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儿,定是他重要之人,而她,定与此人长的八九分像。她在赌。“两位哥哥,你们先去渡口买鱼。我去前面那家酒馆看看有没有我爷爷喝的酒。”她要去的是面向渡口前排第三家徐记酒坊。前世在他拦住她叫心儿的时候,父亲和他打过招呼。后来父亲随口说过一句,爷爷爱喝的药酒就是在他这里买的,他家酒馆就开在渡口。酒馆里人来人往,铺子两边架子上摆满了硕大的酒缸,酒缸上贴着红纸写着酒名。酒馆中间摆放四五张桌子,方便在渡口装卸的脚夫喝酒时有个歇脚的地方。
“大哥,你们先回去吧,我带妹妹去趟渡口。”
李吉tຊ如和李吉意这对双生子已经套好牛车,姜沐夏早已在车厢里坐好,三人就要出发。
李吉福疑道:“你们去渡口做什么?”
李吉如已经扬起了鞭子,“妹妹要吃鱼,我们去渡口瞧瞧。”话音未落,大黄牛已经拉着他们向城南驶去。
李吉福不放心,在后面喊,“你们小心点,早点回家。”
不经意间,看见唐仲白目光紧盯着牛车的方向而去,神情有些落寞。
“唐大人,我就先回了,我家的案子就拜托了。”李吉福无心理会他的失落,早早回去整理作坊,为重新开工做好准备。
唐仲白“嗯”了一声,回过神来,招呼唐三唐四速速离开集市,三人朝城东而去。
……
永津渡口位于酸枣县南,是陈留郡三大渡口之一,是南来北往客商的周转站。
主要流转的货物便是酸枣果干、柳编织品,还有闻名大武朝最为著名的黄河大鲤鱼。
离渡口一里地处,有两排经营吃食和杂货的两层带院铺面。
当然姜沐夏三人并非为着鲤鱼前往,准确的讲,是姜沐夏骗李家小兄弟陪她前往的。
她来渡口,是有一件要事。
她要找一个人。
她不确定他会答应,但这个人,是她计划中的最重要的一步,第一步不成,后续都是枉然。
哪怕花费多大的代价,也得说服他。
想起前世她与这个人有过一面之缘,他见她便称呼她为,‘心儿’。
当时他眼中的惊喜就如见到了离开多年的亲人。
心儿,定是他重要之人,而她,定与此人长的八九分像。
她在赌。
“两位哥哥,你们先去渡口买鱼。我去前面那家酒馆看看有没有我爷爷喝的酒。”
她要去的是面向渡口前排第三家徐记酒坊。
前世在他拦住她叫心儿的时候,父亲和他打过招呼。
后来父亲随口说过一句,爷爷爱喝的药酒就是在他这里买的,他家酒馆就开在渡口。
酒馆里人来人往,铺子两边架子上摆满了硕大的酒缸,酒缸上贴着红纸写着酒名。
酒馆中间摆放四五张桌子,方便在渡口装卸的脚夫喝酒时有个歇脚的地方。
正值重阳佳节,前来购买酒水的客人不少。
入门便见一位一身绸衣的年轻姑娘在柜台前和卖酒的小厮笑谈,“小成子,多谢你还特意给我留了两坛人参柏子酒,我爹现在都离不开这酒了。”
“冯姑娘客气了,能帮到你就好。冯县令喝这个酒功效还好吗?药酒喝久了,会有耐药性,如果察觉效用不大了,就请冯姑娘过来让掌柜的调整药方。”小成子微笑回道,“掌柜的在楼上,要叫他下来吗?”
冯姑娘微微脸红,忙道:“不用了,不用了,家中还忙,我就先走了。”她面带羞涩和身后跟着的丫头提上酒,与进店的姜沐夏擦身而过。
她余光看到这位姑娘,心中惊叹。
好一个清冷绝色的女子。
她竟然是县令之女。
姜沐夏只做稍时停留,便来到柜台,“请问小哥,你们掌柜的在吗?”
