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霞听了十分在意,小声地嘀咕道:“跟我兄弟的名儿一样呢。”东阁讪笑,他还以为媳妇儿是在取笑人家呢。赵凤山似乎也听见了这句话,忍不住询问道:“嫂夫人贵姓啊。”东阁正要代替媳妇儿答话凤霞却狡黠说道:“我的名字是两个字,你不妨猜一猜。”“连名带姓两个字?”赵凤山似是询问似是自言自语,反正没等回话便自顾而言,“我猜你叫凤霞?”凤霞都惊呆了,她瞪大眼睛询问道:“你也会算卦?”赵凤山哈哈大笑,愉悦而言。
天桥把式名震全国,天桥相声说古论今,天桥小贩引车贩浆。
热闹的景象让东阁两口子心潮澎拜,他们四下张望憧憬着这盛世的年华。
“别愣着了,跟上来啊。”
算命先生的提醒打断了东阁二人的思绪,他们下意识地跟了上去。
一行人穿过大半个市场来到一座天桥,半圆形的天桥似乎专门设计的立体市场。
桥上桥下的小贩一个挨着一个,各种各样的地摊整齐地排列在街道的两旁。
算命先生最终停在了一根巨大的立柱下,他指着唯一的一块儿空地交代了一句。
“你们就在这摆摊,就说是赛半仙让你们摆的,没人敢欺负你们。”
旁边一个卖古玩儿的小贩十分配合地打了声招呼。
“呦,贝勒爷,您金安。”
没想到算命先生不但不喜反而愤怒地呵斥起来。
“滚蛋,什么贝勒爷,什么年代了还整这一套,信不信我撸了你的摊子。”
小贩赶紧讨好,“是是是,是小的失言,您海涵则个。”
东阁夫妻看得呆愣无语,算命先生也懒得理会,交代完了便自顾而去。
卖古玩儿的小贩提醒道:“二位,既然是贝勒爷让你摆的那就别愣着了,赶紧支上吧。”
东阁醒过神来,从身上的挎包里取出一块绿帆布铺在了地上,行李箱搁在帆布上打了打开,取出一件西装开始展示。
卖古玩儿的小贩都忍不住赞叹了一句。
“呦,这可是稀罕货,打哪儿进来的?”
东阁也没瞒着,着实说道:“南边,鹏城。”
“嚯,爷们能个儿啊,你知道京城多少大老板都很难上到这样的货。”
东阁不置可否,心里愈发感激荣茂。
凤霞也放下帆布包,取出一件连衣裙展示起来。
卖古玩儿的小贩有点惊讶地问道:“这才刚过了正月你们就卖上裙子了?”
东阁随口解释了一句。
“反季销售,这时价格便宜,到了夏天那不就贵了吗?”
古玩儿小贩不解地问道:“可你是卖家啊,不应该多卖钱吗?”
“没办法,着急还账。”
古玩小贩由衷地伸了个大拇指,“真爷们。”
别看古玩儿贩子说得玄乎,其实真正问价的倒没有两个。
就像他的古玩儿一样,路过的人都只是看,偶尔有个上手的也仅仅是鉴赏一番。
东阁也不着急,天桥市场鱼龙混杂,真正遇到对口的买家也并不容易。
古玩儿贩子也是个看得开的主,既然没生意索性就唠开了家常。
“爷们贵姓啊?”
“免贵姓东,单名阁,阁楼的阁。”
“好稀罕的姓,名字更是气派。”小贩说着话还抱了个拳,“在下旗人,汉姓赵,名凤山。”
凤霞听了十分在意,小声地嘀咕道:“跟我兄弟的名儿一样呢。”
东阁讪笑,他还以为媳妇儿是在取笑人家呢。
赵凤山似乎也听见了这句话,忍不住询问道:“嫂夫人贵姓啊。”
东阁正要代替媳妇儿答话凤霞却狡黠说道:“我的名字是两个字,你不妨猜一猜。”
“连名带姓两个字?”赵凤山似是询问似是自言自语,反正没等回话便自顾而言,“我猜你叫凤霞?”
凤霞都惊呆了,她瞪大眼睛询问道:“你也会算卦?”
赵凤山哈哈大笑,愉悦而言。
“我会算的哪门子卦,纯粹是蒙的。咱们这一代的姐们,名字无非就是霞、彩、云、兰,我就是顺嘴说了一个最顺口的词罢了。”
说笑间一位顾客上门,他看着东阁手上的西装询问道:“老板,这西装多少钱啊?”
“三十。”
东阁下意识的开口,他报了高价留出个讨价的余地,没想到对方不闻不问扭头便走。
东阁也没推销,他带的货也不多,并不着急出手。
赵凤山却说道:“你这西装真不赖。正好我今天也没开张,你看这样行不,你给我一身西装,我给你一副玉镯子。”
他说这话偷摸地从怀里取出一个木盒子,打开给东阁看了一眼就赶紧盒上。
东阁一看里面的一对玉镯子通透翠绿,一看就是好东西,当即他就拍板道:“换。”
凤霞紧拉慢拉没拉住,东阁已经取了一件中号码的西装交给了赵凤山。
“赵老板,你这身材穿小码有点紧,穿中码有点大,但春秋配毛衫的话应该正合适。”
“哈,大点好,我们古董商都喜欢宽松。”赵凤山说话间接过西装反手将木盒子塞给了东阁。
赵凤山脱下自己的马褂穿上了西服褂子,抖索了一番询问道:“东阁兄弟,怎么样,有点气度没?”
东阁伸了个大拇指赞叹连连,反手打开盒子取出一个玉镯子,拉过凤霞的手要给她戴上。
凤霞正在赌气,小心地甩掉自己的手,生怕伤着玉镯子。
“你别闹,我不戴。”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赵凤山已经把马褂叠了起来装进了西服袋子里。
他随口提醒道:“东阁兄弟,这玩意儿可不兴戴,这是传家宝。”
东阁有点疑惑地在心里琢磨,“这不让戴我买它做什么?”
赵凤山已经开口解释。
“这东西啊娇贵,以前都是小姐们戴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刷碗不劈柴,戴不坏也磕不着。”
说到这东阁已经明白了七七八八,赵凤山却还嫌解释得不够清楚继续掰惑。
“如今咱新时代,不管是群众还是干部那都得干活,也甭管上班还是下地都免不了磕磕碰碰吧。”
东阁深以为是的点了点头,他顺着话茬询问道:“这么说这玉镯子就是个吉祥物呗,搁家里一代一代地往下传。”
“对头,东阁兄弟一看你就是明白人,如今这玉镯子交在嫂夫人手上,我看她也是贤惠的人儿,肯定舍不得往外戴。”
东阁又深以为是的点了点头。
赵凤山继续说道:“等将来下去二十来年,这物事交到儿媳或者闺女手上,你们说是不是一个家道传承。”
这回就连凤霞都忍不住点起头来,接过东阁手上的木tຊ匣子珍而重之的揣进了自己的布包里。
赵凤山兴趣盎然,不由自主的便说了一句题外话。
“要不怎么现在的富贵人家都流行戴银溜子和金镏子呢?其实吧,这玩意儿戴久了容易脏,更埋汰。”
他伸出自己的腕子指着手上的手串说道:“看到没,这玩意儿才是正途,只要方法对,越戴越好看。”
东阁听罢还真是哭笑不得,好嘛,还跟自己推销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