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白语枝却突然用力一扯,两人都直直摔在了布满雨渍的地上。“嘭!”“嘭!”地面上发出了两声巨响。纪烟岚的膝盖磕在台阶上,顿时火辣辣的疼。“语枝!”不远处传来骆修霖的声音,他撑着一把黑伞大步奔来,将白语枝护在怀中。“纪烟岚,你的教养去哪里了?!”他厉声训斥完纪烟岚,便抱着怀中人上了车。黑色的迈巴赫在大雨之中,扬长而去。纪烟岚恍惚看着,脸上布满的水痕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弥漫的血腥味和蚀骨的刺痛一并袭来,拉回了她的思绪。
纪烟岚7岁那年的中秋节,父带她去街上买月饼,遇到了失控的大卡车。
为了保护她,父亲被大卡车碾压,当场丧命。
从此以后,每年中秋,母亲都会变得特别暴躁,恨不得将她杀之而后快。
而年长自己两岁的姐姐白语枝,成了母亲唯一的慰藉和心头肉,得到了她所有的偏爱和母爱。
收拢思绪,纪烟岚低着头默默回了自己工位。
就算是强制离职,该有的工作交接,她还是要完成。
眼下为了尽快能离开,她必须收回自己的琐碎杂想。
下班后,纪烟岚将自己在南庭别院的行李全都搬了出来,在酒店找了个公寓住下。
既然决定要离开,她就不会留藕断丝连的机会。
周末,中秋节,天气阴沉的可怕。
纪烟岚提着月饼礼盒刚回白家老宅,就被母亲拽到了祠堂。
“跪下!给你爸磕头赎罪!”
白母恶狠狠说着,一手压着她的身体往地上跪,一手拽着她的头发往下用力压。
“嘭——”
纪烟岚痛得眼冒金星,却脸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只能麻木地将额头重重砸在地上磕头。
耳边,白母的咒骂还在萦绕不停。
“要不是你,你爸怎么会死!我又怎么会年纪轻轻就守了寡!死的为什么不是你这扫把星……”
白母对着纪烟岚又掐又打,甚至不解气直接拿起一旁的戒尺往她身上重重抽打。
身体的疼痛已让纪烟岚麻木,但内心的折磨却从未消减半分。
正在这时,客厅传来白语枝的声音。
“妈,我回来了。”
听到声音,白母连忙放下手中的戒尺,大步往外走。
“语枝回来了,外面冷不冷,妈给你倒杯热水……瞧你又瘦了,妈做了你最爱吃的板栗烧鸡和红烧肉。”
“就知道妈对我最好了……”
听到外面温馨的对话,纪烟岚的眼瞬间一红。
父亲死后的整整18年,她再也没有感受过一丝一毫的母爱。
她有过羡慕也有过渴盼,但此刻却只剩迷茫。
她怔怔看着桌上父亲的遗照,眼泪无声淌落。
“爸,当初死的是我就好了,那样你们一家三口才会幸福。”
香烛摇曳,一室孤寂。
屋外,白母和白语枝在餐桌前温馨地吃着饭聊着天,母女二人欢声笑语一起过节。
屋内,纪烟岚跪在蒲团上一动未动,任由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直到客厅熄了灯,白母回房休息了,纪烟岚才支撑着酸痛的两腿费力站起来。
她一瘸一拐地走到客厅时,才发现白语枝还在家。
白语枝打量了她一眼,勾着唇轻笑一声。
“今天跪得不错,只可惜妈还是没原谅你,下次过节回家,你还得继续跪。”
纪烟岚疲惫得很,没有精力再与她周旋,直接开门往外走。
刚走出小区,却发现漆黑的夜晚正在淅淅沥沥下着雨。
她正要淋雨走,白语枝却从身后一把拽住了她。
“纪烟岚,我在和你说话你没听到吗!”
纪烟岚下意识的将自己的手抽离。
可白语枝却突然用力一扯,两人都直直摔在了布满雨渍的地上。
“嘭!”
“嘭!”
地面上发出了两声巨响。
纪烟岚的膝盖磕在台阶上,顿时火辣辣的疼。
“语枝!”
不远处传来骆修霖的声音,他撑着一把黑伞大步奔来,将白语枝护在怀中。
“纪烟岚,你的教养去哪里了?!”
他厉声训斥完纪烟岚,便抱着怀中人上了车。
黑色的迈巴赫在大雨之中,扬长而去。
纪烟岚恍惚看着,脸上布满的水痕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
弥漫的血腥味和蚀骨的刺痛一并袭来,拉回了她的思绪。
她低下头,发现自己膝盖上已经豁开的一大条血口被雨水不停冲刷,深可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