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知道沈肆优秀，却没想到优秀到这种程度，好在顾妄这次长了记性，老老实实待到下课也没再发出动静。只不过在沈肆上课的时候，他一直在偷瞄对方罢了。顾妄觉得自己做的十分隐蔽，但其实早就被潜伏在四周的女生们将这一幕幕拍下来了。甚至还有人做成了有爱的动态小视频。瞄着瞄着，顾妄突然内心一震。等等！他记得宋乔月提过的，沈肆就是一中的学生！画面在他的记忆里变得清晰起来，那些原本对不上的细节也慢慢的浮现。
她们齐刷刷低下头，在后排教授看不到的地方疯狂在手机上敲着字。
“啊啊啊啊救命！莫名觉得磕到了，沈肆学长竟然替这位帅哥顶包！他们关系也太好了吧！”
“我刚刚在微博上搜了一下，你们知道我搜到了什么吗！是‘肆意妄为’超话，啊啊啊啊超话里都在磕这两位的糖，难不成……[震惊][哇]”
“啊啊啊啊真的有可能，我一直超关注沈肆学长的，大学四年没见过他谈女朋友，该不会这是真的吧！”
而那些肆意妄为粉丝则疯狂地在超话下发着小作文，顺便将偷拍下的两人坐在一起的美好照片发了上去。
瞬间炸出了超话里几乎所有的粉丝！
汤教授只知道学校里有位很出名的文学系学生叫沈肆，但并没有真切知道他的模样。
因此根本认不出站起来的男生就是沈肆。
汤教授不悦道：“那你来说说什么叫‘诗有六义’？”
“诗有六义是古代诗歌美学用语。它是指《诗经》的“六义”，即“风”“雅”“颂”“赋，，“比”“兴”。风指国风，是……”
沈肆语气清淡，但对答如流，仿佛这些话都印在他的脑子里一样脱口而出。
听得所有人都愣住了。
就连汤教授也是震惊地看向沈肆。
这问题他在很久以前讲过，突然问起只不过为了给这个上课玩手机的学生一点教训。
没想到对方竟然能这么流畅地答出来，甚至比考研答案写的还要专业。
汤教授有些不敢置信，于是向前走了两步，一双矍铄的眼睛紧盯着沈肆，以防对方有作弊行为。
“那你再说说钟嵘《诗品》评价曹植“骨气奇高，辞采华茂，情兼雅怨，体被文质，何以理解？”
这个问题明显难度提上来了。
沈肆沉吟了半分钟，清净澄澈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公开教室里。
“‘干之以风力，润之以丹采’、‘观古今胜语，多非补假，皆由直寻’、讲究‘自然之美’……”
三分钟的时间，听得所有tຊ人都震惊地张大了嘴。
女生们微信聊天的页面里，对方一直在呼叫“人呢？人呢？”
但女生们已经无暇回复消息了，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震撼中。
就连汤教授都有些激动地道。
“你，你叫，什么名字？”
沈肆恭敬抬头，温声道。
“汤教授，我叫沈肆。”
“你就是沈肆？”
汤教授明显身形一震，他已经迈入耳顺之年，来京华大学上课不过是他退休后的一种爱好，在学校的时间也不多，因此对学校的事没有其他教授那么上心。
但也有听闻学校当年特招进一个极为优秀的文学系学生。
没想到就是眼前之人。
着实不错。
“沈肆，不得不说你很优秀，但上课玩手机还影响到课堂纪律，在我的课堂上是明令禁止的，这件事你知道吗？”
汤教授虽然在学识上很欣赏沈肆，但错了就是错了，他作为教授还是要批评的。
沈肆躬身鞠了一躬，言辞恳切。
“很抱歉汤教授，这次是我做的不好，向您真挚地道歉，不会有下一次了。”
汤教授点点头，再一次上下打量起沈肆。
年纪轻轻，学识渊博，态度谦逊，知错能改，是个值得培养的好苗子。
“嗯，坐吧，下次不要这样了。”
汤教授虽然内心很满意，但表面上还是端的老教授的架子，威严地让沈肆坐下。
沈肆点点头，刚要坐下，便看到顾妄目光闪闪地看向他。
一双深邃偏欧式的眼睛直直地凝视着他，里面泛着海水般汹涌的情绪。
沈肆“……？”
顾妄觉得自己真的是找到宝藏了！
他早就知道沈肆优秀，却没想到优秀到这种程度，好在顾妄这次长了记性，老老实实待到下课也没再发出动静。
只不过在沈肆上课的时候，他一直在偷瞄对方罢了。
顾妄觉得自己做的十分隐蔽，但其实早就被潜伏在四周的女生们将这一幕幕拍下来了。
甚至还有人做成了有爱的动态小视频。
瞄着瞄着，顾妄突然内心一震。
等等！他记得宋乔月提过的，沈肆就是一中的学生！
画面在他的记忆里变得清晰起来，那些原本对不上的细节也慢慢的浮现。
那个人，有些和沈肆一样墨黑的短发，一样白皙的皮肤，甚至低语的音色都是那样熟悉。
熟悉的轮廓，令人心悸的气息，青葱的味道，莫非沈肆就是高中那个人？
想到这，顾妄激动得不行，一下课，他就借口想要逛逛校园将沈肆拉到了实验楼附近。
难得的，顾妄这么神经大条的人，都涨红了脸有点问不出口。
沈肆见顾妄一直不说话，丝毫不像平常的他，疑惑地率先开了口。
“对实验楼这么熟悉，你真的是京华大学的学生？”
能不熟悉么，实验楼就是他顾家捐的楼。
顾妄顾左右而言他。
“倒也不是学生……沈肆，课堂上的事谢谢你帮我解围，不然我要是站起来的话可就一句话都说不上来了。”
听到这，沈肆突然停住了脚步。
“其实我应该谢谢你才对。”
“嗯？”
顾妄也停下脚步，等着沈肆接下来的话。
“白岚道歉的事，是你做的吗？”
“如果我说是，你会生气吗？”
顾妄拿不定沈肆对这件事是什么态度，所以忐忑地看向沈肆。
“怎么会。”
沈肆笑笑道。
“虽然这些事不会对现在的我造成影响了，但是……”
沈肆没有再说下去，虽然这份迟来的道歉并不能真正抹平过去的伤痕和苦难，但却有种被人挂在心上的温暖。
顾妄正想听下去，突然听到沈肆转移了话题。
“所以顾妄，你今天来就是为了体验一下国立大学的生活？”
沈肆都问到这份上了，顾妄也不好再纠结了。
他的脸颊有些绯红，显得一张英挺到像建模一样的脸生动了许多。
“沈肆……我记得你高中的时候是在一中上的学对吗？”
“对，怎么了？”
顾妄干咳了一声，纠结地挠挠头。
“哎呀怎么讲比较好！”
“就是，就是高中的时候有一天，在一个教师办公室里，我被一个嗯……少年拦在了身下。”
“然后，然后对方差点亲到了我……”
顾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鼓足勇气问道。
“沈肆，那个人是你吗？”
