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只听见一声痛呼,靠得最近的那个人猝不及防之下只能拿手去挡,手臂立刻被锋利的刀刃划开一条长长的口子,鲜血顿时从伤口喷涌而出。所有人都被这血腥的一幕吓得连忙后退,恢复自由的那男人拧着眉,张狂地拿着滴血的匕首在众人面前比划一圈,最后把目光落到了韶惊鹊身上。“臭婊子!想害老子是吧?!老子跑不掉,你也好不了!老子现在就让你陪葬!”他双眼猩红,举着匕首就冲韶惊鹊脖颈间扎过去。两人之间近在咫尺的距离,韶惊鹊根本来不及躲闪。
趁着众人都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震住,韶惊鹊又迅速弯腰捡起好几块碎砖头,一口气不停歇地轮番朝其他几户玻璃砸去。
众脸惊愕的人群中还是那个干瘦女人率先反应过来,一把抓住韶惊鹊就是一阵推搡,还扯着嗓子高声怒喊:
“你神经病啊你!干啥砸我家窗户?!赔钱!”
其他被砸窗户的人这时也回过神来,一个个气得面红筋胀,连带那个胖女人和男人一起抓住不放手。
“干啥呢你们这是?!挑事儿呢?!”
“刚才瞎喊着火就没跟你们计较,现在还动上手砸玻璃了?!”
“赔钱!不赔钱不许走!”
现场一下变得混乱起来,更多的手将韶惊鹊牢牢抓住,而这正是韶惊鹊想要的效果。
金姐和那男人见惹了众怒,连忙解释道:
“对不住,各位,实在对不住,刚才就说了,我这弟媳妇精神有问题,她肯定是又犯病了,我们这就带她去医院看病!”
那干瘦女人见他们想走,急忙高声喊道:
“拦住他们,别让他们跑了,要看病也得先把玻璃钱赔了再走!”
“对!赔钱!赔了钱才能走!”
金姐眼看群情激愤,知道今天是很难当众把人拐走了,也担心再闹下去会把派出所的人引来,立马改口道:
“谁砸的玻璃找谁啊,你们把我和我弟扯着干啥?!她砸的玻璃,钱找她要!”
韶惊鹊露出一抹冷笑:
“刚才不是信誓旦旦说是我男人和大姑姐吗?不是说我有神经病吗?神经病哪儿来的钱?”
“你们要赔钱的,就把这两个人抓住了,他们要是跑了,我可没有一分钱赔给你们!”
众人一听这话,顿时又多了几只手往金姐和那男人身上招呼。
金姐几番挣扎不开,无论她扯着嗓子怎么解释,众人也不听,就是要她把钱拿出来赔偿——
在场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刚才这胖女人说了,这小媳妇是她出钱给她弟弟娶的。
这三个人里一个神经病,一个窝囊废,估摸着就这胖女人能拿出钱来赔玻璃,当然不能放过她!
看着金姐被拉扯得狼狈不堪的模样,韶惊鹊总算觉得心里出了口气,让她也尝尝百口莫辩的味道。
那男人见势不对,悄悄松开拉住韶惊鹊的手,就准备从人群中挤出去。
韶惊鹊见状连忙喊道:
“别让她弟弟跑了,他肯定是回去喊人的,到时候你们就更拿不到赔偿了!”
这话一出,正在往外挤的男人迅速被身边的群众抓住。
刚才还好言劝韶惊鹊回去跟男人过日子的那个大哥怒道:
“你他妈还是不是个男人?丢下媳妇和你姐就想跑!你今天要不把这玻璃钱赔了,就别想走!”
韶惊鹊仿佛嫌事情闹得还不够大,还在大声嚷嚷:
“反正我一分钱没有,有本事你们就报公安!”
现场群众一时间群情激昂,见过耍无赖的,没见过这么漂亮还耍无赖的!
干瘦女人哪里听得她这些刺耳的话,立刻尖声道:
“朱老头,还愣着干啥?!还不去派出所把公安叫来!我看公安来了,他们还有没有这么嚣张!”
干瘦女人的老伴儿连忙一溜烟往巷子口跑了。
韶惊鹊眼看着人的背影消失在巷口转角,心里总算松了口气。
有人去报案就好,就怕所有人都怕惹上麻烦,不肯管他人的闲事。
她之前也努力向众人解释过了,但一张嘴说不过人贩子两张嘴,这也是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
等公安来了将坏人绳之以法之后,她会好好向所有人道歉,也会一一赔偿他们的损失。
可令韶惊鹊没想到的是,那男人眼看人群中有人去叫公安,而他又被四五个人拉扯着挣脱不开,狗急跳墙之下竟动了杀心。
他突然从裤兜里摸出一把匕首,就先朝着最近一个拉着他的人挥去!
“啊——”
只听见一声痛呼,靠得最近的那个人猝不及防之下只能拿手去挡,手臂立刻被锋利的刀刃划开一条长长的口子,鲜血顿时从伤口喷涌而出。
所有人都被这血腥的一幕吓得连忙后退,恢复自由的那男人拧着眉,张狂地拿着滴血的匕首在众人面前比划一圈,最后把目光落到了韶惊鹊身上。
“臭婊子!想害老子是吧?!老子跑不掉,你也好不了!老子现在就让你陪葬!”
他双眼猩红,举着匕首就冲韶惊鹊脖颈间扎过去。
两人之间近在咫尺的距离,韶惊鹊根本来不及躲闪。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高大身影突然出现,一个利落的劈砍,外加肘击,再连过肩摔,刚才还气势汹汹的男人瞬间倒在了地上,满脸痛苦地蜷缩成一团,手里的匕首更是不知踪影。
那胖女人见状,吓得径直跪下连声求饶,生怕来人再给她来上这么一套,那怕是会要了她的命。
挡在韶惊鹊身前如山一样的背影转过身来,看着一脸呆愣的她,忍不住皱眉问道:
“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那熟悉的声音传到韶惊鹊耳朵里,像一道神奇的咒语将她从怔愣中唤醒,她眨了眨眼睛,确认了好几遍——
这个从天而降救了她的人,真的是严舟桥!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如同电影里演的英雄救美的剧情,令难以置信的韶惊鹊不由自主地心跳加速,面对严舟桥关切的目光也只觉得面皮开始发烫,有些不自然地垂首摇了摇头。
严舟桥只当她被吓坏了,剑眉一皱,干脆自己拉着她上下左右、前前后后检查了一遍。
韶惊鹊就像一个提线木偶似的,难得如此配合地任他仔细检查着,只是头却越埋越低,脸也越来越红。
严舟桥目光扫过她的脸庞,脸色忽地一沉,手下意识抬起,差一点就触碰到韶惊鹊的脸颊——
她小脸虽然通红,但有一侧明显肿了起来。
他神色冷峻,眼眸森然,一开口低沉的嗓音里明显压抑着怒气:
“谁干的?“
韶惊鹊还没来得及开口,身边众人先被严舟桥此刻散发出的危险气势所吓到,指认凶手一个比一个积极:
“是他!刚才他们拉拉扯扯的时候他扇了她一巴掌,我看见了!“
拉拉扯扯?
扇她巴掌?
严舟桥回头,面若冰霜地盯着还在地上痛苦呻吟的男人,眼神仿若与看一个死人无异。
“哪只手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