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闻洲一涩,也只好点头。拜别陈局后,他又一步一步地下山去。小道蜿蜒,他的脚印一串串留下,不知是否和余笙的脚印曾踩在一处过。此刻,夏风抚过,吹得他的心一点点越来越躁动。甚至还没走到山下,方闻洲便拿出手机来,给余笙打去了电话。这一次,对面总算不是不在服务区了。甚至于等待了几秒后,余笙的电话,终于通了。
出墓园的时候,余笙坐了温峤的车。
车从山上往下开,与此同时,也有一辆黑色的车正从山下往山上开。
坐在主驾驶的人,正是匆匆赶来的方闻洲。
他们彼此不知道彼此的存在,擦肩而过的瞬间,甚至没有多看一眼。
就这样平静地,走向了两个相反的方向。
……
方闻洲撑着伞,一步步地走上墓园。
他一路找过去,却怎么也找不到余笙的身影。
余父的事,他找了点关系才知道了前因后果,和方父方母打过招呼后,他便一个人来了这里。
和苏茉的订婚宴最后还是没有举行下去。
方闻洲深知,若不是自己,苏茉也不会这么极端,所以他一个人承下了骂名。
任谁来问,都闭口不言。
在外界看来,天塌下来,方闻洲都该镇定自若地想出解决办法。
可他现在走向余父的墓碑前,却罕见地有些紧张。
他不知道在墓前,若是见到了余笙,他该说什么。
更不知道,见到余父时,他该说什么。2
他对不起余笙,也对不起余父。
他谁都对不起。
可方闻洲在管理员那查询余父的墓碑,却查无此人。
管理员疑惑地看着他:“你再去好好想想,他是真的被葬在我这片墓园了吗?”
方闻洲不死心,又念了一次名字,还特意说明了死亡日期。
最后还是没能查出来相关记录,他只能转身离开,打算给传消息那人打电话确认地址。
可刚出门却看见一位穿着警服的老者正一脸严肃地看着自己。
他的肩章和胸章都标了云南警察的身份。
方闻洲若有所思,靠近了说道:“我是余笙的哥哥,请问能带我去祭拜一下余叔叔吗?”
他从口袋里拿出军人证:“你可以去查我的身份。”
陈局接过军人证,拍了个照,等到那边确定了信息,才轻声说道:“跟我来吧。”
方闻洲没有多问,边境警察的保密性质并不比军中的简单,他只是猜测眼前这人可能会知道这一切,却也没有想过对方正是余父的顶头上司。
等他到了最上边,看见这碑空白墓碑时,一直以来的疑惑终于在这一刻得到解开了。
余父为什么一去边境便没了消息。
又为何一年到头除了钱,几乎没什么东西寄回来。
方闻洲的眼眶也有着微微发红。
他不敢相信,小时候那个高高大大的余父此刻就这么躺在这小小的墓地里。
它怎么能就装得下一个人?
方闻洲闭上眼,深呼吸。
再沉默地给余父上完香,他才站起,面朝陈局问道:“余笙呢?”
陈局平静地回答:“她已经走了。”
方闻洲一愣,不由追问道:“她有说过她去哪了吗?”
便见陈局摇头回道:“我没问,余笙现在是个大人了,她知道自己该去做什么。”
方闻洲一涩,也只好点头。
拜别陈局后,他又一步一步地下山去。
小道蜿蜒,他的脚印一串串留下,不知是否和余笙的脚印曾踩在一处过。
此刻,夏风抚过,吹得他的心一点点越来越躁动。
甚至还没走到山下,方闻洲便拿出手机来,给余笙打去了电话。
这一次,对面总算不是不在服务区了。
甚至于等待了几秒后,余笙的电话,终于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