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长栋竟然找到她家里,二话不说,拿着皮带就抽了她一顿。她当时哭着把宋雨薇的所作所为说了出来。宋长栋当时说的一句话,她到现在都还记得。“就算她打死你,你也要给我忍着!”如今这样的情景再次出现在她面前。只是这话从傅司珩口中说出比从那个男人口中说出更加让她觉得锥心蚀骨。她强压着心里翻滚而上的苦涩,问他,“凭什么?”凭什么要她躲着她?凭什么她就该躲着她!她既不是第三者,又没做什么亏心事,凭什么要她躲?
到了唇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傅司珩的脾气她太了解。
话说成这样,就说明他今天必定是要见她的。
江南并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我马上回去。”
总秘笑着应声:“您快些。”
江南到家时,傅司珩刚刚洗完澡出来。
宽大的浴袍并不能完全遮住完美的身材。
傅司珩坐到沙发上点了根烟,隔着烟雾看着江南。
片刻后,他唇角意味不明地勾了下。
“我还从不知道,我的江经理,竟然也有这么厉害的时候。”
江南站在原地没动,也没有开口。
她知道,他说的是她在影棚出手打人出口伤人的事。
“我也总不能任人欺负,傅总今天这是代宋小姐来找我算账的?”
傅司珩看着她,片刻后摁灭了烟。
对着她说了句:“过来。”
“傅总有话就这样说吧。”
傅司珩却只看着她没动。
江南只能走了过去。
傅司珩把桌上的一个盒子推到了她的面前。
“打开看看喜欢不喜欢。”
江南打开,里边是一条项链。
切割完美的钻石,在灯光下闪着璀璨的光。
江南有片刻愣怔。
傅司珩从没送过她东西。
毕竟,送礼物这种事情,是要上心的。
他对她从未上心,所以,礼物,就更不用说了。
他会给她钱。
却从不送她东西。
以前,只有她时不时会给他买礼物,衣服,鞋子,领带之类的。
她没什么钱,买的也不是什么大牌。
但是他竟然也会穿。
好在这个男人长得好,身材好,即便是地摊货穿在身上也显高档。
所以,江南就更加控制不住给他买东西的欲望。
而他,从未送过她一样东西。
大概是想不起来,也从没往这方面想过。
今天这个,算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怎么忽然送我这个?”
江南看着面前的男人。
看到项链的那一刻,心里没有一点波动是假的。
江南承认,她确实是个俗人。
傅司珩对她的一点好,她都能抱着开心半天。
傅司珩唇角轻勾,“很配你,戴上试试。”
江南到镜子前戴了起来。
晶莹璀璨的钻石在她白嫩的脖颈间熠熠生辉,更衬得她的面容灵动而美艳。
傅司珩从身后拥住她,唇舌就在那条项链上落下。
江南回头,“怎么忽然间送我礼物了?”
傅司珩吻着她,“江经理确定要在这个时候问这个?”
江南的心瞬间因为这句话凉了半截。
“因为宋雨薇?”
“以后别再找雨薇的事。”傅司珩声音已经染上了些许情欲,但说出来的话却没有半点人情味。
江南的心,倏地一下沉到了谷底。
“傅总就这么坚信是我在找事?”
傅司珩看着她,眼底情欲退却,只剩一派淡漠,“是不是你找事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别惹她。”
江南的心一阵阵的疼。
她艰难维持着面上的平和,“若她惹我呢?”
“躲着。”
两个字,彻底把江南的心蹂躏了个稀烂。
这样毫无理由的偏帮,几乎瞬间就让江南想起了小时候。
那时候江南刚刚回到锦城。
人生地不熟,身边一个朋友都没有。
而宋雨薇已经是学校里出了名的校花大小姐。
这位校花号召力极强。
在她的明示或者暗示里,江南几乎每天都会被一群小流氓围堵。
只要堵住她,就会石头泥巴地往她身上砸,期间可能还会夹在着老鼠壁虎和蛇。
有一次,江南实在忍无可忍,把宋雨薇给打了。
宋长栋竟然找到她家里,二话不说,拿着皮带就抽了她一顿。
她当时哭着把宋雨薇的所作所为说了出来。
宋长栋当时说的一句话,她到现在都还记得。
“就算她打死你,你也要给我忍着!”
如今这样的情景再次出现在她面前。
只是这话从傅司珩口中说出比从那个男人口中说出更加让她觉得锥心蚀骨。
她强压着心里翻滚而上的苦涩,问他,“凭什么?”
凭什么要她躲着她?
凭什么她就该躲着她!
她既不是第三者,又没做什么亏心事,凭什么要她躲?
傅司珩看着她,“凭她是宋雨薇,而你,只是江南。”
一句话,仿佛一把尖刀插进了江南的胸口。
她努力扯着唇角看他。
“若我偏不呢?”
傅司珩看着她,眉眼深深,“江经理,我只是提醒你,别给自己找不痛快,乖点,对你没什么坏处。”
江南笑一声。
乖如何?
不乖又如何?
反正都是一样的结果。
“好,傅总说什么就是什么。”
傅司珩满意地点点头,“给我沏杯茶。”
傅司珩从不喝咖啡,对茶也极其挑剔。
江南曾为了这个男人,专门去学过烹茶煮茶沏茶,甚至每次出差,她都会专门带上一套茶具,这一次也不例外。
只是今天她多少有点不太乐意。
“身体不舒服,不想沏。”
傅司珩唇角带着一抹笑,仿佛一眼便能看穿她一般。
“江经理现在的翅膀是越来越硬了。”
江南看着他,“傅总怎么不让宋小姐伺候您呢?是舍不得吗?”
傅司珩脸瞬间沉了下来。
江南知道自己多少有点不知死活,但她还是问了出来。
“我只是好奇,既然您的初恋回来了,您为什么还要把我留在身边,您难道看不出来您的初恋不喜欢我吗?您说让我不要招惹她,难道您不知道最好的办法,就是放我走吗?”
傅司珩笑容冷萧,“江经理就这么想走?是跟安森特那边谈好价格了?还是找好别的下家了?你真以为我这里是宾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傅司珩生气了。
江南所有的话都咽了回去。
现在惹怒他并不是什么好的选择。
“我只是问问,没有下家,也没谈价格。”
傅司珩脸色依旧难看,“去拿茶具。”
江南应声,转身往外走去。
拿了茶具回来,傅司珩已经坐到了书房。
见她进来,男人点了点身旁的位置。
江南坐过去。
傅司珩手里夹着一根烟。
江南坐过去就闻到了一股烟味。
忽然泛起一阵恶心。
汹涌而来,压都压不住。
强忍着这股恶心,她给傅司珩沏好茶,直接进了卫生间。
关上卫生间的门,她马上冲到了洗手池前。
干呕几声,却没吐出东西。
江南扶ᴊsɢ着洗手池缓了缓。
回头,傅司珩正叼着一根烟站在门口。
他神色不明,目光沉沉拢着江南。
“若不是看过江经理的检查报告,我还真的要以为江经理是怀孕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