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爷误会奴才了,奴才并非此意,不过是想借着这贼子,查出幕后主使罢了,”索额图心头猛然一跳,连忙开口解释,“胆敢来行刺太子爷,自然是死万万次都不为过的……”“好了!”康熙打断了索额图的话,“打死便打死了,日后再追查便是。”一个贼子死便死了,虽说后续追查会困难些,但保成如今情绪不稳,还是莫要再多加刺激。贼人的命哪里能同太子的病情相比。康熙拨了拨手上的扳指,继续吩咐道:“今日毓庆宫看守不当,才让贼人钻了空子,看守的侍卫、太监、宫女们,理应赐死。”
一队侍卫动作整齐,快速冲来,将毓庆宫团团围住,
随后才是康熙焦急大迈步赶来的声响,“保成!”
快步来到胤礽身前,拉过他的手臂左右看了两眼,确认他身上没伤,才放下心,不过仍旧朝身后喊一声,
“王鹤年,给太子诊脉。”
“皇阿玛不必担忧,儿子无碍,那刺客一个照面便被侍卫们擒下了。”
“那也不可大意,这些贼人的手段千奇百怪,还是让院使诊下脉才可保无虞。”
康熙实在坚持,胤礽也不会忤逆,老老实实让太医院院使诊了脉。
“回禀万岁爷,太子爷身子无恙。”王鹤年收起手掌,拱手道。
康熙点点头,彻底放下了心,也有心思彻查此事了,
他面容一片冷厉,内廷重地、太子居所,既然被人就这样容易的借着宫宴的功夫潜伏于内,
那岂不是有朝一日,也会悄无声息的潜入乾清宫?
一想到那个场景,他眉头便紧紧蹙起,犀利的鹰眸扫视着在场众人,
脑海中不住的猜测究竟是何人所为,
对于紫禁城防卫兵力还算自信的康熙,再加上鳌拜死后宫中被血洗的余威还在,他第一时间就忽略了是宫中之人所为,
转而想到了宫外那群打着反清复明旗号的贼子,以及三藩之乱被清扫的那几家身上,
莫不是三藩之乱的余孽潜藏到了宫中,想要趁机报复他?
被这突如其来的行刺刺激到的康熙狠狠的阴谋论了,
不由冷声问道:“那贼人呢?将人带去慎刑司审问,务必审查出幕后主使。”
“这……”外面,何玉柱等人面面相觑,最终视线落在最前方的胤礽身上,纷纷呐呐不敢言。
“嗯?”
康熙注意到他们的小动作,视线中带着不悦,“朕在问你们话。”
锐利森冷又夹杂着怒意满满的声调,让躲藏在胤礽衣襟中的毓敏心脏都抖了抖,
手指下意识紧张的捏紧了衣襟的一角。
何玉柱抖着声音回道:“回、回皇上,是……”
胤礽感受到毓敏的紧张,手臂微抬,佯装自然的抚过胸口处以做安抚,
而后一步迈出,打断何玉柱的话,“回皇阿玛,儿子命人拔了那刺客的舌头,拖去乱棍打死了。”
“这……”梁九功与领侍卫内大臣索额图张了张口,有些难以置信,
“太子爷糊涂,这贼人虽罪该万死,但尚有审问价值,怎可因一时怒火,直接料理了。”
索额图叹了口气,语气颇为遗憾与恨铁不成钢,
太子终归年幼了些,处理起事来,还很稚嫩。
胤礽眯了眯眸,看向索额图的眼中有些不善,
看来这老小子,上次还没长记性,如今当着皇阿玛的面,都敢用这般教训的语气同他说话。
“那贼子擅闯毓庆宫,欲行不轨,若非这些忠心护主的侍卫与奴才们,孤如今只怕无法站在此处同皇阿玛说话,索大人认为,这贼子不该杀?”
“太子爷误会奴才了,奴才并非此意,不过是想借着这贼子,查出幕后主使罢了,”
索额图心头猛然一跳,连忙开口解释,
“胆敢来行刺太子爷,自然是死万万次都不为过的……”
“好了!”康熙打断了索额图的话,“打死便打死了,日后再追查便是。”
一个贼子死便死了,虽说后续追查会困难些,
但保成如今情绪不稳,还是莫要再多加刺激。
贼人的命哪里能同太子的病情相比。
康熙拨了拨手上的扳指,继续吩咐道:
“今日毓庆宫看守不当,才让贼人钻了空子,看守的侍卫、太监、宫女们,理应赐死。”
此话一出,众多侍卫太监们纷纷跪地求饶,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毓敏戳了戳胤礽的胸口,用手指比划了一个“救”字。
胤礽会意,佯装思量片刻,开口给那几个侍卫求了情,
“皇阿玛,方才若非那些侍卫,儿子也会遭遇不测,功过相抵,可否请您网开一面。”
此话一出,那些侍卫们看向他的眼神顿时充满感激,
就连康熙与索额图看向他的眼中也包含赞许,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侍卫打入刑部大牢,太监宫女全部拖去慎刑司,严加审讯,以防有那贼人的同伙,”康熙朗声道,
“梁九功,再去内务府给保成挑一批伺候的人来。”
“嗻!”
事情告一段落,后续自有专门的人去调查此事,胤礽放下心,
因担心毓敏的伤情,迫不及待想要打发走所有人,
“皇阿玛,天色已晚,累您为儿子担忧,是儿子不孝,国事繁忙,还请您早些回乾清宫歇息吧。”
……
好不容易应付走康熙,胤礽借着“疲累”的借口,草草洗漱后,
打发了一众奴才,窝在床榻中,将毓敏放出,
“怎么样,没伤到吧?”
毓敏深吸一口气,“放心……虽然撞到了柜子,但好歹算个缓冲,摔下去只是痛些,骨头没折,”
“好好修养个一月两月的,便好了!”
“看什么?”
“只是没想到你会那么果决,直接命人割了他的舌头,让人乱棍打死。”
“这有什么的,他知道了你的存在,还伤了你,孤自然不能让他活着出毓庆宫。”
“可是,你不害怕吗?在你面前……行刑。”
本直白说“割舌头”的,但想到那个血腥的场景,毓敏又及时止住,换了个说辞,
她也没想到,小太子会直接下令,在他面前行刑,
那么血腥的场面,她都怕给孩子造成童年阴影。
“害怕?你说看人割舌头?呵!”
胤礽挑眉,不屑的嗤笑一声,
将手臂抬起放在头下,仰面望着床帐上的花纹,眉目间似陷入回忆,
“孤五岁时,有一乳母,认为奶过孤,便自以为能左右孤的想法,几次三番借着孤的名义,讨东西,”
“还妄图离间孤与皇阿玛的关系,皇阿玛发现后,直接当着孤的面,命人活活打死了她,”
“害怕,早就在那岁怕完了,当时还做了几日的噩梦,不过慢慢就好了,”
“况且,孤如今也八岁了,皇阿玛八岁登基,孤作为皇阿玛的儿子,怎能因处罚一个奴才,便怕?”
果然,康熙这种皇帝带孩子,压根不会顾及什么心理问题,
就不担心给孩子弄成童年心理阴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