后,陆珊才抬头
“哎!在呢,咋了?”
“没事儿!我爹呢?”
孙月珍从屋里出来,用衣襟擦了把手,指着门外道:“你堂叔家儿子明儿结婚,说是过去看看。”
夏笙笙哦了一声,拉着她进屋,关上门,才低声问:“娘,我爹是不是打你了?”
“没有,我不是都说了吗,自己不小心摔的。”
孙月珍极力否认,眼眶却先红了起来。
昨天她给夏笙笙八块钱,不知怎么就被陆向东知道了,抓住她就是一顿巴掌,还逼着她去把钱拿回来。
后面还是阴婆婆出面,才停了手。
阴婆婆也因为这件事,今天饿了一天。
三个儿媳,只有夏笙笙追着她问,其他两个,一个太懦弱,一个呢,又跟陆向东一个鼻孔出气,不提也罢!
“娘,爹要是再打你,你就来告诉陆燃,让陆燃去跟他说!”
孙月珍摸了把眼眶,欣慰道:“娘没事,已经习惯了,对了,你们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夏笙笙一拍大腿:“哎呀!差点把这个忘了!”
她讲剩下的月饼塞进孙月珍怀里:“这是我做的月饼,好的已经装好明天要拿去卖了,这个是没有调好味道,但是自己吃没问题,你留着吃,别舍不得!”
夏笙笙一向恩怨分明,对她好的,她也绝不小气,对她不好的,她也从不留脸面,该怼就怼,自己舒服了再说!
“你看你,你拿这个来做什么!陆燃要上工,你在家里也要操持,留着你们自己吃。”
“家里还有呢!”
夏笙笙干脆拿出一块塞进孙月珍嘴里,待会等她一走,婆婆怕是连个月饼味都闻不着了!
孙月珍嚼着嘴里香甜的月饼,心里一阵妥帖,这丫头,比自己亲生女儿还要贴心几分。
正想着,屋外就响起了陆珊的声音:“娘,娘,你快来!”
“怎么了?”
陆珊?
夏笙笙回忆了一下,书里好像有这号人物,但是怎么写的,她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孙月珍放下月饼就跑了出去,夏笙笙跟出去,就看见陆珊怀里抱着个满脸通红的孩子在门口急得团团转。
“娘,家里还有钱吗?先借我点,浩浩发烧了,现在已经烧迷糊了,吴大夫说他看不了,让我带着去镇上呢!可,可我手里实在没钱。”
孙月珍一看浩浩烧的小脸通红,也急了,拔腿就往门外跑:“你等着,我找你爹要去!”
“姐,浩浩怎么了?”
陆燃扔下手中的东西,过去摸了摸浩浩的头,顿时皱起眉头:“怎么这么烫!走!去医院!”
陆珊面露难色看着陆燃:“可我没有钱。”
陆燃下意识看向夏笙笙:“媳妇儿!”
“带着呢!看病要紧,快走吧!”
陆燃点头,接过孩子就大步朝外走,陆珊慌慌张张跟在后面。
夏笙笙把陆有文喊过来,弯腰对着他交代:“带着弟弟们在这玩,别乱跑,奶奶回来让她放心!”
陆有文认真的点头:“我知道了,小婶。”
夏笙笙拍了拍他的肩膀,就朝陆燃追了过去。
张大爷一听要去看病,赶紧把驴车套好,拉着人就往镇上赶去。
几人到医院的时候,天都黑了,浩浩已经烧到抽搐,陆燃一刻不敢耽误,抱着浩浩一边跑一边喊人:“大夫!大夫!快来人!”
里面的大夫看到浩浩,赶紧让护士给打了一针,转头就冲着陆燃责怪道:“你们怎么当家长的?孩子都烧成这样了,怎么才送来。”
陆珊赶紧上前,带着哭腔解释道:“大夫,孩子是我的,我白天要上工,孩子奶奶一直说没事,等我下工回去,才发现孩子已经烧迷糊了,这就赶紧过来了,孩子不会有事吧?”
韩春亮转头看到陆珊却愣住了,拿下口罩呆呆地看着她:“陆珊?是你?”
陆珊看到人,下意识躲开他的视线:“韩知青,好久不见。”
“你这个混蛋!”
陆燃见到韩春亮,攥着拳头就冲上去要打人。
“陆燃!不要!”
陆珊一把拉住陆燃,苦tຊ苦哀求:“陆燃,别打他,算姐,算姐求你了。”
陆燃暴躁地甩开她的手,一拳砸在墙上,将墙皮瞬间被砸出个裂缝。
夏笙笙赶紧过去抓起他的手一看,都已经破皮了,她瞪了陆燃一眼,问护士要了纱布给他简单包扎了一下,心里琢磨着陆珊和韩春亮的事。
韩春亮并没有出现在书里,她只隐约记得,陆珊男人矿难死了,自那以后婆婆一家对她态度极为恶劣,连浩浩都小野种、小野种的叫着。
韩春亮眼神在浩浩和陆珊之间来回转换,好一会,才鼓起勇气开口道:“陆珊,你,这是你的孩子?几岁了?”
不知为什么,他看见这个孩子,总觉得他跟自己有点像。
“是!今年三岁。”
陆珊应了一句,就迈过脸不再看他,紧紧抓着浩浩的手不松开。
陆燃抬头看了她一眼,却什么都没说。
浩浩从小身体不好,瘦小瘦小的,看着倒也像三岁的孩子。
韩春亮眼中闪过一抹黯然:“哦,那你等会,我,我先去开药。”
等他走后,陆珊才抬头哀求地看着陆燃:“陆燃,姐求你,你别告诉他,以前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我没那么爱多管闲事。”
陆燃冷着脸应了一声,就拉着夏笙笙出了医院。
刚入夜的大街上就冷冷清清,只有医院门口还开着几个零星的摊位。
陆燃心里到底还是惦记,想着陆珊可能还没吃完饭,就买了几个饼回去。
夏笙笙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陆燃,姐和韩大夫是不是认识?”
“之前韩春亮在我们村下过乡,就认识了,后来跟姐好上,要看都要定日子结婚了,他家里托了关系把他调走了。”
“这一走,就是四年多的音讯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