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买的东西可不少,不过都在我脑子里。”沈妮一边说,一边把衣服在柜子上铺开,找来剪刀和画线的粉饼,大致画好,在睡着的孩子们身上比划了一下大小,稍作修改后就开始剪。三套军装,剪了三个大中小的短袖,三条长裤,两条短裤。用衬衣和裤子裁剪下的布料还能做三条裙子。沈妮心下感慨,这个子高果然费布料,三件衬衣和三条裤子就做出这么多件,外套还没动。明天去城里只买点棉布给孩子们够做内衣的就行,其他衣服钱倒是省了。窗户没窗纱,关上窗户屋子又热,肖锋为了防蚊就在窗户外边挂了艾草烧,满屋子都是艾草的味道。
这条大河位于村子的东边,也算是村里的母亲河。
家里没水井的会上这挑水,有水井的也喜欢上这洗衣服,是妇女的最佳社交地,孩子们的游乐园。
白天带孩子来的时候,沈妮差点没忍住下水,怕人看见坏了名声,才忍到这会。
此时,她就像遇水的鱼儿,就连身上的痛意都舒缓了不少。
村里的夜晚格外的安静,只有水流声、蛙鸣声、鸟的咕咕声这些大自然的夜奏曲。
不过她也不敢贪恋太久。
洗好了就快速从水里出来连水珠都不敢细细擦干,快速把衣服穿上,把头发上的水拧了几下,端着盆就快速离开河畔。
从河边上一个坡才能到马路上,路两边的树木和杂草形成一个天然的屏障。
沈妮从坡快爬上来的时候,突然瞥见路边蹲着一个高大的黑影,她心脏一缩,一紧张,脚下一滑,人也朝地面爬去。
……
妈的,摔死了!
差点脸着地,可刚洗的头发没能幸免,一头及腰长发都铺在地面上!
“你没事吧!”
熟悉的低音炮夹杂着酒味从头顶响起。
沈妮后牙槽都要咬碎了,怒火直接爆发:“姓肖的,你他妈是不是有毛病,竟然偷看老娘洗澡?”
沈妮真的怒了,一咕噜爬起来拳头就朝肖锋面门招呼而去。
妈的,此时要是还藏拙,她会气死的。
肖锋先是闪过,等沈妮第二拳打过来的时候,他不动了。
他明白就目前沈妮这个火爆性子,他越躲,自会让沈妮越气。
沈妮也没客气,一拳就砸在肖锋的脸上。
见肖锋不动,沈妮第三拳停在了半空。
“怎么,还有理了?”
“其一,我是来了一会,但是我没偷看,我一直背着身。”
沈妮前脚出门,肖锋后脚就回家了,听到孩子们说妈妈去洗澡了,他不放心,就在这站岗放哨。
“其二,我们是夫妻!”就算是心动做出点什么也正常。
肖锋说的坦荡。
沈妮收回拳头。
哼,怎么还搞得他很委屈?
她被吓死了好吧!
“那你不出声,我怎么知道是你,这大晚上的我一个弱女子能不害怕?”
肖锋活动了一下脸颊,真疼!
这劲还真不是一个弱女子能使出来的。
他蹲下身把东西捡进洗脸盆,站起来看着沈妮。
沈妮一把夺过盆道:“在这等着,我头发都脏了,还得洗洗。”
刚才沈妮摔的很重,肖锋怕她下坡不方便,想说扶她,想到沈妮的抗拒,到嘴的话就变成,“你没事吧!”
沈妮没好气的道:“死不了。”
沈妮就像卖拐里的范伟似的,扯着腿重新下坡清洗。
在返回去的路上,肖锋自然接过盆,但是却等不到沈妮的半个字。
他先开口道:“我回来咱们还没时间谈谈,你想分家吗?”
沈妮侧眸冷凝,“是我表现的还不够明显?还说你那些家人做的该不够过分?”
