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方嫣行接道:“他跟我三哥关系那样好,我想着应该会出手相帮。然后我一说你跟瑶青滚下了青城寺山崖,他当即策马追去!”林相宜:“……”说着话,永安侯府的马车来了。方嫣行看着宋照寒跟刘锦舒一起下来,意识到了什么,猛抓住林相宜的手腕:“你一路走来,没见到永安侯?”她可是同时通知了永安侯府啊!林相宜知道她想说什么,淡笑一声:“我都习惯了。”刘锦舒想来这辈子都戒不掉炫耀的毛病,她瞧着林相宜灰头土脸,只能披着一个黑色大氅维持体面,于是娉婷有致地走近后,笑道:“姐姐受苦了,侯爷接到消息时可是很担心姐姐的,只是妹妹突
沈化夙脸色极差地将林相宜送到了马车上。
期间空无一人,男人一把扯过药箱,冷硬道:“你不是精通医术吗?自己治!”
“沈都统,你这模样给谁看?”林相宜不想装了,“我不欠你。”
沈化夙冷笑一声:“那是我大度!林相宜,你我之间,不是我先主动的。”
林相宜发现沈化夙是真的很在意那天的事情。
她心中一阵鬼火,沈化夙行事张狂无状,年少时不顾旁人眼光,走哪儿都要带着她,有人问过沈化夙,“你给自己养小媳妇呢?”
沈化夙一脚踢过去,然后不自然道:“滚滚滚,那是我妹妹。”
妹妹!妹妹!男人这种东西怎么这么喜欢认妹妹?
他给妹妹买糖人,簪琼花,牵手看灯会,半夜翻墙,就为了递上一碗热混沌;妹妹犯了错,他跳出来一力承担;有一年左禄参将的小儿子挑着她的下巴,扬言要纳她入府为妾,沈化夙掀了桌子跳起来就跟对方打。
那么多细心的呵护,让林相宜头昏转向,所以后来长大,沈化夙的嫌恶,最让她难以接受。
怎么要断要合,全凭他沈化夙一人心意?
林相宜受够了无法做主的傀儡日子!
“沈都统放心,我刚想起来,那日是我勾错了,我夫君永安侯仪表堂堂,清风霁月,我以后是要跟他好好过的,都统还是忘了吧。”
沈化夙脸上的神情消失了一瞬:“你说什么?”
林相宜却答非所问:“沈化夙,我蹭蹭你的腿你就这般难以忍受,我要是亲你一口,你是不是要跳护城河啊?”
沈化夙剑眉上的青筋很恐怖地跳了跳。
林相宜以为他生气于那句“勾错了”,不是的,他觉得异常刺耳的,是那句“要跟宋照寒好好过。”
可林相宜后面的一句又打得他措手不及。
沈化夙神色冷峻,眼底却有火烧起来。
林相宜不遑多让,她周身的愤怒很清晰。
一阵风嚎叫着从树林上空而来,不知道是谁先动的,理智被一下子引为飞灰。
沈化夙掐着林相宜的腰,如同看到了仇人,林相宜拽紧他脖颈处的甲胄,像是恨不得勒死男人,狭小的空间里只能听到一声叠一声的仓促喘.息。
林相宜被咬疼了嘴皮,然后tຊ更凶狠地咬回去,血腥味刹那间蔓延开。
沈化夙睁开眼,林相宜同他对视,他们明明做着不合伦理的事情,行动间更谈不上温和,可唇齿间的气息却灼热、轻柔。
沈化夙只觉得那个在林相宜嫁人后,夜夜缠绕的梦魇,正在一步步走向真实。
他清晰感觉到了坠落。
五皇子背着崔瑶青出来,两人还有心情打情骂俏。
瑶青说多亏了永安侯夫人倾力相帮,五皇子瞧不上宋照寒,却对这位当家主母印象不错。
回头……
沈化夙从马车上下来,唇瓣破了皮,他皮肤白,那点子嫣红就显得异常刺目。
这本也没什么,但沈都统明显不是自愿下来的,一只穿着粉色绣鞋的脚在他腰上刚踹完,利落收了回去。
沈化夙脸色黑成锅底。
世人评价智多近妖的五皇子,一时间也忘记了要说什么。
片刻后,五皇子淡淡:“今日之事,若是传出去半个字,杀。”
“属下明白!”
崔瑶青上了马车,神色那叫个复杂且一言难尽。
林相宜扶额:“瑶青,先什么都别问。”
崔瑶青:“好。”
说真的,崔瑶青也不敢问。
也就路上安静,等回去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崔翰林看着崔瑶青险些落下泪来,其夫人便不用遮掩,哭得肝肠寸断,觉得她女儿实在命苦,多灾多难,五皇子在旁诚恳致歉,林相宜也猜到了,那些杀手冲着崔瑶青而去,就是为了重创五皇子。
皇室辛密,她不太想听。
看到方嫣行感谢沈化夙,等男人走了,林相宜拉着方嫣行到一旁,“你向沈都统求救了?”
“嗯!”方嫣行接道:“他跟我三哥关系那样好,我想着应该会出手相帮。然后我一说你跟瑶青滚下了青城寺山崖,他当即策马追去!”
林相宜:“……”
说着话,永安侯府的马车来了。
方嫣行看着宋照寒跟刘锦舒一起下来,意识到了什么,猛抓住林相宜的手腕:“你一路走来,没见到永安侯?”
她可是同时通知了永安侯府啊!
林相宜知道她想说什么,淡笑一声:“我都习惯了。”
刘锦舒想来这辈子都戒不掉炫耀的毛病,她瞧着林相宜灰头土脸,只能披着一个黑色大氅维持体面,于是娉婷有致地走近后,笑道:“姐姐受苦了,侯爷接到消息时可是很担心姐姐的,只是妹妹突然身感不适,侯爷担心,便陪着妹妹。”
刘锦舒说着,娇羞地低下头。
宋照寒眼底闪过一丝复杂,随后接道:“锦舒体弱,比不得你,望你理解。”
看来刘锦舒这两日将宋照寒哄得很不错。
林相宜没有说话,也用不着她说话。
为了一个外室都不算的女子,永安侯置自己的夫人于危险不管不顾。
这般有辱门楣的事情,刘锦舒竟然敢当众言明。
四周陷入一片安静。
“你在找死吗?”沈化夙一字一句。
他这“玉面修罗”的称号不是白来的,短短一句话就让刘锦舒心脏狂跳,心虚不已,不知道哪里得罪了沈化夙。
宋照寒也觉得蹊跷,皱眉道:“沈都统这是?”
“永安侯。”五皇子出声,身侧的护卫让开,他凉凉一眼望来。
五皇子站在那儿,便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做“天皇贵胄”,他的气度风采绝非寻常人能比拟,包括宋照寒,偏又眉目清冷,像是睥睨众生的神祇。
“此等丢人现眼的事情,不要再让我看见。”
宋照寒心头剧颤,拉着刘锦舒匆匆跪下。
要知道五皇子跟当今陛下一样,最厌恶宠妾灭妻,不分尊卑的事情。
下午方嫣行着急慌忙地派人递信,只说林相宜有危险,并未提及旁的,所以这是怎么惊动到五皇子的?
宋照寒打死都想不到,竟然又撞在了五皇子的晦气上。
五皇子随后看向林相宜,掷地有声:“永安侯夫人,赏!”
这一幕实在滑稽,明明是一家人,同样跪在那,待遇却天差地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