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不喜欢的,就是这个白天与黑夜的交替时间。小时候,每到这个时候,爸妈都在外面干活还没回来,家里只有她自己,身后的家里漆黑一片,远处的太阳即将落下,她只能坐在门口眺望远方。黄昏时的等待最为漫长,也最为孤独。现在这种感觉更为强烈,像从前一样坐在门口,却不知道要等谁。她闭上眼,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墙上的光亮也渐渐退出窗外,直到整个房间都被黑暗吞噬。浑浑噩噩间,她听到有开门的声音,眼皮沉的厉害,睁眼的力气都没有。
浓浓的睡意袭来,温雅控制不住沉重的眼皮,缓缓合上。
等她再次醒来,是被一阵阵手机铃声吵醒的,她意识恢复的瞬间,头痛欲裂,脑子里像是要炸开一样。
温雅撑着身子,找到床头的手机,是个陌生的号码。
她接听电话,还没说话,电话那边传来谭莘的声音,“温雅,都几点了你还不来上班?你不会是害怕跑路了吧?”
温雅张了张嘴,嗓子干的厉害,一开口疼的不行。
谭莘道,“不过我告诉你,想跑可没那么容易,就算要跑,也得给我回来爬出公司再走。”
“我就大发慈悲,帮你请假了,希望周五之前,我能看到你,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谭莘说完便挂了电话。
温雅敲了敲脑袋,世界还在天旋地转,昨晚好多事不记得了,断断续续的,只记得周砚给她灌了一瓶酒。
她撑着虚弱的身体爬起来,脚刚碰到地上双腿便无力的摔了下去。
剧烈的疼痛袭来,温雅缓缓蜷缩起身体。
浑浑噩噩的,不知不觉的又睡了过去。
等再次醒来,屋内的光线暗了许多,她从地上爬起来,抓起手机看了眼,已经下午五点了。
脑子倒是疼的没那么厉害了,身上却还是没有力气,她抓着床沿,强撑着站起身,去客厅里倒了一杯水。
目光落在茶几上,还摆放着那个空瓶。
昨晚那种窒息又痛苦的记忆又席卷而来,胸腔内又闷又痛,像大火烧过之后,残留下的废墟。
温雅捂着胸口咳了起来,咳嗽牵动嗓子,刀割般刺痛。
她捧着水一饮而尽,才稍微缓解了嗓子和胃里的疼痛。
坐在沙发上,温雅给乔翎打电话,昨晚出了会所之后,两人到现在都还没联系过,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电话接通,乔翎焦急地声音传来,“温雅你终于回电话了,你没事吧?”
“我没事,才刚起床,你呢,你没事吧?”
“我也没事,也不知道谁把我送酒店里来了,不过你放心,酒店就我一个人,我还以为是你呢,但是感觉你醉的比我还厉害。”
“那就好。”温雅叹了口气,“那宋琦呢?”
“管她干什么,那个女人,要不是她我们早走了,你也不会喝那么多酒。”
温雅默然。
“好了,既然你没事我就放心了,好好休息吧。”
温雅挂了电话,她抱着手机,转头看向窗外。
夕阳倾斜,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在墙上,墙壁镀上一层金色,屋内却显得格外昏暗。
温雅蜷缩在沙发上,四周静的可怕。
她最不喜欢的,就是这个白天与黑夜的交替时间。
小时候,每到这个时候,爸妈都在外面干活还没回来,家里只有她自己,身后的家里漆黑一片,远处的太阳即将落下,她只能坐在门口眺望远方。
黄昏时的等待最为漫长,也最为孤独。
现在这种感觉更为强烈,像从前一样坐在门口,却不知道要等谁。
她闭上眼,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墙上的光亮也渐渐退出窗外,直到整个房间都被黑暗吞噬。
浑浑噩噩间,她听到有开门的声音,眼皮沉的厉害,睁眼的力气都没有。
房门打开,脚步声响起。
屋内的灯打开,明亮的光刺眼,她抬起手臂挡住。
旁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过了会儿,温雅才勉强抬起头,睁眼看去。
周砚在餐厅里,背对着她,不知在弄些什么东西。
过了会儿,周砚转过身,与她四目相对。
温雅动了动干裂的唇瓣,身子瑟缩了一下,紧紧抱着手臂。
周砚朝她走来,她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整个人蜷缩在沙发的角落里,如同受惊的小鹿。
“怕什么?”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眸光淡然,“我又不会吃了你。”
温雅咬着唇,昨夜他凶残的模样历历在目,又怎么可能不怕。
周砚在她身边坐下,修长的手指落在她脸颊上,温雅猛地偏过头,肩膀不受控制的颤抖。
手指停顿在半空中,连带着空气也凝固了。
温雅意识到什么,又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扯了扯嘴角,又默默地闭上嘴。
周砚盯着她,看了好久。
她身上只穿了长长的T恤,T恤虽长,却单薄,消瘦的身子笼罩在衬衣里,显得衬衣格外宽大,蜷着身子时,两条纤细的腿露在空气中,像极了书里描写的精怪。
那种…假装受伤诱路人靠近,柔弱无助的皮囊下,藏着吸人精血的妖精。
他终于收回了手,钳住温雅的手腕,将她拽了起来,“过来吃饭。”
温雅被他拉着,来到餐厅。
也不是什么山珍海味,不过是两碗清粥。
温雅拿起勺子,低头吃粥。
周砚便坐在对面,淡淡地看着她,两人谁也没说话,安静的只有碗勺的碰撞声。
昨晚吐了那么多次,今天又一整天没吃饭,温雅也确实饿了,整碗粥都被她喝了干净。
周砚又推过来另外一碗粥。
温雅低着头,又将粥推了回去,她已经饱了。
诡异的安静还在继续,温雅抓着衣服,忐忑不安的坐在位置上。
直到,一通电话打破了这份安静。
两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看向桌上的手机。
是温雅的,靳南打来的电话。
温雅心里咯噔一下,慌乱地抬头去看周砚,后者目光盯着她手机,神色不显。
温雅手忙脚乱的挂断电话,将手机从桌上拿起下来,扣在膝盖上。
周砚瞥了她一眼,嘴角多了几分讥讽。
温雅小声解释,“他,他可能是…是谭组长让他打电话问我怎么没去公司的。”
许久没说话,嗓子沙哑的厉害。
周砚也不说话,就这么盯着她,盯得她毛骨悚然。
“我和他…真的没什么。”
周砚终于开口了,“你要说的,就只有这些?”
温雅微微一怔,沉默半晌,旋即点头。
周砚道,“明天我要出差,去半个月,你高兴吗?”
温雅蓦地抬起头,半个月,那采访的事……
“怎么,还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