肖锋一噎。
媳妇似乎有些变了,很呛人,和那辣椒似的。
“倒是你,你妈让你休妻,这休妻是不可能了,离婚倒是可以,我没意见。”
“我是不会离婚的。”
肖锋语气坚定。
沈妮看了他一眼,别说听到这话,心里还莫名的舒坦了些。
她再无话。
回到家,夏夏和秋秋已经睡了。
春春这孩子倒是一个有责任心的,沈妮叮嘱看好家,她便没睡等着爸妈。
沈妮摸了摸春春的脑袋,用行动代表她的夸奖,她则把换洗的衣服拿去外边洗。
想到孩子们明天出门没有穿的衣服,现在的衣服和村里其他孩子比起来都是最糟糕的,怎么能穿得出去,连挽救的可能性都没有。
沈妮犯愁了!
她现在明白很多人为了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生活犯愁是什么滋味了。
不过她回屋就看到衣柜上放着叠的整整齐齐的旧军装,还有两件衬衣。
“这些衣服你给孩子们改一下,还需要什么,我记一下,明天去城里买。”
“秋秋这会又有点烧,明天带去大医院检查一下也好放心,把夏夏一个人放在家里我也不放心,明天一起去吧。”
“要买的东西可不少,不过都在我脑子里。”
沈妮一边说,一边把衣服在柜子上铺开,找来剪刀和画线的粉饼,大致画好,在睡着的孩子们身上比划了一下大小,稍作修改后就开始剪。
三套军装,剪了三个大中小的短袖,三条长裤,两条短裤。
用衬衣和裤子裁剪下的布料还能做三条裙子。
沈妮心下感慨,这个子高果然费布料,三件衬衣和三条裤子就做出这么多件,外套还没动。
明天去城里只买点棉布给孩子们够做内衣的就行,其他衣服钱倒是省了。
窗户没窗纱,关上窗户屋子又热,肖锋为了防蚊就在窗户外边挂了艾草烧,满屋子都是艾草的味道。
沈妮闻着这个味道困意都没了。
刚好,这些衣服至少要各缝一套要穿。
三个孩子睡得横七竖八,把不怎么大的床都挤满了。
怕她们肚子凉,沈妮把没装的被套给他们盖在肚子上。
随后就坐在床边缝衣服。
肖锋支起的一米宽的木板床上,只铺了蛇皮袋,沈妮看不过眼,把不盖的被子给他铺上,没有床单,只等明天去县城买了。
沈妮见肖锋坐着大有陪她的意思,她心里咯噔一下,肖锋三年没开荤,该不会是想……
她猛地一个哆嗦,连忙就道:“你睡,不用等我,孩子们明天出门都没衣服穿,我至少要缝三套,明天还要早起。”
肖锋这才躺下,一只脚曲起,眼眸看向间隔不远的床铺。
煤油灯的照射下,沈妮的影子印在墙上,被拉的很大。
她穿着自己新买的花边领的短袖,浅灰色的裤子。
沈妮身材瘦小,衣服看着宽大了些,有一种人在衣中晃的感觉,不过倒是不难看。
一头半干的长发披散着遮住了她一整个背部,偶尔有几捋不听话的头发垂下,她便用纤细的手指重新拨去耳后。
此刻的沈妮温婉贤淑,和一开口就呛人的模样截然相反。
肖锋入睡前在想,分家后,她是不是就不会呛他了?
……
沈妮做到半夜才睡下,第二天是被孩子们兴奋的声音吵醒。
她睁眼就看到孩子们抱着新衣服开心的不得了。
沈妮也睡不着了,起来给几个孩子把衣服穿上。
孩子们直夸妈妈厉害。
睡意不足的沈妮,此时也得到了满足。
她把床铺收拾好,带着三个孩子出门。
反正现在重要的东西她都收起来了,不怕肖婆子偷摸进去。
此时,大家都在院子里,娘几个一出门就吸引了所有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