小成子扒拉着算盘,听到声音抬头,见是位俊俏的小姑娘,笑笑回道:“小姑娘你有事吗?需要买酒找我就行。”
“我不买酒,我找你们掌柜的有要事要谈。”姜沐夏直截了当。
小成子疑惑地看着她,眼神在她身上审视,不明白一个小姑娘找掌柜的有什么要意?但也没有怠慢她,“我就是,姑娘有事。”
“你是掌柜?可我找得不是你,我要找的是这个酒馆的主人。”
小成子意味深长的注视她,虽不明就理但还是冲里面喊道:“福子,上楼上请家主的,有人找他。”
少顷,一个瘦瘦高高的十三四岁的少年蹬蹬下楼,“成子哥,家主请找他的人上楼说话。”
小成子突然猛咳不止,瞪了福子一眼,姜沐夏看明白他的意思,这是在怪他没有说清楚是位姑娘找他,上楼不合适。
“烦劳福子哥带我上去。”姜沐夏提前开口,让福子带她上楼,前世她可是活到了五十八岁,一个老太婆,什么人没见过。
楼上,靠窗的一间房中,一位二十多岁的面如冠玉,气质温润如玉的男子正坐在桌前摆弄药材。
推门声起,他头也没抬,“是谁找我,所为何事。”
“是我。”姜沐夏心中一丝忐忑,面上保持平静,淡淡地道。
福子随后出去,欲要带上门,“小哥,门就不要关了。”
男子随即抬头,面上的惊讶如前世那般,他腾的站了起来,冲上前拉起她的手,“心儿,心儿,是你吗?你终于来找我了,我就知道你是不会死的。是不是师父把你救活的,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徐达非常激动,拉着她的手不放,一会儿笑,一会儿自责。
“您认错人了,我叫姜沐夏。”她把手从他宽大而温暖的双手中挣脱出来。
“不可能,师妹,你是不是怨我离开山庄,没有好好照顾你呀。”他眼中泛出泪光,悲伤直达眼底,“对不起,是我没有脸面对师父。跟我离开的是活生生的你,而我带回去的却是你……,我对不起你们。”
姜沐夏没有时间看他回忆往事,再次开口,“您真的认错人了,我来,是同您谈一桩买卖。”
“不可能,这世上不可能有长相如此相像的人。”
姜沐夏理解他反应激烈的情绪,见到已过世的亲人,事隔很久又出现在面前,那种失而复得的惊喜转眼就像漂浮于空中的泡影,一闪即失,怎么可能不让人陷入崩溃。
姜沐夏立于他面前,又眸直视他,定定地道:“你仔细看清,我不是她。”
徐达半天没有说话,他的情绪一时还缓不过来。
今天姜沐夏的出现,让他死了多年的心突然活了过来。
他幽深的眸子直直地盯着她,口中喃喃自语,“心儿?你真的不是她?”
“我不是,我知道她定是您放在心尖上的人,可我真的不是她。您,没事吧?”她心中柔软了一下,这定是个有情有义的男人,心儿如果活着,定是个幸福的女子。
徐达重新坐回了桌前,情绪渐渐缓回到刚进门时的状态。
语气平淡,“你找我何事?”
“我想跟您谈一项合作,可以让您一夜暴富的建议。”她语气自信而坚定,对她要出口的建议胸有成竹。
“哦。可是,我有这家酒馆,衣食无忧,我对意外钱财没有兴趣。”他终于冷静下来,回到座位前。心儿单纯善良,这个姑娘一脸的沉稳。
思量明白,他眼中戏谑,玩味地看着她。
这个和师妹长相相似的姑娘,在他喊她心儿的时候神情没有一丝变化,她,知道他的弱点,突然找上来必是心思不单纯。
他想看看她究竟有什么目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