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脱下外衣,随手挂在一旁,露出里衣笔挺的身形。最近在大夫的交代下,他也已开始恢复习武。如今哪怕是简单的动作,也透着几分凌厉和沉稳。冷燃玉抬眸看了他一眼,神情淡淡的。她放下手里的手札,轻声问道:“夫君忙完了?”声音中没有多少起伏,仿佛这不过是再平常不过的寒暄。韩行止微微点头,在她对面坐下,目光专注地凝视着她:“嗯,眼下的事情都处理得差不多了。不过下个月,可能需要出趟远门,去外地进货。”
夜已深,许夫人却是半点睡意也无,房中的蜡烛燃得正旺,烛火微微摇曳,映照着她一张阴沉的面孔。
她在房间中来回踱步,步伐急促,裙裾翻飞,眉头紧锁,嘴里咒骂不停:“冷燃玉那个小蹄子!真是个不要脸的东西!”
一旁的嬷嬷跟得她有些气喘吁吁,见她这样气急败坏,只能硬着头皮劝道:“夫人,您消消气,这些事也犯不着您这么动怒啊。老爷之前都发火了,那采薇丫头也已经被发卖了,您再继续闹下去,老爷那边,恐怕……”
嬷嬷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瞟了许夫人一眼,脸上尽是为难。
许夫人一听这话,脸色越发阴沉,她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打断嬷嬷的话:“你闭嘴!我不想听这些废话!”她一双杏目燃着怒火,狠狠地盯着嬷嬷,声音带着几分压抑不住的恨意,“听说老七和那个小蹄子夜夜叫水,那为何他身体不但不差,反而越来越好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的话音刚落,房间里便陷入了一阵令人不安的沉寂,只剩下烛火跳动的微弱声响。嬷嬷抿着嘴唇,额上渗出冷汗,心知许夫人这气头上,她也不敢随意应话。
片刻后,她终于低声说道:“夫人,老七那边的事,终究是他自个儿的家事,我们……不好插手啊。况且……您之前不是盼着他们圆房么?眼下他们夜夜如此,您不是应该满意吗?”
许夫人闻言,猛地回头瞪向嬷嬷,目光如同冰刀般锋利,吓得嬷嬷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满意?”许夫人冷笑,声音如同利刃划过,“我要的是老七过得不好,我心里才舒坦!”
许夫人的面容在烛光映照下显得愈发扭曲,语气也变得越发激烈,她的手指不住地捏着袖口,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嬷嬷无奈,只能柔声劝道:“夫人,您可别这么想,不如想想别的……”
“够了!”许夫人一挥袖,打断了嬷嬷的话,“行云堂那边,地处僻静,隔壁空着的院子,我记得以前好像是……走过水?”她故作漫不经心地说道,眼神却阴森可怖。
嬷嬷听到这话,吓得脸色煞白,忙不迭地摇头:“夫人!这可使不得!走水……那可是会闹人命的啊!”
许夫人冷冷地看着她,那阴毒的眼神令嬷嬷不寒而栗,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
行云堂,夜晚静谧而悠长,微凉的风透过半开的窗吹入堂内,撩动了几分沉寂的气氛。
韩行止裹挟着夜晚的凉意走进屋内。他推开房门,门扇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入眼所见,冷燃玉正坐在桌前,纤细的手指翻动着一本泛黄的手札。她微微低着头,几缕乌黑的发丝垂落耳侧,在暖黄的灯光映照下,面庞显得格外柔和而美丽。
那一双杏眸,在灯火的点缀下,如同盛满了漫天星辰,深邃得让人心生沉溺之感。
韩行止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心里一股暖流涌上。他轻声唤道:“夫人,我回来了。”
他脱下外衣,随手挂在一旁,露出里衣笔挺的身形。
最近在大夫的交代下,他也已开始恢复习武。如今哪怕是简单的动作,也透着几分凌厉和沉稳。
冷燃玉抬眸看了他一眼,神情淡淡的。她放下手里的手札,轻声问道:“夫君忙完了?”
声音中没有多少起伏,仿佛这不过是再平常不过的寒暄。
韩行止微微点头,在她对面坐下,目光专注地凝视着她:“嗯,眼下的事情都处理得差不多了。不过下个月,可能需要出趟远门,去外地进货。”
他的语气很平静,但言语间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探寻,仿佛在观察她的反应。
冷燃玉神色如常,只是轻轻应了一声:“哦。夫君可真是忙。”
话音刚落,屋内再次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韩行止明白了,她是因为他平日太忙而不高兴了。
他无奈地笑了笑,伸手过去,轻轻握住她放在桌上的纤手。
冷燃玉的手很冷,他的手掌温暖而有力,轻轻摩挲着她的掌心,声音放得更柔了:“这段时间,我会好好陪你。”
冷燃玉瞥了他一眼,随即轻轻哼了一声,将手从他掌中抽回:“最近你陪得够多了,我都腻了。而且,你就不能克制一下吗?没听见我每次都喊累吗?”
韩行止眉梢微挑,唇角勾起一抹笑意。他微微倾身,目光深深地注视着她,低声道:“我以为,夫人也是乐在其中的。”
冷燃玉脸上的表情一滞,仿佛被他将了一军,眸子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顿了顿,忽然抬眸,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夫君夜夜都要索取,这般频繁,大夫就没说什么吗?”
虽然最初是她想要圆房的,可是怎么现在和她想的不太一样呢?
她的体力,明显跟不上他的了。
韩行止闻言一愣,眼中闪过一丝尴尬和无奈。他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想起之前大夫的叮嘱——“一周四次为宜”——顿时觉得有些荒谬可笑。当时的他竟然还以为四次是个多得过分的数字。
他眼底闪过一丝狡黠,起身绕过桌子,直接走到冷燃玉身旁,低下头,嘴角的笑容带着几分坏意:“大夫说的只是参考而已,每个人的情况都不同。我与夫人新婚,这又有何不妥?”
冷燃玉被他抱在怀里,下意识地抬手搭上他的脖子。
她仰头望着韩行止的面容,在温暖的灯光下,他的眉眼深邃而俊朗,那双含笑的眸子透着几分戏谑和宠溺。冷燃玉忽然有些恍惚,她心中莫名地升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成亲前的契约又一次浮现在她脑海中,那时她只当这是一场交易的婚姻,根本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与他有如此亲密的关系。
如今他们已经这样了,那个契约还算数吗?
如果算数,那只要有一日她提出不想继续当这个少夫人了,他们就会和离。
韩行止见她不语,也不再逼问,只是将她抱得更紧了一些。他低声在她耳边说道:“夫人,今晚陪我。”
冷燃玉被他抱在怀里,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温暖和力量,心中一阵复杂。他们真的会和离吗?
罢了。
她心里叹了一口气,这些事今夜就先不去想了。
她轻轻“嗯”了一声,算是答应。
韩行止唇角的笑意加深,他抱起冷燃玉,往床边走去。灯火在两人身后微微摇曳,给夜色添上一抹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